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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33:35 作者: 青端
葉南期抱著他,身後的屏幕緩緩變黑,他們在寂靜與黑暗中相擁,聲音也像從遠處飄來:「沈小度……如果你沒意見,過段日子我們就公開,怎麼樣?」
沈度愕然抬頭。
「不過你得補償我一場婚禮。」葉南期假裝很在意那個可有可無的儀式,神情嚴肅。
沈度抱緊了他,好半晌,才道:「……寶,我天天給你辦婚禮都成。」
看完電影回家,沈度已經恢復正常,接了幾個電話,一個電話語氣一個樣,仿佛精分現場。葉南期聽得想笑,等沈度結束第七個電話,才問道:「都上鉤了?」
最近沈度帶著幾個兄弟,當初各種謠言,危言聳聽,重點嚇那些參與組織的小公司。對方生怕被推出來當替死鬼,又害怕被警方查出來,已經有了脫離組織、找個大樹避風的心思。
在引導下,不少找上了沈家。
沈度帶著人把他們哄得團團轉,就等著人全部跳進來,一鐮刀全收割了。
沈度捏捏他的臉:「差不多了。白諭聯繫過你嗎?」
葉南期搖搖頭。
白諭到現在還沒聯繫過他,要麼是他此前關於白諭的猜測全是錯的,要麼是白諭太沉得住氣。
要麼就是……他被薛景山緊緊盯著。
薛景山的心理似乎真的變態,按薛向榆的說法,他瘋狂迷戀著白諭,但是又不肯向其他人承認。白諭看著也沒多喜歡他,以前大概是不得不應付他,現在只是不想撕破臉皮罷了。
要看白諭的態度,只能在過幾日的聚會上了。
隔了兩天,果然有人送來一份請帖,附贈面具,請帖上是聚會的具體位置。
葉南期把那張請帖翻來覆去地看:「這種緊急時刻,只要他們的腦子還沒進水,就不會聚在一起醉生夢死。薛景山不信任你,這個地點可能是假的,或者他們準備來場內容健康向上點的宴會。」
「不管真的假的……」沈度咔嚓把請帖上的地址拍下來,傳給李恆然,「總之去了肯定不會無功而返。要辛苦我的妖精了。」
葉南期抬眼看他:「他們要是搞什麼噁心的活動,怎麼辦?」
沈度反問:「我可以當場翻臉打人嗎?」
葉南期眸中笑意一閃:「不可以,你沉住氣。不然我去找薛向榆都不找你。」
沈度冷冷道:「我一隻手就能掐死他。」
聚會當天,葉南期和沈度換了衣服,驅車前去。別墅的地址頗為偏僻,到達時天色微黑。天氣不太好,像是要下大雨。
沈度的兩個袖扣一個是監聽器,一個是定位器,做得還挺別致,看不出經過高科技改造。葉南期的頭髮許久沒修剪過了,遮住耳朵,正好可以塞只耳機。
還沒進去,兩人對視一眼,卻沒說正事。沈度摸摸他柔軟的頭髮,閒扯淡:「頭髮長了。」
葉南期側頭看看,果然長了,道:「回去就剪短。你覺得板寸怎麼樣?」
沈度的表情頓時一言難盡:「寶貝兒,你乖點。」
不知道自己被揚言一隻手就能掐死的薛向榆正好路過,看到他們倆,咳嗽一聲,摟著懷裡的小情兒目不斜視直接路過,假裝不熟。
沈度帶著葉南期慢慢跟在後面,進別墅時,象徵性地被搜了搜身。
最近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別墅里倒是歲月靜好,音樂纏綿。穿著得體的精英們在探討投資金融,你來我往,絲毫不見淫靡之風。
沈度和葉南期早就預料到了,倒不意外,目光在人群里搜尋片刻,看到了白諭。
薛景山像往常一樣,神色自如地坐在白諭的身邊,一臉好脾氣地笑著,周圍坐了圈人。沈度帶著葉南期過去,薛景山神色如常地和他打招呼:「沈總。」
白諭的目光也轉了過來,在葉南期身上略過,落在沈度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沖沈度伸出手,頷首道:「沈少,許久不見。」
沈度老婆在側,伸手一握就想放開,誰料白諭不僅不鬆手,反而握得更緊,向來清冷的臉上也帶了淡淡地笑:「上次來不及多說,改天一起喝杯酒?」
沈度莞爾道:「好啊。」
兩人互動時,葉南期安靜地坐在一邊,暗暗打量薛景山。
薛景山別無異色,只在白諭握著沈度的手不放並說出邀請時,眼角抽了抽,一瞬間不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陰沉得嚇人。
從多年前到現在,看來薛景山的獨占欲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爆棚了。
白諭鬆手後坐回去,神色恢復清冷。薛景山瞥了眼沈度,控制不住地拉住他剛才握住沈度的那隻手,力道極大,白諭的手疼得厲害,卻依舊不說話。
薛景山的聲音壓得極低,笑得滲人:「你看上他了?」
白諭繼續無視他,一隻手不能用了,就用另一隻手抬起酒杯,輕輕抿了口。
他漠視的態度讓薛景山看著就上頭,忍了忍,鬆開他的手,面上依舊帶著笑,聲音卻很冷:「你想這樣無視我多久?再怎麼,葉湄也活不過來了。」
白諭的手一松,杯子啪的落到地上。
清脆的響聲引來周圍人的注視,紅酒濺到褲腳上,他站起身,微微躬身:「不小心摔了杯子,沒事。你們繼續,別壞了興致,我去換身衣服。」
說完,他便往樓上走去。
薛景山坐在沙發上靜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也跟了上去。
見兩人都走了,沈度如法炮製,覓了機會起身去洗手間。他帶著葉南期起身走進去,洗手間空間大,說話聲音也會很大,於是誰都沒說話。
葉南期奇怪地看著他,擠進個隔間,沈度豎起手指在唇邊輕輕噓了聲,伸出手,手心裡赫然是一張紙條。
是剛才白諭和他握手時塞來的。
沈度打開紙條看了眼,遞給葉南期。
上面是一家咖啡館的地址,寫著明早八點。
兩人對視了一眼,擔心隔牆有耳,依舊誰都沒說話。
葉南期看完記在心裡,便把紙條扔進馬桶沖走,和沈度對視著,都明白彼此的想法。
白諭為什麼要這么小心?
上次打電話過來,他明顯有話想說,最終卻也沒說出來。
在這個組織里,和他牽涉最深的就是薛景山了。
難道薛景山有他的把柄,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所以他忌憚著薛景山?
葉南期想到被沈度監聽電話的方行遠,猜測是不是白諭也被監聽著。
當然,往壞的方向想,說不定這只是一個局。或許白諭不是什麼好東西,就設著局,等他往裡鑽。
只是這樣一想,白諭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在洗手間待了會兒,回去時白諭也換了身衣服下來了,臉色比平時更冷。反觀薛景山,心情倒是不錯了,連笑意都有了幾分真情實感。
耳機里傳來李恆然的聲音:「我們的人裝作侍者混了進去。你們還沒取得信任,他們聊天時似乎在對暗語,確定著什麼地址,暫時破譯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