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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46:18 作者: 後紫
    她的臉,如今就在他的胸膛。

    傅晚絲深深地吸了口氣,其實這只是下意識的反應。

    白玉謙聽見了她吸氣的聲音,笑問她:「好聞嗎?我用的是桂花味的洗衣液。」

    可能是因為天黑好隱藏,不甘心總被「調戲」的傅晚絲想要反「調戲」他一把,紅著臉說:「可我聞見的是大自然的清新。」

    白玉謙笑出了聲音,「我新買了瓶沐浴露,香型就是大自然的清新,所以你聞見的八成是我的身體……」

    再扯下去,就要從身體扯到內心了。

    從小區門口到她家這段路程,今天顯得格外的長。

    為了不走心,傅晚絲趕忙轉換話題:「白玉這個姓是你的本姓,還是後來改的?」

    白玉謙認真地答:「我爸爸姓白,我媽媽姓白玉。我的本名是姓白,名玉謙。我的藝名,是複姓白玉,名謙。」

    「真複雜。」這是傅晚絲的評價。

    然後白玉謙問她:「你為什麼叫晚絲,起初我還以為你那個『絲』字是思想的『思』。」

    傅晚絲嘆了口氣:「我說了你不許笑。」

    白玉謙點頭說:「好。」

    「我出生的時間是晚上十點,我爸爸說那天晚上他做完手術去醫院的食堂吃飯,所有的菜都賣光了,大廚特地給他現炒了一盤絲瓜炒蛋,還沒吃到嘴,我媽媽那邊就發動了……說好了,不笑的。」

    傅晚絲聽到了白玉謙極其忍耐的悶笑聲,自己也笑了。

    這時候,已經到了她家樓下。

    傅晚絲停住了腳步,停住了笑:「我家住七樓,其實請你上去喝杯茶也沒什麼不可以,但是我家這會兒還真沒茶,就連熱水也得現燒。」

    「我不喝茶,」白玉謙說:「我送你到家門口。」

    不等傅晚絲婉拒,他已經邁開腿走在了前頭。

    七樓是頂樓,還好樓道里的聲控燈是沒有壞的。

    白玉謙慢悠悠地走在前面,聲控燈一滅掉,他就不緊不慢地跺一下腳,仿佛是他領她回家一樣。

    似曾相識的感覺再一次湧上心頭,直到他上了頂樓,看見往天台去的樓梯拐角處放置的一架缺了一半的老式鋼琴,他這才確定他真的來過這裡,雖然只有一次。

    這架鋼琴比他第一次見它還要老舊,上面積了厚厚的一層灰,若不是記憶深刻,他肯定認不出來它。

    想當年,蓋在它身上的是無數的錦旗。

    他還記得那個阿姨告訴他:「我丈夫是個醫生,醫術很高。」

    白玉謙看著那架鋼琴,久久沒有說話。

    傅晚絲已經說了三遍:「我家到了。」

    沒有等到他的回應,她順著他的目光往上望,看見那架鋼琴的時候,眼神閃爍,她趕忙收回了目光,笑著說:「真不進去了?」

    白玉謙終於回了神,輕輕地「嗯」了一聲,淡淡地微笑著。

    他說:「我想做個君子。」君子不管想要什麼,都應該取之有道。

    更何況,今晚他還有些事情要想。

    白玉謙示意傅晚絲開門,看著她邁步走向門裡,他突然道:「傅小絲,和我告別的時候,你應該給我一個擁抱,感謝我送你回家。」

    理由太正當了。

    傅晚絲笑了,她伸開了雙臂,真的去抱了一抱他,這是第三次了。

    她關上門的時候想,白玉謙小的時候,一定是個很好哄的孩子,不管給他什麼,一點點就滿足了。

    實際上,擁抱的意義她理解錯了。

    白玉謙一下了樓,就一陣疾走。若說他送傅晚絲之時,這段路走了十分鐘,那麼出來的時候,他僅僅用了一分鐘。

    他坐進車裡的第一件事,就是撥通了蔣文藝的電話,說的第一句話是:「我現在就在傅晚絲的家門口。」

    蔣文藝已經睡下了,甚至正在做夢,頓時夢醒,罵了一句:「你他媽的想幹什麼?或者說,你他媽的已經幹了什麼?」

    雖然說男女之間的事情,大都是你情我願的,但是沒有一個做爹的不將女婿當賊防。當然,蔣文藝不是爹,就連兄長也只能算是半路的。可這並不妨礙他將白玉謙當賊防。

    他冷靜了一下,緩和了情緒說話:「白玉謙,傅晚絲不是……我該怎麼跟你說呢?傅晚絲不是你能夠玩的起的。」

    白玉謙一直都很冷靜,就算挨了罵也是這樣。

    他沒有罵回去,只是反駁蔣文藝:「玩?你看我像在玩嗎?」

    蔣文藝:「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白玉謙還是反駁:「我很了解她。」

    「你了解她什麼?」蔣文藝又動了氣,幾乎是在咬著牙說話。

    「她的媽媽叫方荷……」白玉謙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麼起伏。

    蔣文藝握著手機的手一緊,「你怎麼知道的?不可能是她告訴你的。」

    白玉謙沒有回答,只是說:「她媽媽喜歡叫她包子……是因為生她的那天晚飯,吃了一籠小籠包。」

    「她告訴你的?」蔣文藝覺得不可思議。

    方荷是傅晚絲和傅思源的禁忌,他們從來不會提起,也沒人敢在他們的面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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