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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33:35 作者: 青端
    葉南期伸手就摸到他薄削有力的肌肉,忍不住又捏了捏,眨眨眼,伸手抱住沈度的腰,想試試這種親密的睡姿。

    沈度的身體暖暖的,果然很舒服。

    手不太老實地又到處摸了摸,沈度忍不了了,按著他的手:「老實睡覺。」

    葉南期小聲道:「我想摸一下有幾塊。」

    沈度:「八塊。」

    葉南期:「真的?」

    沈度乾脆放手隨他摸,摸完了捏捏他的耳朵,好笑地道:「老闆,還滿意嗎?」

    葉南期的臉在發燙,強自鎮定:「勉勉強強,一般,還行。」

    「真的?」

    葉南期默然了會兒,沈度以為他不會出聲兒了,才聽到他道:「假的。」

    安生了沒多久,牛奶糖在口中化盡,葉南期又動了起來,低低道:「牛奶糖味道不錯。」

    沈度心上身上都是火氣,抱著葉南期壓根不可能睡得著,也想說說話轉移注意力,望了望桌子的方向:「還想吃嗎?」

    「不想了,老吃它膩得慌。」葉南期推開他的手,笑容羞澀又古怪,興奮又好奇,低聲道,「我想比較一下,你的牛奶和牛奶糖哪個好吃點。」

    猝不及防地開了車,沈度還沒繞過彎,葉南期已經鑽進了被窩。

    沈度:「……」

    今晚葉南期好像特別主動,各種意義上的。

    結束時,沈度捂著額角,平復了一下呼吸,掀開被子,悶聲不吭地抱起葉南期。

    後者舔了舔唇角,笑了一下:「果然,還是牛奶糖好吃。」

    沈流氓頭一次被弄得說不出話,給他蓋上被子,不知道他的臉是不是被悶的,微微發紅,眸中盈盈帶著水光,抬頭一瞥,俱是風情。

    沈度想起很久以前,葉南期孤身去對峙劫匪,滿身的傷。

    出院那晚他給葉南期上藥,葉南期赤裸著背脊,眸光清澈地看過來,光線散落在他身上,側容有如神顏,美得像一幅油畫。

    葉南期還在說話:「……不過你的營養價值高,偶爾可以喝一下。」

    沈度差點崩潰了。

    什麼油畫,明明就是個妖精。

    折騰了大半宿,兩人都疲倦了,夜色漸漸褪去,村子裡的雞鳴聲此起彼伏。

    張酩去找了戶村民,買了兩身看得過去的衣服送來,沈度剛穿上,雞鳴聲就更起勁了,隨即遠遠近近地傳來各種聲音。

    葉南期剛眯了會兒,就被這極不富藝術色彩的山村合奏曲給驚醒,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地坐起來。沈度給他披上件外套,穿著那身和他格格不入的衣服,倒沒什麼嫌棄之意。

    兩人出了屋,正巧就看到一個男人走進了院子。

    回來時有人給他說了有來客,其中一個叫葉南期。

    如果不是聽到這個名字,他已經跑了。

    即使如此,他還是有些緊張,神色警惕。

    葉南期和他對視著,深吸一口氣,道:「許晝,你好。」

    「我是葉湄的弟弟。」

    第60章

    葉湄是家裡最大的孩子, 底下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小妹。

    弟弟有點內向,但是成績優異, 乖巧聽話,葉湄在閒暇之餘經常提起,言語間全是對弟弟的喜愛和驕傲。

    許晝聽過葉湄提起過無數次這個弟弟, 也看過他的照片。

    沉默地對峙片刻,他抬了抬手:「進屋說吧。」

    山村裡的小房子, 簡陋又寒酸,關著門都有風漏進來, 和千里之外華燈璀璨、高樓林立的A市有著天差地別。

    許晝假死之後,那些人還在追查,這些年東躲西藏, 在一個地方安穩不了幾天, 又得換地方。這兒雖然寒酸, 但與外界的聯繫幾乎斷絕, 這幾個月是他多年來最安心的時候。

    他很少和人交流了,對葉湄的弟弟也沒有多熱情,語氣很平靜:「有什麼事嗎?」

    葉南期收回打量的目光。

    許晝出身名牌大學,也不知道怎麼會給葉湄當助理。沈度查到的照片還在, 當年意氣風發的青年,現在冷漠又疲倦,滿目警惕與蒼然, 要不是五官一樣, 一時之間都不會讓人察覺這是同一個人。

    沈度握住葉南期的手, 掌心溫暖。葉南期的心定了定,道:「我想問你一點事,再討要一個東西。」

    許晝依舊警惕,並不多言。

    「幾年前……我偶然翻到了我姐姐的日記。」

    葉南期頓了頓,看許晝神色微動,把特地帶過來的日記本遞給了許晝。

    許晝默不作聲地接過,手微微顫抖,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折到。

    葉南期臉色淡淡,繼續道:「因為這本日記,我得知姐姐的死另有蹊蹺,選擇了和她一樣的路,進入娛樂圈,想接近她當初的經紀人,還有裡面提到的榮禹集團。」

    他淡淡地敘述自己這幾年打算怎麼做,做了什麼。沈度雖然查到不少東西,猜出他的打算,但從未開口問過,怕戳他的傷口,還沒有聽過他這麼詳細地說出。

    看他神色平靜,沈度握著他的手又緊了緊,心中不住地慶幸。

    幸好他沒有回來得太晚,沒有讓葉南期在孤獨中走向自毀。

    葉南期不想讓沈度太難過,提及苦處時,輕描淡寫地三言兩語略過。

    雖然難捱,但他捱過來了,身邊還有了沈度陪同。

    以前那些事,再想起來時,也沒那麼痛苦了。

    他緩聲說完時,許晝也翻完了葉湄的日記。

    原以為奔逃這麼多年,心裡已經麻木,可是看著日記上熟悉的字跡,聽到葉湄疼愛的弟弟平淡地敘述自己怎樣追查、想為她報仇,他的眼眶倏地紅了。

    沉寂在心裡幾乎落了灰的悲慟、痛恨、憤怒與無奈升騰上來,交織膨脹,他的喘息急促,眼淚突然就滑落眼眶,落到手中的日記本上。

    葉南期望著他含淚的眼,道:「許晝,你喜歡我姐姐,對吧?」

    許晝一遍遍地、反覆地看著葉湄最後的那篇日記,看著那句「噩夢要醒了」,最終沉默地點了點頭。

    當年他剛畢業,看到滾動的大屏幕上葉湄回眸一笑的風采,原本的雄心壯志倏地翻覆。

    在此之前,許晝從來不信一見鍾情,覺得這是無稽之談。

    可是他就是對葉湄一見鍾情了。

    憑著一腔熱血,心甘情願地給她當助理,只為能多接近她一點。

    得知葉湄有戀人後,許晝本想等那年葉湄封影后就辭職,誰知一切在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葉湄失蹤一天一夜才回來,精神恍惚,差點瘋了,卻沒有告訴其他人發生了什麼。

    許晝合上日記本,珍惜地摩挲了片刻,遞迴給葉南期,暼了眼沈度,問:「這是誰?」

    葉南期平靜自然地道:「我愛人。」

    沈度一怔,握著葉南期的手,在他手背上輕輕親了一下:「不方便的話,我出去,你們說。」

    許晝搖搖頭,不等葉南期多說,直接開了口:「我的腦子有點亂,想到什麼說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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