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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他輕呼，「陳樹你昨晚沒有咬夠？」

    這話說的……陳樹此時只想和他打架，不想去思考這句話的深意。

    「姜潯你好煩！明天我們就要回國了，你昨晚還那樣！你看，玩的時間都被耽擱了，氣死我了！」她氣鼓鼓地，又往他的手臂上掐了幾下。「都怪你，每天都搞得我那麼晚起床……煩死人了！」

    姜潯低下頭，有點居高臨下的味道。睨了她一眼。「你就不享受？」

    「……」陳樹又趴在他身上打了幾拳，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你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別像個渣男！」

    姜潯挑眉，露出了一副我本來就是你才發現的表情。

    陳樹更氣了，瞪著他。

    姜潯單手握住她兩隻胡亂揮舞的手臂，低聲說，「別鬧了，不是沒時間了麼，幫我刮鬍子。」

    說完把剃鬚刀強硬地塞進她的手心。

    「想的美！」陳樹想將剃鬚刀還給他，他突然彎下腰，像是一道陰影，覆蓋在她的身上。他吻了吻她的額頭，泡沫蹭到她的臉上。故意壓低聲音。「乖，幫我剃鬍子。」

    「……」

    陳樹毫無懸念地紅了臉頰，眼睛裡像是含著一汪春水，現在卻假裝著生氣，怒瞪著他，但是對他絲毫構不成殺傷力。她認了命般乖乖的拿起剃鬚刀，伸直手……

    「你，你給我彎腰！」聲音嬌嬌軟軟，凶不起來。

    兩人終於下午兩點前出了門。

    姜潯一隻手半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親昵地幫她挽著額前多餘的碎發。「今天你是想先去哪個景點？」

    陳樹按著酒店電梯裡的樓層，聞言後搖頭，仰起頭對他莞爾一笑。「我聽你的。」

    姜潯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麼這麼乖？」

    陳樹仰頭準備回答他，突然有人攔住了即將關閉的電梯門。

    「等一等！」

    陳樹離按鍵近，趕緊按住開門鍵。

    一個成熟儒雅，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趁著電梯門來著，走了進來。對著站在門邊的陳樹微微一怔，再露出個微笑，表示謝意。陳樹還沒有做出反應，他身後跟著一個女人，兩人對視上了，樣貌出奇的相似。不約而同地當場愣在原地。

    「小樹！」姜潯率先反應過來，擋在了她的面前，用力地扒開她死死按住按鍵的手，電梯門緩緩關上。

    陳樹別過頭看著地下。

    「妹妹。」

    那個女人輕聲叫她。

    陳樹聽到這聲音，眼淚沒有絲毫預兆就往下掉。她沒動，躲在姜潯後面沒有理她。

    「是不是連媽媽都不認了？」

    羅沐看不到陳樹，只能仰起頭和姜潯對視著。「讓開。」

    姜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伸手輕輕地撫著陳樹的背。「阿姨您好，好久不見。」

    「……」羅沐怔住，好像見妹妹是在兩年前？還是三年前的事了？真的好久沒有見過她了，這些年裡，甚至電話都沒有怎麼打過。看著躲著自己的陳樹，她感覺到物是人非。以前那麼親那麼疼愛的女兒，如今卻一點都不想認自己。她打量著姜潯，這是和妹妹談戀愛了嗎？

    「你現在是陳樹男朋友？」

    姜潯點頭，沒有說話，和她對視著。

    羅沐突然感覺到後生可畏，姜潯她以前也是見過，只是一個清秀少年，現在氣場全開，竟然讓她有一種不能和妹妹說話的感覺。

    「沐子，這是……？」

    她身後的男人喚了她一聲。她從姜潯的對視中回過神來，猶豫了幾秒，開口。

    「妹妹，這是你高叔叔。」

    高遠聞言，露出更加和藹的微笑，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陳樹。

    「小樹是嗎？一直聽沐子提起你，現在終於見到了。」

    電梯剛好降到一樓，開了門。陳樹背對著全部人走出了電梯門。在大家都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一個慘澹的笑容。

    「是麼？她真的有提起過我？」

    她轉回頭，眼裡蓄滿淚水，忍住不掉。倔強地和羅沐對視。「你這幾年來真的有想起過我？是不是每天半夜突然良心發現想起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陳樹！」羅沐拉下臉，呵斥她。

    「是不是！」陳樹加大音量，眼神變得凌厲。「你能有多想我？你巴不得把我忘的一乾二淨才好呢。」

    她似自言自語，一步一步往後退。

    「小樹。」姜潯心疼她，上前拉住她。

    「媽媽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羅沐紅了眼眶，到底是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她的一舉一動以前是熟悉的，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說的上陌生。

    「不堪？您哪能不堪了……明明是我在你的眼裡不堪對吧。」陳樹聲音沙啞，帶著哭腔。

    「小樹，沐子這幾年真的還是很想你……」高達插了話。

    「你閉嘴！」陳樹將視線移到他身上，「我和她講話關你什麼事！」

    「陳樹！」羅沐不滿意她的不禮貌行為，呵住她。「這幾年你的學的禮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