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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54:37 作者: 奪城
「如果從這個角度說,你現在的境遇倒的確是因為我。我沒來,你的未來就會與小說中發展的一樣。」
「但希望你明白一點, 沒有誰是應該死的,我是,原本的謝清舒也是。小說里的死死活活是作者筆下的人物,可這裡是一個現實的世界,即便它依託小說劇情形成,但裡面每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你犯罪,就該付出代價。」
「你現在的處境不是誰促成的,是罪有應得。如果非說是誰讓你落得現在的下場,那是你們謝家的事。你真的覺得你的父親愛你嗎?他鞭策你進步,是為了你,還是為了謝家?你自己應該清楚吧。」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希望你不要永遠這麼糊塗。不見。」
她轉身,走的利落。
她沒回頭,所以沒看見謝靜宜愣愣的望著她的背影,眼淚鼻涕糊滿了姣好的面容,頭頂漆黑的「-100」輕輕扭曲,變成「0」.
她的恨與愛都是那麼輕飄飄的,連人都沒弄清楚,落不得實處。
*
大學生的寒假像是成為社畜前的狂歡,長的要命。
謝清舒在實驗室待了半個多月,裴經言帶著風雪親自來接她,才讓她從實驗室能走人。
她沒有家人能夠一起過年,最後還是去了裴家老宅,與管家和裴經言一起過年。
這對謝清舒而言很陌生。
她以前是沒空過年的,很遠的記憶還是小時候,跟在父母屁股後面亂晃,模模糊糊的像是隔了層毛玻璃,體感也並不真切。
去年是在謝家過的,躺在床上,與幾個人道過新年快樂,便就這麼過了。
她蹲在住家的幫阿姨身邊,仰著腦袋看她貼花窗。
阿姨見她跟個小孩子似的,將手中的紅紙遞給她:「要試試嗎?」
謝清舒樂顛顛的接過,蘸著米糊在窗上刷一層,貼上的時候發現有塊紙皺住。她不滿意的揭開想重貼,紙張不聽使喚的被撕掉一角。
她尷尬的舉著刷子,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阿姨笑著刷上一層米糊,輕輕揭下少了個角的剪紙,貼上張新的:「多試試就好,這是個巧活,熟練就很容易了。」
謝清舒跟著貼了一上午的春聯花窗,累的不輕,吃飯的時候都沒空理裴經言,扒拉完上樓洗澡換新衣服。
大年三十洗漱乾淨換上全套的新衣,晚上一起吃年夜飯。
飯後守歲。
裴家老宅的位置很好,後院有個花房,反季的嬌艷花草中有鞦韆。仰頭能看見墨藍的晴朗夜空里點綴細碎的星星,廣袤浩瀚。
謝清舒墊著腳尖,一晃一晃的看著夜空。
可能是真的累了,花房裡的溫度也很舒適,她在鞦韆上歪著頭睡著了。
隱約間身旁一沉,熟悉的氣息攏來,伴隨著無可奈何的嘆息。
她掙扎一下,也是能醒的,但她覺得醒來也沒什麼好處給她,就這樣吧。
*
年後便很忙碌。
寧莘莘提前修完大二的課程,進入實驗室跟隨謝清舒一起實驗。
起初她完全跟不上節奏,謝清舒給出的指令與數據她總得反應一段時間,有等不及的學長學姐會先她一步完成。
但日子久了,跟不上的也慢慢熟練,也就愈發能體會到謝清舒超出同齡人多少。
但她並不覺得自卑,只是如同在中學的時候一樣,永遠有個前進的航標,不會漫無目的。她覺得很好。
謝清舒大一尾聲的時候,成功研製出普適性基因液,對一切基因缺陷引起的相關病症都能起到一定的矯正作用,促使基因向正確的方向發展。尤其是注射給新生兒,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對基因病發展到嚴重期的患者也能起到一定的延緩作用。
普適型基因液很快進入試驗階段,不少志願者自請參與試用。
艾澤威爾的專用型基因液也徹底穩定,能正式投入生產醫用。
謝清舒受到國外的知名理工大學邀請,前去演講,跟校內進行一些合作。
她在A國待了兩個月,險些回不來。
裴經言得到消息,連夜聯繫他在A國內聯繫到的所有人,幫助國內動作,促使A國放謝清舒回來。
謝清舒乘坐私人飛機在機場落地的時候,被裴經言抱進懷裡,勒的她幾乎喘不過氣。
謝清舒其實沒有很害怕。
就像她在病床上待慣了一樣,她在原本的世界,也有兩次險些沒能回來,逼得國家動手才將她帶回來。
那時她站在機場,機槳帶動的狂風掀起她的風衣衣擺,無數的記者黑壓壓的圍著她,想從警衛間突出重圍。他們問她害不害怕,問她感想如何。
她想能如何,她本就是隨時可能死的人,大不了死在那裡,誰都落不了好。他們能威脅她的不過就是死亡,而她從出生起便時刻受著這份威脅,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無數媒體誇她厲害,誇她鎮定果勇。
她沒下飛機之前,原本以為這次也會是一樣。
可裴經言抱住她的一瞬間,她不知道怎麼就哭了,將臉埋在他的肩頭不想讓人拍到。原來她還是怕的,只是以前沒人能讓她承認自己在害怕。
他們的擁抱的照片在網上瘋傳,無數人猜測他們的關係。
不過這些暫時都與他們無關。
謝清舒跟隨專人去進行身體檢查,確定身體沒有問題,才讓裴經言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