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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33:35 作者: 青端
怎麼就不鬧騰一下,好讓他有個理由酒後亂性呢。
「酒後亂性」這種念頭沈度也只敢想想而已,典型的有色心沒色膽,又親了親葉南期的手----那雙手修長漂亮,指間卻有淺淺的繭子。
葉南期從來不是嬌生慣養的,他從小就做著各種活兒,照顧姐姐和妹妹,等稍微長大了點,就開始照顧失去父親的那個家庭。
大概是因為家裡只有他一個男孩子,他習慣把所有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沈度抽出自己的手,姿態虔誠地在他指尖流連地親吻過去,心中道:乖乖,以後就讓我寵著你好嗎。
估摸著葉南期待會兒醒來會頭痛,沈度下樓去做醒酒湯。聽到門被關上,葉南期才睜開眼,張開不久前被細細親吻的那隻手,伸到眼前看了會兒,慢慢握緊。
輕輕的吻落下來時,從指尖癢到了心間。
他想了一個晚上。
還賭裝醉過來後,沈度會不會對他做什麼。
他們倆在結婚前說不上了解,雖然小時候在一塊鬧騰過幾年,但搬家後失去聯繫,過了這麼多年再見,陰差陽錯結婚,才相處了這麼久。
慌亂之後冷靜下來,他是更傾向於相信沈度的。
如果一個人能偽裝得這麼真誠……那他栽了也認了。
他重新闔上眼,這張床是沈度的,仿佛帶著還帶著他身上溫暖的氣息。葉南期離開這兒後睡眠質量急劇下降,幾乎夜夜難眠,在這張床上,閉上眼都覺得安心。
恍恍惚惚躺了會兒,他聽到刻意放得極輕的腳步聲,沈度端著什麼東西進了屋,輕手輕腳地放到桌上,隨即床頭微微陷下。
葉南期感覺到一隻手在他臉上撫了撫,想要把他皺緊的眉頭撫平。
「……想親一下。」
沈度喃喃地說了一聲,隨即竟然毫不客氣地說親就親,說好的「一下」都餵了狗,葉南期嚇了一跳,想立刻推開人站起來,又覺得可能那樣兩人會很尷尬,僵硬地躺著,懷疑自己的嘴唇都要破了,沈度才放開他,欲求不滿地在他頸側蹭了蹭。
「別人家的老婆都乖乖的,就你不乖。」
葉南期繼續不動聲色地躺著,心想原來沈度廢話這麼多。
沈度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終於動手把葉南期在被子裡一卷,準備上床抱著他睡覺,剛躺下,葉南期就睜開眼了。
四目相對,沈度想到自己自言自語的那些話,有些汗顏:「剛醒?頭疼嗎?要不要喝點醒酒湯?」
葉南期靜靜地看著他,道:「從你說『安靜的醉貓兒』時醒的。」
沈度:「……」
沈度自詡臉皮厚如城牆,然而一想想剛才自己都幹了些什麼事,就覺得臊得慌。
葉南期卻破天荒地沒對自己被卷進被子裡的造型有質疑,沉默了一下,語氣認真:「沈度,我……問你一件事。」
沈度直覺他要問到今晚態度詭異的關鍵問題了,點點頭:「嗯?」
葉南期道:「你不要騙我。」
「不騙老婆是老沈家的優良傳統。」沈度坐在他身上,神色從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個組織,還和他們接觸過?」
葉南期說的時候,仔細觀察著沈度的臉色,沒有錯過他臉上一瞬間的疑惑。
那是人最自然的感情流露,做不了假。
他是清白的。
葉南期的呼吸有些急促,一瞬間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眼眶甚至在發熱,心底有什麼在叫囂著,迫使他的身體有種靠近、去接觸沈度的衝動。
他腦中反反覆覆只有一個念頭----沈度是清白的,他不知道,而他誤會他了。
葉南期心亂如麻,沈度卻在疑惑過後,陷入了沉思,沒有不必要的多餘念頭:「是誰跟你說這個的?」
葉南期想也不想就賣了人:「薛向榆。」
沈度皺眉:「他動機不純。」
頓了頓,他道:「如果非要說的話,我確實接觸過一點。前幾年假期回來時,咱爸都會讓我去公司處理點業務,為將來接手公司練練手。大概是三年前,和薛家有過合作,接觸了許久。最後一次酒局過後,他們帶我到了一個會所,展示給我看一些私底下養著的……性奴。過去太久,忘得差不多了,沒想到這兩件事間有聯繫。」
越上層的圈子其實就越亂,沈度也見過不少有SM癖好的人,卻從未見過那種。沈家是書香世家,他的家教嚴,骨子裡也有自己的堅持,沒覺得好玩,看著被主人指揮著脫光衣服任人欣賞的「奴隸」,只覺得噁心。
對方隱晦地問了問他有沒有興趣,沈度直言拒絕,項目完成他也該回英國了,便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再也沒回想過。
也因為這事,他對薛家沒了什麼好感,在葉南期和薛向榆第一次見面時,才會出言讓葉南期離薛家的人遠點。
哪知道這被他拋到腦後的陳芝麻爛穀子,竟然被薛向榆挑出來離間。不管薛向榆是有心還是無意,沈度心裡都滿是怒意。
對待家人以外的人,他可沒那麼好的涵養。
他正細細掂量這事的前因後果,突然聽到葉南期悶悶地道:「對不起。」
沈度一怔,收回思緒,看到葉南期局促不安地低著頭,半晌又抬起頭,目光清澈,帶著不安:「對不起。」
沈度倒是不生氣,他擅於換位思考,明白葉南期乍然聽到那樣的消息後心亂很正常,含笑道:「你居然懷疑我,我生氣了。不過能把懷疑的事情說出來,得獎勵一下。」
說著,他張開手,毫不客氣地一把抱住葉南期,下巴在他頭頂蹭了蹭:「好啦……抱一抱,就過去了。要是實在愧疚,今晚就陪我睡吧。」
葉南期閉著眼,覺得自己現在如果睜開眼,可能會紅了眼眶:「怕鬼嗎?」
沈度把他抱得更緊,笑了笑:「是啊。」
怕鬼把你給叼走了。
第45章
葉南期隔天就走了,塑料夫夫繼續保持分居狀態。
沈度依舊不緊不慢地供著這祖宗的一日三餐, 葉南期實在勸不住他, 乾脆去找了小區保安, 隱晦說明那個每天早上過來的是私生粉,請求禁止他通行。
保安大哥滿口答應, 結果第二天的早飯敲門聲準時響起。
葉南期無奈,自暴自棄,不想管了。
反正做這麼累還沒回應的活兒, 沈度也不會堅持多久。
沈度倒是沒覺得累, 心情不錯地一邊逗著葉南期,一邊繼續給薛向榆施壓----他知道的比葉南期知道的多多了。
薛老爺子對這個名義上的孫子實際上的兒子還是有愧疚心的。
薛向榆的母親當年和薛老爺子……並非苟合, 而是被迫,生下薛向榆後丈夫活生生氣死, 她直接瘋了, 差點掐死剛出生的薛向榆。
薛向榆五歲前都和她住在外面,她時而清醒時而癲狂, 經常尋死覓活, 又被救下。直到有一天,她帶著薛向榆去後院玩耍, 趁保姆不注意, 在身上綁上一大塊石頭, 讓薛向榆舉著攝像機坐在椅子上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