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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54:31 作者: 懷禾
    「錯,他不是我的堂兄弟,他是我的親弟弟。我父親當年娶了門當戶對的母親之後,還繼續在外頭養女人,那個女人生下的孩子就是聶為剛。那時我二嬸也剛好生下一個小孩。他為了讓那個女人的小孩也能入聶家的戶口,就逼我二叔認養那個小孩,對外宣稱二嬸是生雙胞胎。」

    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曾做過的事,還有那個外表金碧輝煌,裡頭腐敗醜陋的家,他的心情頓時複雜起來,停了一下才又繼續說:

    「母親知道這件事之後就吵著跟我父親離婚,然後一個人遠離家鄉到歐洲旅遊,也不讓我知道她的委屈,後來母親就……在希臘過世。那年我十四歲,想去接母親的遺體回國,但是他一直強力反對,就在一次大吵中,他自己說漏嘴把母親真正離婚的理由講出。我才知道,原來表面是慈父的他就是間接害死母親的兇手。母親的死對他根本沒影響,他還是繼續找女人,甚至還讓那些女人搬進家中!」

    他愈講愈激動,想到父親在他失去記憶時,對他的所作所為,在在都顯示父親還妄想控制他這個兒子,一如他小時候一樣。

    「這次還趁我失去記憶繼續騙我,還利用不知情的我去傷害○兒,他簡直是個魔鬼!」

    阿風與阿文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痛苦經過,兩人相視交換一個眼神。

    「放心,我保證他再也不會興風作浪了。」阿風很得意地說出聶中的下場。

    此時,阿文已將輪椅推進一個房間。「這件事等會再說,你先去看小鳳。」

    聶為雍看到前方有一個玻璃罩住的平台,看似是個不簡單的科技產品,外頭還有幾塊電子儀錶板,好像好萊塢電影中才會有的未來太空艙一樣。

    為什么女兒要住在這種地方?嬰兒不是都睡在小小香香、上頭還有旋轉音樂娃娃的小搖床上嗎?

    「她叫小鳳,聶小鳳?」

    眼見女兒就在前頭,他卻緊張地提不起勇氣去看她。

    「去吧,她就在保溫箱中。」阿文看出他的緊張,一把將他的輪椅往前推。

    阿風以一臉不看拉倒的樣子看他,聶為雍不想被看扁,一鼓作氣地站起來,自己走到保溫箱旁。

    在適當的距離下,他停了下來,因為他已經清楚地看到裡頭的小娃娃了,她正睡得香甜。

    好小呵!他舉起手,在空中比一下她的大小,隨即整個人怔住。

    過了幾分鐘,阿風看他不說話也不移動,耐心有限的他實在受不了這種沉默,向前想問他的感覺。

    輕推一下他的肩膀,沒想到聶為雍整個人竟砰地摔到地上,失去知覺。

    突來的震動驚醒小鳳,巨響也引來護士的腳步聲,而阿風根本不曉得為什麼他才推一下聶為雍,他人就在地上躺平了?

    ☆☆☆

    今天是女兒出院的日子。

    兩個月大的小鳳雖然還是很小,但已經有二千二百公克了。醫師說只要以後多注意營養與成長情形,她以後一定是個健康的寶寶。

    身為母親的蘇○○好高興喔,但是小龍就沒有那麼開心了,因為以後他再也不能跟妹妹一起睡了。

    蘇○○踏著快樂的步伐到女兒的保溫箱前,但是保溫箱裡空無一物,連兒子也不見了!

    她緊張地開始找尋他們使用的奶瓶、尿布、衣服、毛巾,全部都收拾一空,要不是眼前還有著熟悉的保溫箱,她會以為自己走錯房間。

    「難道是爹地幫我先收拾好的嗎?」她不禁喃喃自語。

    那是什麼?

    保溫箱中有一張藍色的紙,A3大小,上面寫著:媽咪回家了。引起她注意的是壓住紙張的四個模型娃娃。

    從大小與性別看來應該是爸爸、媽媽和兩個子女。爸爸笑著把兒子舉在胸前,媽媽則一臉幸福地抱著小女兒,四個人的眼神相互交會,非常溫馨的家庭組合。

    ○○看得很仔細,因為媽媽的臉很像她,而爸爸的臉卻像……他!

    「難道是他把小孩綁走的?混蛋!要是他敢傷害他們一根寒毛,我就跟他拼了!」

    ○○的脾氣可不小,刮起來就像颱風一樣。

    她怒氣騰騰地走出醫院門口,坐上自己的車,疾駛向聶為雍的房子。一路上車速高居一百以上,簡直把馬路當高速公路在開嘛。

    唧地尖銳刺耳煞車聲,她將車子停在公寓前,迅速地下車。每個動作都顯示出她的怒氣已經大如森林之火。

    樓上的人聽到這麼明顯的警鈴,快手地將小孩抱離客廳,藏在戰火波及不到的地方,而他們則裝出一派熱烈歡迎的樣子,想多少化消○○的怒氣。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像被踩到尾巴的狗急促地叫著。

    聶為雍滴出冷汗,強裝出和善的笑臉將門打開。

    「小○兒,歡迎你回家!」

    「啪!」她二話不說立刻送上大鍋貼,然後把他推到一邊大步走進門。

    其他人被她的舉動嚇到,全愣在當場,原本排練過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看到所有的人全擠在這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咦?你們怎麼全在這裡?不是說你們都有事,所以不能幫我接小鳳出院的嗎?原來都窩在這裡慶祝,你們這些叛徒!」她的眼睛掃過過爹地、皮嬸、陳書文、陳書風,還有葉一榮。

    想到他們竟然站在他一邊,之前還大言不慚地說什麼安慰她的話,原來都是在騙她!

    聶為雍忍著熱辣辣的臉頰,趕到前頭想解釋一切。

    「小○兒,你聽我說,他們是來慶祝女兒出院的嘛。」

    「閉嘴,我不要聽你說話!」她氣得捂起耳朵。

    他傷心地拉下她的手,卻又被她甩開,還轉身以背對著他。

    「○兒,我愛你,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當聶為雍熱烈展開愛的追求之時,其他人光聽第一句就已經受不了地退到五步之外,大夥有默契地自動坐在客廳,只須側耳注意傾聽就好了。

    「我沒那麼不要臉,我們已經同意要離婚了,我不會死纏著你不放!」

    感到他的手又不規矩地爬上她的肩膀,○○氣得別過身子讓他的手落空。聶為雍也不放棄,繼續他的攻勢,改用手指輕輕地試探她。

    「你不用纏著我,我會自動纏上你的,我說過你用槍趕我也趕不走的。」

    「我會自己走,把小孩還我!」她氣得轉身直接拍掉他的手指。

    面對這麼賴皮又黏人的聶為雍,她根本一點應付的辦法也沒有,但她也沒辦法像他那樣,輕易地將情愛收入自如。

    聶為雍看她還在氣頭上,趁著她轉身過來的機會,便拉起她的手就往他的頭上摸去。

    ○○掙扎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他的力氣很大,而且他的傷也讓她不忍心,只能選擇別過臉去。

    聶為雍注意到她一閃即逝的不忍,看了看玄關只剩下他們兩人,他便大膽地寬衣解帶,邊說邊亮出身上的傷痕。

    「你摸摸我的頭,你看、你看嘛,我受傷了,失去記憶才會對你胡言亂語,你摸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我的頭總共受了三次傷,很可憐的。還有,你看胸前這個手術的疤痕,好長又好醜,裡面還裝了鐵片,不然我早就癱瘓了。還有這雙腿,也是醫生縫補起來的,要不然我整個人早斷成好幾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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