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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46:18 作者: 後紫
李依青指了指蹦極台,又指了指桌子上的望遠鏡。
傅晚絲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還真的看見了全副武裝的薛常,在蹦極台上走走停停。
還有一個灰色的身影,已經攀上了頂峰,就在薛常的身後。
傅晚絲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定焦了。
她看他和人說話,和人笑,又看見薛常讓了讓,讓出了跳台的位置。
他就那樣,連一絲絲的猶豫都沒有,在沒有安全繩索的情況下跳了。
儘管方才李依青說過這裡的蹦極台對白玉謙來講,比玩還要輕鬆,可她還是下意識驚呼出聲。
不知道離水面還有多少米的距離,他鬆開了唯一牽制他的彈力繩,用手捂住了襠部,垂直落入了水裡。
這一刻,傅晚絲的大腦是空白的。那一刻過後,便只覺好像有一隻知了住進了耳朵里,震得大腦轟鳴。
李依青在和她說話,可是她根本就聽不清。
她跑到了江岸邊,擠過了人群,她想去找蔣文藝,問問他是瘋了嗎?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危險的遊戲。
拍擊水面的軀體面積過大是真的會死人的。
前些日子,有人從世界自殺聖地的第一高橋上跳了下去,落水後被救了上來,但是因為臟器破裂不治身亡。
連傅晚絲都不知道自己在發抖,她才將從工作人員的聚集地擠了出去,就聽旁邊的人喊:「拿到花了,謙哥拿到花了。」
她怔在原地。
白玉謙從平台上又入了水,他用的是側游,一隻手將花束舉出了水面,向江岸邊游來。
他的頭髮濕漉漉地貼在頭上,可這不止不影響美觀,還是性感的。
她怔怔地看他上了岸,濕透的淺灰色的運動服緊緊地裹住了他結實的身體,兩腿之間的位置有些尷尬,眼疾手快的工作人員已經送上了寬大的毛巾。
白玉謙披著毛巾,遮擋住了重點部位,然後將花捧到了傅晚絲的面前。
真的是上岸的那一瞬間,他一眼就看見了人群里的她。
捧到傅晚絲面前的是一束白色的鬱金香,象徵著友誼。
白玉謙將它保護的很好,一點都沒有打濕過的痕跡。
傅晚絲眨了眨眼睛,忽地就打了個噴嚏,後退了一步道:「對,對不起,我花米分過敏。」
連攝像機都尷尬了。
傅晚絲如夢初醒,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我真的花米分過敏。」
她伸出了手,想要去接那花束,可是白玉謙已經將它遞給了一旁的工作人員。
她伸出去的手頓在了半空,心裡想著剛才的白玉謙一定和她一樣,難堪的要命。
傅晚絲的手還沒有收回去,白玉謙已經取下了右手帶著的尾戒,調了調戒圍,戴在了她右手的小指上。
傅晚絲倒吸了一口氣,也聽到了旁邊吸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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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謙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去換衣服了,傅晚絲就守在那個密封的帳篷旁邊。
她動了動帳篷的拉鏈,想和裡頭的白玉謙說聲「對不起」。
白玉謙拉開了拉鏈,探身走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兒?」他奇怪地看著她。
傅晚絲本來是一手扶在帳篷之上,一見了白玉謙,立即立正站好。
她的窘迫已經寫在了臉上,只覺連手腳都無處安放。
「你,有話要和我說?」
白玉謙說話了,說話的時候又沖她挑了挑眉。
他總是喜歡對她挑眉。
有人說,那是男性標準的拋媚眼動作。
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沒有被電到,現在,對就是現在,她忽地就想到了正禁錮著她小指的那枚尾戒。
細細的白金男款尾戒,就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仿佛還有他的溫度。
她鼓足了勇氣:「對,對不起。」
「為什麼這樣說?」
白玉謙低了頭,有陽光正好穿過了他的側臉,照進了她的眼睛。
她微微側了下身體,聽見了她自己的聲音:「我實在是……」嚇壞了。
所以,才忘記了周圍的攝像機。還好,他是臨場反應王。
她還沒有說完,他就打斷了她:「你有花米分過敏是騙人的?」
傅晚絲當下就搖頭說:「那倒不是。」
白玉謙說:「那你就不用說對不起。」
他往前走了一步,忽又回頭:「反正,那些花又不是我準備的……」也不是他想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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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白日裡受了驚的傅晚絲一直身在夢魘當中。
她先是上了一座什麼高塔,一腳踩空,驚恐墜落。
夢裡頭,她在驚呼,那種恐懼無以言表。
可是轉瞬間,就換了場景。那是一個密封的空間,有一雙稍稍帶了些繭子的大手撫摸著她的臉,脖頸,耳垂……
那是一個很結實的男人,正將她緊緊地鉗制著。
她在發抖,可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的戰慄是因為先前的高空墜落,還是因為他。
最後,她腳一蹬,徹底地清醒過來。
她發現她渾身都濕透了,絲質的睡衣濕噠噠地貼在身上,就連裡頭的內衣亦是那樣,潮乎乎的,說不清楚是汗,還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