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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53:07 作者: 橘由貴
以前只要他跟女人提起這事,她們頂多是假裝感傷的說幾句話敷衍他,從沒有人像她一樣會為他難過,就像是在替自己難過似的。
所以他不知不覺間將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忘了自己是為何目的來到日本。
「趙先生,我們已經到了,請您下車,您的行李我會送去房間。」男子先行下車替趙英宇開車門。
「好的,謝謝你。」
趙英宇下了車,轉身卻見她沒有下車的意思,「?不下車?」
「你不是要談生意嗎?我跟去做什麼?」她坐在車上等他回來就好了。
「?這個跟班真是不盡責,?主人我要去辦事,?竟然說?跟去做什麼?」他不等她應話,就伸手一把將她拉出車外。
「很痛耶,放開我啦!」向海嵐用力甩開他的掌握,「本來就是這樣,我去幹嘛?我又不懂生意上的事。」她撫著被他抓紅的手臂,不悅的嚷道。
瞥見她手上被他抓紅的痕跡,他心想自己是不是抓得太用力了?
「我叫?跟就跟,那麼多廢話做什麼?」既然無法大方看,他乾脆別過頭不看,免得自己會一直掛心她手上的抓痕。
為什麼他總是霸道到不理會別人的感受?難道他不明白這世界又不是以他為中心在旋轉,再說她只不過是照顧他的起居生活直到張健民回國,又不是一輩子都要當跟屁蟲。
「等下見到人不要隨便開口說話。」他叮嚀道。
「我又不會說日文,怎麼跟人溝通!」她還在氣他抓傷她手臂的事。
這時,走在前頭的趙英宇突地停下來,走在他身後的向海嵐來不及煞住腳,整個人撞上他。
「做什麼啦你!」他又要幹嘛,為何突然停住?
她正想把怒氣發出來時,卻見他轉身拉起她被他抓傷的手臂。
明明決定不看,又覺得自己剛才的動作太粗暴,他實在無法狠下心不理會。
果然,他的力道的確太大了,她不止是被抓紅,還有點淤青,不看還好,這一看,看得他心都痛起來了。
他看著她手那副專注的模樣,就像是看著一樣很喜歡的物品被破壞時那樣的心疼,看得向海嵐覺得不好意思極了,臉紅得像顆紅蘋果。
這一幕全被在一旁看好戲的傢伙看在眼裡,他一眼就看出這兩個人在搞什麼把戲,好笑的是兩位當事人壓根不曉得已經動了心。
「放心,這種小傷馬上就可以治好了。」
被突然響起的聲音給嚇一跳的向海嵐連忙推開趙英宇,定神一看,才發現聲音的主人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轉角處。
他身著日本傳統服飾,面貌清秀,雖然也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有和趙英宇同樣的霸氣,不過卻比他多了一份親切感。
而且重要的是,他竟然會說中文!
「小姐,?好,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叫香取涼。」他帶著親切的笑容朝向海嵐打招呼。
「你的老毛病怎麼還是沒改,老喜歡偷看別人在做什麼!」趙英宇並沒有被他嚇到,反倒是被她推開而有些驚訝。
「冤枉呀!我哪有偷看,是你們根本沒注意我來了好不好!」香取涼說起中文來,並沒有日本人特有的不「輪轉」口音。
看著趙英宇正經八百的說話樣,他忍不住噗哧地笑出聲。
「笑什麼笑!」趙英宇沒好氣的問道。
「我笑你剛剛的樣子,一臉認真的模樣。」
向海嵐聞言,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的確,平常趙英宇老愛頤指氣使,完全不在乎別人的死活,這會兒卻為了一個他自己造成的小小抓痕而在意起來。
「你們兩個笑夠了沒有?」他冷冷的質問。
香取涼就算了,沒想到這小妮子也跟著取笑他,也不想想其實他大可不用關心她的手。
「來人!」香取涼停住笑聲,並以日文喚來下人。「帶這位小姐去擦藥。」
向海嵐害怕地看著趙英宇,不肯跟著下人離去。
雖然她實在不喜歡跟在趙英宇後頭當跟屁蟲,但誰教她現在身處在陌生國度,不得不像個影子般緊跟著他,深怕萬一被人賣了還不曉得。
「別擔心,他們只是要帶?去擦藥。」趙英宇安撫她,然後以日文交代下人要好好照顧她。
等向海嵐和下人離去後,他轉頭瞪著香取涼,心中浮現一股怒氣。
「你剛才在笑什麼?再說一次讓我聽聽,看看是不是真有那麼好笑!」他伸臂勾住香取涼的頸子,示意要他付出代價。
「饒命啊,哥!」早知如此,香取涼才不會任意取笑他給自己找罪受呢。
「這個時候你就會喊我哥啦。」他才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
香取涼和趙英宇是同母異父的兄弟,當初趙英宇的母親嫁到日本後不久就懷孕了,生下的孩子就是香取涼。
香取涼被他勒得快喘不過氣來了,只好抓住他的手,身體往下一沉,轉身反制住趙英宇。
「別這樣,我好歹也是日本黑道菊組的組長耶!」他可憐兮兮的說道。
「這句話該是我說才對吧,我好歹也是跨國集團亞洲區總裁耶!」被制住的趙英宇抬起腳用力踩在他腳上。
香取涼痛得立刻鬆開手,靠在牆邊撫著疼痛的腳。
「別在我面前裝模裝樣的。」趙英宇敲了弟弟頭一記。
香取涼不服氣的應道:「你待遇怎麼可以差那麼多,對她就那樣,對我就這樣!」
做哥哥的不理會弟弟的哀鳴,反倒對不相干的女人關心到家,多多少少讓他心裡不舒服,畢竟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什麼那樣這樣的,你小孩子啊!」趙英宇沒好氣的回道。
「對,我是小孩子沒錯,那她呢?她是誰?」香取涼意有所指的笑看著他。
趙英宇明白弟弟是要套他的話,偏偏他就是不讓他如願。「誰呀誰的,她是人啦。」
哥哥也真是的,連兄弟間也不講實話,非得要他把話說白了才肯說真話嗎?
「我當然知道她是人,只是你從來沒有那麼關心過一個人,而且還是她的手──」他舉起手在哥哥面前晃來晃去,並拉長最後一個字的尾音。
「她手上的傷是我造成的,當然要關心一下,再說她可是我的跟班,總不能讓她客死異鄉吧?」即使香取涼說中了重點,趙英宇仍回得理直氣壯,完全不理會心裡對她漸生的情感。
「你啊,真是死鴨子嘴硬,別等出事了才想要挽回。」看他死不肯承認這份感覺,香取涼也懶得再說,以免自討沒趣。
烏鴉嘴,哪會出什麼事?趙英宇心想。
這次來日本只是很單純的談生意,哪會牽扯出什麼不好的事?再說等張健民回台灣後,就可以把誤會解釋清楚,免得向海嵐真以為他是那種心狠的人。
「啊,我差點忘了一件事。」香取涼本想回房間,卻在離開時想起一件事。「藤田一直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