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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46:18 作者: 後紫
這槽吐的還真是有水平。
雲蕾幾個人一字排開,站在和攝像機並列的地方,只笑不說話。
就聽白玉謙問傅晚絲:「你有恐高症沒有?」
傅晚絲嘆了口氣:「這和恐高症沒有關係,老是播這個……你們確定能有收視率?」
傅晚絲將「矛頭」對準了節目組,她可不認為這一切是白玉謙隨性安排的,計劃是他來實施不錯,對面的那幾個人卻是「教唆犯罪」的最大嫌疑人。
這個時候,會跳出來的就是傻瓜。
不管是雲蕾,還是節目組的其他工作人員,就像是集體失聰,沒有一個人回答傅晚絲的問題。
傅晚絲氣笑了,指著那幾個人說:「壞蛋,你以為你們不出聲我就不知道是你們了嗎?」
就在大家哈哈笑的時候,白玉謙雙手攬住了傅晚絲的肩膀,「不用怕,我和你一起跳。」
可是傅晚絲抖掉了他的手說:「別套近乎,我和你不熟。」
她是笑著說的,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掩飾她心底已經無限放大的恐懼。
其實她是不恐高的,只是不想去回憶一些很不好的事情,那比恐高還要折磨人心,會讓人痛苦,會讓人忍不住想要淚流。
她甚至想要服軟,想說「求求你們了,不要讓我站的太高」,還想說「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錄完第一期節目之後,我有多少日沒有睡過整覺,不是夢見自己站在十米跳台上,下面的水忽然變成了車水馬龍,就是夢見正在墜落的白玉謙突然變成了方荷。」
可她並不想讓自己的內心剖開暴露在攝像機前,她將恐懼真正藏在了心底。
旁的人看她是笑完了,忽然變得嚴肅。實際上,她只是掩藏好了恐懼以後,覺得無路可退了。
是的,總不能因為她一個人,讓事情變得難辦,讓所有人都尷尬,特別是處處以她為先的白玉謙。
她咬了咬唇,問他:「這就是我們的終極任務對吧?」
還不等白玉謙回答,她又說:「我就講他們給的終極任務是沒法做的。」
白玉謙也不勸她,只是望著還在高處的蹦極台說:「那你跳嗎?你跳……我就跳。」
「youjump,ijump!」或許,這就是觀眾愛看的。明明知道是假的,死不了人的,還是克制不住的萬分激動。
傅晚絲這麼想的時候,綁了綁已經鬆散的頭髮。
白玉謙很自然地接過了她手裡的橡皮筋,同樣也很自然地說:「雙人蹦極知道嗎?沒玩過也應該見過。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
「你知道?」傅晚絲想要回頭的時候,白玉謙拉著她頭髮的手輕易制止了她:「哦,和男人一塊兒跳的算嗎?」
傅晚絲知道他在開玩笑,她想笑來著,卻只是咧了下嘴,笑的很難看。
就聽他接著說:「那是我第一次蹦極,教練帶著我跳的。我都忘記了那是什麼感覺了,我想一定沒有那種即使葬身青山綠水,只要有你相隨,就死而無憾的感覺。你想……試試嗎?」
或者是因為和平年代,很少有情侶會體會到真正的生死相依,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男男女女熱衷於雙人蹦極,體會那種除了彼此、僅僅是彼此的心跳感覺。
說真的,白玉謙原先還覺得那些人傻,幾句激動之下爆出的誓言,還有幾十米的高度就能代表真正的愛?
那愛也太過簡單了。
愛情離不開生活的考驗,而生活往往可以輕易而舉地摧毀愛情。
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不肯戀愛的原因。
遇上既動心又合拍的女人,就像火星撞地球,一般不撞。然後就是不撞則以,一撞立即完蛋……好比現在。
不過,他今天倒是特別的想嘗試一下雙人蹦極,或者是說想讓傅晚絲嘗試一下,除了依偎他就只能依偎他的感覺。
傅晚絲是個成年人,如何勸服一個成年人?
他是這樣想的,且也覺得傅晚絲不會需要他的軟語安慰,要知道有的時候,陪伴才是最大的動力。
白玉謙給傅晚絲扎頭的動作很是緩慢,想多給她一些時間,讓她做好選擇。
最後一個動作的時候,明顯很不耐煩的傅晚絲掙脫了,率先往蹦極台走,邊走邊說:「快走,不是說要一塊兒死嘛!」
白玉謙啼笑皆非,心想,她還是多多少少生氣了。
不是動怒,傅晚絲只是一瞬間就明白了這一趟旅途的真正意義。
那是老天安排好的事情,先是讓她看見了那幅畫,現在便是讓她可以勇敢面對過去。
要不是這樣想,她是怎麼也沒有勇氣邁上蹦極台的。
就是現在她站在蹦極台上,聽著風聲,感受著陽光,也還是緊張的沒法說出一句話。
這和十米跳台不同,鋒芒山的蹦極台建在山腰上頭的一座古樸的木橋上,木橋有67米高,看起來很是古樸,走起來叫人心驚膽戰的橋身,是那樣的飽經滄桑。
木橋的下頭是深深的峽谷,山石嶙峋,峽谷的底部還有一條不知名的小河,河水是翠綠翠綠的。
其實傅晚絲根本就不敢低頭往下看,還是白玉謙說了一句:「水綠的跟翡翠一樣」,她才沒忍住低了一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