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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54:24 作者: 洛宴
    蘇顧是強忍著沒發作,他沉聲道,「不用。」

    千大師再接再厲,「你說你細皮嫩肉的,怎麼能受得住破皮之苦,來,我給你撒些止疼藥吧,我這藥可好了,撒上立馬就管用,老神棍配的。」

    見倆冷麵神將在怒視自己,千柏憶回瞪到,「看什麼看,我這是在關心你們少爺。」

    可能是想躲清靜吧,蘇顧往別處挪了十幾米。

    不過沒一會兒,他又回來了。

    「栢憶,我是不是不經意間得罪你了?」

    千柏憶神色自然,「為什麼這麼問?」

    蘇顧想了想,他很鄭重的回道,「雖然我身體不好,但也是個男人,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弱。」

    在心裡嘆了一聲,千柏憶略顯無辜的仰頭望天,「你是不是男人,我怎麼知道,這要問你女朋友。」

    她的話剛說完,蘇顧的臉就紅了。

    「你一個姑娘家,說的這是什麼話!」

    千柏憶一把勾上了他的肩膀,「姑奶奶從八歲就出來跑江湖了,你以為都跟你似得養在深閨!以後你那丟丟的小心眼別用來算計我,我不喜歡!」

    到現在蘇顧才明白,原來千柏憶跟他一樣愛記仇。

    只是他喜歡直接表達自己的不悅,這位是喜歡把對方的弱點反覆拿捏。

    聊到這兒,兩人算是把話說開。

    蘇顧先表的態,「以後有什麼事我先跟你商量,咱倆一起決定怎麼辦。」

    對此,千柏憶非常滿意,「夠意思,其實你也還不錯,那些體強力壯的未必敢往墓里走一遭。」

    蘇顧嘆了一聲,竟然還是說他弱。

    只是身體怎麼會是他能決定的,如果可以選擇,他也想有個健康的身體,每日習槍練武,讀遍史書,而不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有很多次,他做夢都是在墓里,尋找著雙親的屍骨。

    「栢憶,有一件事我瞞你了,這次出來我是想去祭拜一下父母,並不是在臨死前出來看看。」

    千柏憶用手支著下巴緩緩說道,「蘇顧,你有沒有發現最近你都沒犯病?也許你死不了。」

    蘇顧的表情異常冷淡,「我們天天在一起,你看不到我吃藥嗎?」

    「這……你以前不也吃藥?」

    「換藥了。」

    千栢憶撫著額頭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確實沒太注意。」

    把跑偏的話題轉回來,她又問道,「聽蘇子說你父母是考古學家,好像是遇難去世的,你要去哪裡祭拜?」

    蘇顧回道,「你姐去的那座墓。」

    ☆、32.千鈺

    說起那座墓,千柏憶了解的信息並不少,只是在她過來後,發現很多信息都是不對的。

    首先危險係數就不對。

    給她的資料上說,墓是唐初期的,墓主是位王爺,由於被盜需要實施搶救性挖掘。

    像這種級別的墓,是不該有危險的。

    一般有危險的墓除了帝王墓便是術士墓,或者是懂得某些奇術的少數民族墓。

    王爺墓不在其列。

    有人可能會說,也許這個王爺私下結識了一些術士,為了防盜把墓建的很危險。

    這種可能性非常低,可以說在當時不可能存在。

    無論是在唐初期還是其它皇朝,王侯並不是想怎樣便能怎樣,他們做任何事情都是要講究規制的,這裡面便包括墓葬。

    除了在亂世他們能衝破這種規制,在太平盛世是沒希望的。

    所以說,古代的王爺和公主,並沒人們想像的那麼幸福。

    當時得知千鈺要來陝北,千柏憶也想跟著一起的,可她那時正在湘西。

    在她趕到京師後,隊伍已經出發好幾天,她是緊趕慢趕也沒趕上。

    與資料上不符的還有墓的位置。

    資料上說這座墓是位於小莊村正西方十公里處,她到了那裡,把探鏟往地下伸了幾十米都是黃土!

    最氣人的是那破地方還沒信號,等她往回走了幾里地才收到研究所給她發的信息,說是千鈺他們換了方向。

    再之後她就遇到了沙塵暴,認識了蘇家兄妹。

    把一堆破紙扔給蘇顧,千柏憶說道,「你看看吧,這是研究所的負責人給我的,我看過好幾遍,沒有一樣是有價值的。」

    蘇顧看過之後,跟她的結論一樣,「確實沒什麼價值。」

    隨後他又說道,「以研究所的實力,應該不會犯下如此錯誤,也許是千鈺不想讓你跟去,特意讓人給了你一份假資料。」

    這點千柏憶也想到了,她是千鈺養大的,對那個變態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在她還小的時候並沒感覺千鈺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但五六歲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她們家沒有大人,只有她和千鈺,那會兒她五六歲,千鈺比她大十歲,也才十五六歲。

    可她們家從來是不缺吃不缺喝,比許多正常的家庭生活都好。

    那時候村里人不是種小麥就是種玉米,要不然就種棉花。

    千鈺不是,她是種辣椒,西瓜,芝麻這類的,還種了一畝地的果樹,並且她種什麼,什麼價高。

    雖然家裡種了很多地,但她很少下地幹活兒,每次農忙都是僱人,這在當時是很少見的。

    慢慢的,她們家有錢的事就傳了出去,可能是看她家倆小孩比較好搞定吧,有一年,她們家招了三次小偷。

    也不知千鈺是怎麼弄得機關,這些小偷全都進了局子。

    又過了幾年,一天學沒上過的千鈺去參加高考了,在人們的驚訝聲中她考了個縣裡的理科狀元。再之後她就進了京師學考古。

    而千柏憶則進了村裡的小學讀一年級,放學就去隔壁老神棍家混飯,慢慢的成了跟老神棍一樣的小神棍。

    她和千鈺雖是一個娘生的,可基因相差很大,千鈺沒上過一天學可以考個理科狀元,她天天去上學從未及格過。

    有些偏科的人可能是某一科不太好,她從不偏科,無論考什麼都是二十幾分。

    可能是想的太多,千柏憶的腦袋有些沉。

    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千鈺,如果有千鈺在,再難的事也用不著她去操心,千大變態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可能是為了表示存在感,千小鈺旺旺的叫喚上了。

    瞅了眼土狗,千柏憶幽怨的尋思著,這隻旺族生物簡直就是另一個物種的千鈺。

    揉了揉太陽穴,她問蘇顧,「你對那個墓了解多少?」

    由於千柏憶問的太突然,蘇顧有些沒聽清,「你說什麼?」

    「那座墓你了解多少?」

    蘇顧緩緩說道,「其實並沒多少,當年雙親去世的時候,恰巧顧家得罪了人,根本就抽不出人下墓,後來情況好些大伯倒是去過一次,沒什麼發現。」

    說起父母的時候,蘇顧的神情特別悲傷。

    千柏憶沒法理解少爺的情緒。

    因為從有記憶起她就沒有父母,千鈺也沒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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