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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33:35 作者: 青端
    沈度的助理眼巴巴看著人都跑光了,只好小心翼翼地問:「沈總,是……您家貓怎麼了嗎?」

    沈度手裡拿著一支鋼筆,心煩氣躁,在指間靈活地轉了轉,微微眯著眼,沒回話。

    助理不能擅自離開,想哭哭不出來。

    好半晌,他才聽到沈度嘆了口氣,往椅子上一靠,道:「跟人跑了。」

    第35章

    「跟人跑了?」助理疑惑地問, 「沈總您養貓多久了?」

    沈度:「……幾個月吧。剛開始有點仇視我。」

    「貓很記仇的,您對它做什麼了?」助理一臉深沉,「養貓很耗神, 特別是品種貓,您要有耐心。對了, 您家貓是什麼品種?」

    沈度也深沉地思考了一下葉南期是什麼品種的貓, 半晌答:「布偶吧。」

    助理小小聲道:「布偶脾氣挺好的。」

    所以你到底對它做了什麼?

    迎著助理懷疑的眼神, 沈度坦然自若,繼續徵詢意見:「你覺得, 我該不該去把他抓回來?」

    助理道:「肯定要啊!不過沈總要看好別讓它再跑了,貓很敏感的, 您也別太兇。大部分貓假裝高冷,其實可黏人了, 養好了就能隨便呼嚕了……」

    沈度若有所思:「你很有經驗啊。」

    助理頓時一個激靈,回想是哪句話說錯了, 就見沈度起了身, 拍拍他的肩膀:「成功了就獎勵你。」

    不知道自己被「擬貓」討論了半天的葉南期到了錢潛所說的西餐廳,下車沒在周圍發現那個小狗仔, 還有點可惜。

    「去四周逛逛吧。」葉南期回頭對張酩道, 「可能會多坐會兒, 你別一直等著,錯過吃晚飯的時間。」

    張酩點點頭, 看葉南期進去了, 又低頭髮了條信息。

    錢潛選的這個西餐廳頗有格調, 可見變態和品味其實關係不大。

    葉南期隨著侍者的引導找到座位,錢潛似乎也才剛到,四周有小燈亮著,桌上點著蠟燭,映得他的臉蒼白陰柔,眼神總有些陰沉癲狂,像只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吸血鬼。

    和薛向榆的感覺完全不同。

    葉南期略感不適,坐下後保持著得體地笑,道:「錢少,好久不見。」

    錢潛盯著他看了會兒,沒有接他的話,反而道:「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嗎?」

    葉南期依舊含笑看著他不語。

    「幽黑,澄澈,像星星一樣。」錢潛也笑了,「和我以前碰到的一個人像極了,眼神都一模一樣。」

    葉南期長得像父親,葉湄和葉宛長得像母親,姐弟倆要說像的地方,只有一雙眼睛。

    他在說葉湄。

    葉南期無意識攥緊了餐刀,假裝好奇:「是誰呢?」

    「是個婊子。」錢潛抿了口紅酒,幽幽道,「已經死了。」

    「……」一瞬間的憤怒差點衝破偽裝,又在和錢潛對視的瞬間冷卻下去,葉南期不再說話,只微微笑著,漠然想,錢潛肯定就是「那些人」的其中一個。

    還不用他旁敲側擊,這個人就自己招了。

    葉南期借著低頭看菜單掩飾自己,悲哀,憤怒與絕望在胸腔交織著。他的對面坐著他的仇人之一,可是他不能妄動。

    這些人……都該死。

    點完菜,葉南期已經收拾好了情緒,錢潛也不再有意無意地說到葉湄,一本正經地說了幾句,葉南期有意無意地提起那天聚會時的那些人,微妙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嚮往與崇敬。

    錢潛心高氣傲,在家被家裡的老大處處壓制,心裡本就扭曲,更討厭那些和自己一樣、卻一個個宛若天之驕子的人,不屑地道:「那是你沒見過他們的真面目,一個個的……」

    話沒說完,他就閉了嘴。

    葉南期圍繞著「真面目」說了幾句,錢潛盯著他,慢慢道:「很想知道?」

    葉南期轉著酒杯,聲音溫和:「只有朋友才能看到朋友的真面目不是嗎?我可是很想和您當朋友的。」

    錢潛嗤笑一聲:「那還是有區別的,我和他們算『真朋友』,不過我可不想和他們上床。」

    葉南期決定賣一賣薛向榆:「是嗎?薛少說過你的大腿上有胎記……」

    錢潛差點一口酒噴出來:「去他媽的薛向榆,我和他清白著!有胎記的不是薛景山嗎!」

    薛景山。

    葉南期回憶了一下,那天來了另外兩個薛家的,一個有點陰沉沉的,另一個看著陽光燦爛,薛向榆介紹那是薛景山。

    他的笑容不變,想要繼續說下去,錢潛卻搖了搖手:「老說別人幹什麼,別掃興了。」

    葉南期只好咽回話,錢潛把自己身邊另一杯酒推過去,笑容詭異:「來,試試這個酒。」

    葉南期微微一頓。

    薛向榆說錢潛是個變態,最好不要和他說話,他遞過來的東西也不要碰。

    裡面加了什麼?

    和錢潛對視半晌,葉南期接過來,還沒喝下,錢潛悠悠道:「放心,我不玩那套,裡面不是毒品。」

    不是毒品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葉南期心想著,只抿了一口,就不再碰。

    錢潛也不在意,盯著葉南期看了一會兒,看到人軟倒在桌上,心情大好,站起來過去扶人。

    沈度還是沒有立刻去找葉南期,回家換了套衣服,他就陷入了一種「為什麼要在意葉南期去和別的男人親近我喜歡的是姜沅予啊」的糾結境地。

    說不上為什麼,想想葉南期可能會和其他人親吻甚至上床,他就覺得自己可能要瘋。

    難道又是雄性心理作祟?

    沈度的朋友多,但能說知心話的少,恰恰身邊暫時只有趙生這麼個不靠譜的。思考過後,他打電話給趙生,沒說自己的糾結心理,只想理性討論葉南期為什麼去和別人吃晚飯還要給他打電話。

    趙生看熱鬧看得開心,恨不得能捧著塊瓜來看他們倆表演,一邊笑一邊幸災樂禍道:「你不是說嫂子討厭你嗎,他告訴你,難道不是想膈應你?」

    沈度知道葉南期是為了追查真相才去的,又不好說葉南期的事,嘖了聲:「笑夠了?」

    「笑夠了笑夠了。」

    趙生正在一家格調不錯的西餐廳,在門口笑噴,引得不少人注視,連忙閉嘴,正想低聲嘲弄沈度兩句,餘光似乎看到了熟人。

    他定睛看去,頓時目瞪口呆:「……不得了。不得了!沈度,你媳婦兒跟人跑了!」

    沈度差點沒給他噎死。

    趙生急急地道:「我剛看到嫂子被一個男的扶上了車----有點眼熟……媽的,那不是錢二嗎!」

    幾乎就在趙生說話的同時,沈度也收到了簡訊。

    相比趙生的急迫,沈度倒是淡定很多,他掛了電話,冷靜地問清情況,大步流星走向車庫時,臉色已經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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