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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46:18 作者: 後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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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宣傳?需要,需要,需要,」蔣文藝連說了三個需要之後,才想起來:「替我謝謝謙哥,我和另一邊約好了時間,在致電你們。」
他一掛了電話,就又去撥傅晚絲的號碼,還是反覆三次,一樣的無人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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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輯師白藍已經不止一次地提醒過傅晚絲,「傅導,你手機在響。」
每一次傅晚絲都是「哦」了一聲以後,就再沒了其他的反應。
忙碌可以讓人忘卻很多事情,離開了甜江北岸的房子,傅晚絲帶著東西連家都沒回,就直接住進了工作室。
電視劇正在進行後期的精剪工作,工作量很大,幾天幾夜睡不上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陳老頭已經過了可以肆意熬夜的年紀,基本上只需要坐在那裡動動嘴巴,剩下的事情全部都是她的了。
她真的很忙,真的沒空去想在甜江北岸那所房子裡發生的任何事情。
至於她為什麼不接蔣文藝的電話……嗯,還是因為忙。
能騙的了自己的謊言就是好謊言,很多人如她一樣就喜歡沒事兒騙自己玩兒。
傅晚絲分了會兒神,從沙發上爬起來,給自己泡了杯濃茶。
茶還沒涼,陳老頭那廂打電話叫她到電視台旁邊的玉台春喝茶,說是約了孔雀台的購銷主任,談一談電視劇的事情。
陳老頭和孔雀台的關係一向不錯,他拍了半輩子的電視劇,平均五年磨一「劍」,大多數都會在孔雀台播出,雖然黃金時段播出的沒有,火的也沒有。
他常說的一句話,「我這一輩子,沒得過新晉導演,沒得過最佳導演,也就只能指望著快死的時候,誰來給我頒一個終身成就獎了」。
人這一輩子,總得指望著一個念頭活。
是以,他這麼說的時候,傅晚絲從不敢跟他貧嘴說他是在痴心妄想。
因為電視劇就是他的生命,他渴望他的生命軌跡被認可。
傅晚絲不敢磨蹭,在工作室的衛生間沖了個澡,換了身衣裳,又借了白藍的化妝品,簡單地捯飭了個淡妝,開著拉器材的皮卡往電視台奔去。
一到了地方,陳老頭正在玉台春的樓下等她。
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誰叫你開這個來的!卡羅拉不是也在工作室的樓下。」
好吧,這是嫌她丟人了。
倒不是因為皮卡不好,傅晚絲開來的皮卡是坦途,新車的話至少可以買兩輛卡羅拉。當然,她開來的不是新車,是一輛跟著劇組跑了四十多萬公里的小破車。
陳忠庭見她只笑不說話,又沒好氣地說:「一會兒要是得送人家購銷主任回家,看你怎麼辦!」
孔雀台的購銷主任是個和陳老頭差不多歲數的老修女,挑剔的要命,至今未婚,一輩子和男人爭強好勝,且真的是幹什麼都能幹的特別的出色,唯獨一樣學不會,那就是開車。
前幾年陳老頭還總笑話她,說她開著小車一上路,看見比她大的車,就分不清楚哪是剎車哪是油門。怎麼辦呢?那就開壓路機吧!夠大啊!
總不好意思,讓人家購銷主任也坐破皮卡。
這一點,傅晚絲還真沒想到。
她怕陳老頭氣高了血壓,拍著胸脯保證,一切有她。
傅晚絲跟著陳老頭和購銷主任談了一會兒話,就跑到衛生間給蔣文藝打電話。
一接通,她說:「哥,咱倆一會兒換輛車開吧。」
也就是有求於蔣文藝的時候,她才會乖乖地叫哥。
就聽那廂的蔣文藝說:「傅小絲,你捨得出現了?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了嗎?還有,你現在在哪兒?」
問題太多,弄的人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好。
傅晚絲說:「哥,我忙,真忙,正在做後期呢!我現在就在你們電視台門口,你把車鑰匙給我送到玉台春。」
「那正好,我也在玉台春,你到鳳仙台來。」
鳳仙台是玉台春的雅間之一,和傅晚絲他們坐的飛天台沒隔幾個房間。
傅晚絲也沒做他想,推開了鳳仙台的門,就說:「蔣文藝給我鑰匙,你開我的皮卡。」
可哪裡有蔣文藝的人呢!難不成是大變活人,將蔣文藝變成白玉謙了。
就見白玉謙緩緩地放下了手裡的青瓷杯,望定了她,這才慢條斯理地說:「蔣導約了我在這兒見面,人還沒到。」
此時此刻,傅晚絲在心裡已經不止問候過一遍蔣文藝家的祖宗了。
傅晚絲立在門邊,乾笑著:「那謙哥你再等會兒,我那兒還有……」
那個「事」字還沒有出口,就聽白玉謙說:「怎麼,見我就跑,你不準備和我一塊兒錄影了?」
說真的,這事兒她真有在心裡想過。
可,也就是想想罷了。
傅晚絲正想解釋,就聽身後有人咋呼道:「誰不錄了?傅小絲,是你嗎?」
蔣文藝是拽著傅晚絲的胳膊,將她拖進來的。
白玉謙看了看他拽住傅晚絲的手,默默地低頭,抿了口茶。
來前,白玉謙已經知道蔣文藝是個已婚男,據說和傅晚絲是髮小的關係。
傅晚絲被蔣文藝吵的頭暈,掙脫了他說:「沒人說不錄。」又低聲說:「快把你車鑰匙給我,我一會兒要送你們台的婦女主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