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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53:45 作者: 夢筱二
待他的草坪修剪的差不多,她的畫也基本完工,還有點收尾工作。
慕時豐摘下口罩和手套,在灌木叢里剪了一根藤條,在花園裡挑了幾朵顏色各異的話採下來,又跑到樓上找了一些輔料。
她伸頭,「幹嘛呢?」
「做針線活,你趕緊畫你的畫!」
她『切』了一聲,繼續作畫。
十幾分鐘後,畫完工,她長長吁了一口氣,滿滿的成就感,正準備拿給慕時豐看,然後她頭上就多了一個環一樣的東西罩在頭圍上。
眼前多了一層紗簾,這是?
慕時豐左右看看,還不賴。
「慕時豐,你幹嘛呢?」
慕時豐又把白紗掀到後邊,「沒有婚紗,先用這個湊活一下,我親手做的花環,價值千萬,不對,應該是無價之寶。」
「……」她有點懵逼。
他又起身,她喊住他,「誒,你還要幹嘛?」
慕時豐回頭,「雖然你是二婚,可咱也不能太寒酸,我去找根野草編一個戒指。」
我草你大爺你的!
「慕時豐,你回來!我有戒指!」陶然說著把脖子上的那對簡單的戒指解下來。
慕時豐頓下腳步,看著她手裡的戒指,他的眸光沉了有沉,直到深不見底。那兩枚礙眼的戒指,前天晚上他就想將它們拽下來扔掉,她現在竟敢明目張胆的用它求婚。
……
最終他把所有的意見都保留在心裡,還是面帶微笑的坐過去,「你什麼時候準備的戒指?」
「我十五歲時就準備好了,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遲,不過不要緊,它總是來了。」
她把戒指解下來後又將鏈子戴上,「這些年不管到哪裡我都隨身將它們攜帶,你要和池小荷假扮夫妻那晚,我原本找出來打算扔了的,可最後還是沒捨得。」
她把那枚女款戒指放在邊上,拿著那枚男款,而後爬起來單漆跪在他面前,舉著戒指,神情認真專注,緊張的咽了下口水。
知道他不會拒絕,可這神聖的一刻,她的心臟還是跳到了嗓子眼。些年,一直是他主動,他求她,這輩子只有一次的求婚,那麼,換她來。
她不像他,任何情話信手拈來。
這一刻她大腦思緒混亂,想到了小時候六一兒童節的第一次登台演出,獲獎後的發言,她準備了那麼多稿子最終也沒有用上,緊張到結巴,最後只說了倆字,「謝謝大家。」
『謝謝大家』是倆字?
她另一隻手撫著胸口,用力按住那顆不安分的心臟。
她眼睛一眯,算了,就當是獲獎感言吧,當初花五毛錢買了一包辣條給他,於是就中了慕時豐這個特特特特特等獎。
「慕時豐,願意嫁給我為夫嗎?這輩子生死相隨,你生我生,你死我陪,你願意嗎?」
院子裡靜的不像話,可他耳邊還是不斷傳來轟隆隆的除草聲音,還有她燦爛的歡笑。她最美的樣子混合著那些被他除掉的雜草,在他腦海里混亂的播放著。
他撐在草坪上的雙手不自覺的抖動著,眼前的她由真實變的遙不可及,他別過臉看向不遠處的除草機,視線越來越模糊。
她沒得到應答,往前跪著爬行了兩步,兩手撐在他身體兩側,扭著頭,自下而上的端詳他。
忽然忍不住逗弄,「哎吆,我草啦,我怎麼找了個愛哭的小媳婦,退貨退貨!」
慕時豐,「……」特麼的誰哭了!誰哭了?!
他兩手抱著她的頭用力搖晃,發泄心中因感動而生的各種複雜情緒,她被晃的天旋地轉,眼前一抹黑。
「慕時豐你這樣就不可愛了,我這才剛求婚呢,你這個小媳婦有點恃寵而驕啊,看我回床上怎麼收拾你!」
慕時豐已然聽不下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等他放開她時,她滿臉通紅,差點缺氧窒息,他不忘把手指伸出來,「戴上!」
吆喝,還真拽上了!
她把戒指在身上蹭了蹭,穿進他的中指,尺寸正好,他的手指還是如從前那樣修長好看,只是虎口處因長期拿槍磨出了老繭。
她摸了摸老繭,那是他們生命里不可磨滅的印記。
她撿起腳邊那枚女款戒指扔給他,「小媳婦,該你了。」
慕時豐把那枚小巧精緻的戒指放在手心顛顛,他瞬間有種自己是童養媳的荒唐感。
他垂目看了看身上天藍色的工作服,還真『狂炫拽』。
再看看陶然呢,一條出自某設計大師之手的簡單高貴連衣裙,如墨的黑髮散在肩頭,再配上他做的花環,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
所以,差距瞬間被拉開。
高貴的公主看上了除草小哥。
陶然等的有點不耐煩,可是這樣的事又不好催,她想到了一百零八種回房後碾壓他的方式。
慕時豐清了清嗓子,陶然挺直脊背,等待他醞釀已久的情話。
他說,「陶然,咱能不能先說句題外話。」
我靠!陶然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呼嘯奔騰而過,留下漫天的灰塵揚土。
他認真說著,「今天原本是你的主場,如果我太高調,是不是有搶你風頭的嫌疑?」
哼哼,慕時豐,你是詞窮了想不到更拽的表白詞了吧?
她揚著下巴,一副施捨的語氣,「沒事,怎麼高調怎麼來吧!」看你能弄出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