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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54:24 作者: 洛宴
    「懷疑我,還讓我接這個案子,你們很閒?」

    「我們劉局不相信是千女士作案。」

    「劉局?昨天那個笑面虎?」

    文警官的臉部有些抽搐,不過很快恢復正常,「是的,千女士。」

    不想再和這個耿直boy繼續交流,千栢憶開始看手裡的調查資料。

    不過,她不是個習慣看文件的人,看了沒幾頁就開始煩躁。

    「蘇顧,蘇顧,你出來一下。」

    少爺今天穿的特別帥氣,淺藍色的牛仔褲,純白色的襯衫,精緻的牛皮小鞋。

    尤其是那松鬆軟軟的頭髮,一看就是認真打理過的。

    即像是從大學走出來的莘莘學子,又像是行走在社會上的職業精英。

    千栢憶看的心頭一熱,草,少爺不捯飭就夠撩人了,今天這是幹嘛?

    「怎麼了你這是,有場合?」

    「沒有,我以前就是這樣,你若不習慣我再換回去。」

    換回運動褲,灰半袖,爛糟糟的頭髮。

    千栢憶趕緊搖頭,「不用不用,這樣挺好,你過來看調查記錄,我看不了這個。」

    說完她把身子往旁邊移了移,示意蘇顧坐旁邊。

    把最費勁的活兒分出去,千栢憶打開了另一本,這本記錄的是死者資料。

    文警官和他的人一樣,資料寫的整整齊齊,分門別類,讓人一目了然。

    可千栢憶這個半文盲依舊看不下去,因為有些字她不認識!

    煩躁之餘,她決定數數死亡人數,真是不數不知道,一數嚇一跳,比人們傳的多很多。

    足足十六人!

    並且除了昨晚的美女,其餘全是男的,老少皆有。

    草,不會是情殺吧?

    「蘇顧,你看這個!死者十五個男的,一個女的!」

    蘇顧看完說道,「是有些問題。」

    看他們已經發現了這點,文警官說了他們這幾天的辦案成果。

    「所有男性死者都與女性死者存在不正當男女關係,所以我們現在重點保護的是和女性死者發生過關係的人。」

    千栢憶給他們提出了意見,「既然查到了這點,你們怎麼不保護蕭一萱?她才是重點好不好!」

    文警官解釋道,「有保護,但是毫無徵兆的之下,她的頸部動脈爆裂,死於心肌出血。」

    頸部動脈爆裂,卻死於心肌出血,她不懂醫學,能不能給解釋下。

    作為天生的心臟病患者,蘇顧說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心臟病的人突然心肌出血,無外乎受到驚嚇,她死時應該還伴有眼睛睜大,身體自然彎曲的表象。」

    文警官拿出了蕭一萱死時的照片,跟蘇顧說的一樣。

    他問兩人,「所有屍體都存放在市一院的停屍間,如果要查看屍體,我讓人安排。」

    千栢憶剛想說去,蘇顧就說了不用。

    ☆、134.唯一的活口

    「幹什麼不去?人家電視上查案不都是看屍體的!」

    蘇顧想了想道,「你若想去那就去看看吧,不過我認為我們首先要做的是把女死者的男友找出來。」

    千栢憶從一堆文警官拿過來的文件中,挑出一本綠皮的。

    「不都在這兒!」

    蘇顧拿著文件翻了翻,然後問文警官,「哪個是公開男友?」

    「沒有。」

    聽到這聲沒有,千栢憶覺得不對,但又想不起哪裡不對。

    這時在一旁做家務的小保姆說道,「昨晚2門301的小姑娘不是說有個男友的。」

    小保姆一說,千栢憶想了起來,「對對,不過不是男友,好像是包養她的!」

    特案組派了眾多警力調查這件事,竟沒有發現還有這麼個人物。

    此刻文警官立馬聯繫,安排七號樓住宿問題的文職人員。

    現在需要知道7-2-301一家人轉移到了什麼地方。

    文職那邊兒回復很快,「7-2-301在離開部隊後去了國際機場,在機場被攔下,目前正接受調查。」

    「找劉局出面,把人調到局裡。」

    「是。」

    千栢憶和蘇顧還有文警官立馬趕往警局,這一家人會突然離開,肯定是知道什麼。

    在他們和7-2-301見面前,文職先跟他們說了下這家人不能出境的原因。

    約在兩天前,這家的男主被所在公司告上了法庭,原因是挪用資金。

    千栢憶進去的時候,小姑娘的情緒很不好,不但雙唇緊緊的閉著,臉上還掛著淚。

    除了小姑娘,屋裡還有一對中年男女,明顯是小姑娘的父母。

    因為在一間屋子住過,小姑娘叫了千栢憶一聲千姐。

    在這種場合,千栢憶沒多廢話,她向對面的三人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明。

    這是她剛進警局時,文職遞給她的,為了工作時方便些。

    知道她是辦案的特警後,小姑娘先是驚訝,再是茫然,最後神色呆滯。

    「千姐,昨晚你會和我住一起,是在調查我吧?我知道有些事瞞不住的。」

    想著小姑娘還小,怕她會有陰影,千栢憶解釋了下。

    「我是臨時被要求辦理這起案件的,不要有心理負擔,知道什麼說什麼便是。」

    「千姐你要問哪方面?是那女人的死,還是我爸爸的經濟案?」

    知道千栢憶性子直,蘇顧在桌下拽了下她的手,意思是讓她不要說話。

    和嫌疑人對話,是需要技巧的。

    聽不到千栢憶回話,小姑娘又繼續發呆了,她母親卻有些崩潰。

    「求你們別為難我女兒,她才十三歲,都是那個賤女人的錯,那個賤人她該死啊!」

    說著說著,小姑娘的媽媽哭了起來,這些日子他們過得糟心透了!

    蘇顧用他那淡淡的語氣說道,「挪用資金一百萬,判五年不虧,不過從古至今便有一句老話,叫將功補過。」

    聽到他的話,婦人不哭了,而是雙眼放空,「錢我們是還不上了,那個賤人太狠,你們按法律辦吧,該關多少年關多少年。」

    蘇顧又道,「父親有這樣的案底,女兒的學習和工作會受影響。」

    婦人不再說話,應該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而男人自始至終就沒說話。

    別管人家說不說,蘇顧的嘴卻是沒停,像編小說似的把兩夫妻的後半生,和小姑娘的一輩子給做了個預測。

    男人今年五十多歲,等出獄就快六十了,前途是肯定沒了。

    這個年紀在監獄裡待上五年,身體肯定會垮。

    婦人現在有病,每日需藥物維持,又沒法參加工作,自己都養不起還養什麼孩子。

    小姑娘的未來就更不用說,小小年紀就得下學養家,沒有學歷只能做苦工。

    有這樣的父親和生病的母親,嫁人都不會有好選擇。

    等蘇顧用他那溫潤的聲音把這麼悲慘的故事說完,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狠狠地哭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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