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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47:08 作者: 舊衣
王慕一站在新班級門口,笑看著老同學們離去的背影,一顆眼淚也沒有掉。
那個人不在,她不會哭的。
樓道拐角處,一道黑影靠在牆上,聽著不遠處的道別聲,久久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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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班後,文科樓和理科樓相距甚遠,王慕一再也沒有回來監督過。
但她知道,陸望沒有新同桌,還是一個人坐在最後一排。
她知道,陸望還會在晚自習前去操場踢球,只是換了新球衣,一身黑色。不僅球衣,他所以的衣服鞋子都換成了黑色,再也不見他穿紅。
她還知道,他總是喜歡晚自習放學後在教室里多呆一會兒,等人走光了再走。
……
她知道他很多的事,但兩人再也沒見過面。
曾經自習課上傳過的小紙條,被她一張張粘在小本子上,實在難熬時就會偷偷看一看。
大多數的時候,她都是情緒穩定的。只有一次,她突然發現,那次聊天,她問陸望是不是有病,陸望回她說有,而且還是你害的,她問我害你什麼了,當時陸望回復了兩行字,第一行被塗黑了。當時沒注意,現在仔細一看,被塗黑的是三個字----相思病。
看到這三個字時,王慕一當時崩潰,淚如雨下。
她喜歡的男孩,一直都在喜歡她。
但她不敢見他。
只有在每次跳操時,她才敢把視線穿過人海,遠遠的瞥一眼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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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離的最近的時候,是每一次考試後放榜,兩人並排高居榜首,文科第一和理科第一。
學校里的知情人開玩笑說,這兩人,做不成同桌,名字依然還要排在一起。
是不是高級秀恩愛?
有人求證到兩個當事人面前。
陸望冷冷淡淡,不作回應。
而王慕一隻笑著說,巧合而已。
時間的磨礪讓她學會了隱藏情緒,再也不是當初只要有人在她耳邊提一下陸望的名字就會臉紅心跳的小姑娘。
但大家都知道,不是巧合。
王慕一併不是一步登頂,她是一步步爬上頂峰的。
很多年後,提起這一屆的文理科兩大魔頭,大家心有餘悸。
理科班,陸望是讓人望塵莫及的存在,永遠絕對的碾壓,第二名連他腳後跟都摸不上,像一塊巨石,永遠壓在所有人的頭上。
文科班,王慕一雖然沒有陸望那樣絕對的碾壓,但她穩。
所有被她反超的同學們都說,她穩得一匹,只要她超越了你,你就永遠追不上她了。
大大小小無數場考試,大家成績都起起伏伏,唯有王慕一,她的排名永遠都在上升,從來沒倒退過,穩得可怕,到了高三,她就穩在了第一名,誰也別想把她壓下去。
那時候已經沒有人記得,她也曾經是班級的倒數第一。
陸望,王慕一,這兩個人,成為了足夠強大的存在。
兩人的名字,多年後還會被同學們放在一起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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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的時間在無數人的煎熬中度過。
六月五日,全校停課,迎接兩天後的高考。
大家紛紛收拾書本,離開校園。
陸望從辦公室回來,座位上空蕩蕩的,只有一個長條形的小木盒放在上面。
他拿起來。
是衡山大廟為高考學子祈福的專用筆盒。
裡面是三隻黑色水筆。
整整齊齊的躺在散發著檀木香氣的紅綢上。
紅綢下壓了一張護身符,和一張小紙條。
陸望的心劇烈跳動,手在微微顫抖。
他展開紙條,熟悉入骨的字跡印入眼帘----加油,陸望!
許久,陸望才收起紙條,疊好,打開錢包,細心放好。
陽光從窗外斜斜照進來,錢包里的照片反了一層薄薄的光。
照片裡少年眉目英俊,隨意攬著一個比他矮半頭的小的姑娘,笑的肆意張揚。
他摩梭了幾下照片,合上,仰起臉時,笑意一如既往的肆意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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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兩天,按照慣例陰天,涼爽。
最後一場交卷鈴響起,陸望把筆裝進口袋,沉著冷靜走出考場。
耳邊有歡呼有痛哭,所有人解放一般的向大門外奔去,陸望逆著人群,走到兩年裡時常佇立過的香樟樹下。
在這裡,他曾無數次的看過文科考場散場後,奔流而出的人群。
無數次從人群中看到那個低頭淺笑的身影。
他背靠著樹,仰頭看著天邊烏雲悄然散去,隱隱有金光從縫隙里灑下。
很快,大片的金光穿破雲層,勢不可擋的占據天空。
耀眼,奪目。
陸望眯起眼。
與此同時,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同學,你東西掉了。」
他回身。
小姑娘歪著頭,短髮乖巧的別在耳後,水光粼粼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小梨渦淺淺動人。
她緩緩向陸望張開雙手,低笑:「你的小可愛掉了。」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終於完結啦!
但是!
只是正文完,我還要寫番外的!各種甜甜膩膩的番外,你們可以點,我能寫的儘量寫,大家不要走開啊,我休息兩天,再更新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