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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33:35 作者: 青端
    沈度差點把水噴出去:「……我一周三次健身,您儘管放心,您兒子不會提前謝頂變胖子。」

    說完就見葉南期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的肚子。

    沈度迎著他的目光:「……」唉。

    好在沈度身體底子不錯,也只是有點咳嗽,看起來沒什麼大礙。

    葉媽媽回去前似乎和沈媽媽商量過什麼,看沈度除了咳嗽也沒其他症狀,她說道:「明天陪南期去看望宛宛吧,我和媛媛前天才去過,就不陪你們了。」

    葉南期一愣:「不用麻煩了,我一個人……」

    「好。」沈度沒等他說完,滿口答應下來。不知道是不是葉南期渾身是血軟倒在地上的那一幕刺激過頭,他現在一聽到葉南期要「一個人」就覺得沒什麼好事。

    葉南期無奈閉嘴,不好反駁什麼,心裡不太舒服,有一搭沒一搭地剝松子。

    無論是葉宛還是葉湄,在他心底都是一個不可觸碰的領域,沈度突然插足進來,實在是……

    葉南期的目光掃過沈度的面容。

    一時腦中有些空白,他想不出該怎麼形容這種陌生的感覺。

    晚上睡覺前,李恆然聯繫了葉南期。

    這段時間兩人斷斷續續地聯繫著,葉南期提供的名單上那些明星,接近於「查無此人」,別說李恆然,連身處薛家的薛向榆都沒摸出什麼。

    那種明知道肯定有關鍵點在這上面,卻死活摸不清楚的感覺,實在抓心撓肺。

    葉南期對薛向榆和李恆然都有疑心,沒全盤托出,給李恆然拍下的葉湄的日記也沒有拍全,看到李恆然聯繫,沉吟一下,還是決定告訴他突破點在薛家。

    字還沒打完,李恆然又發來一條信息。

    那幾個混混蹲在牢子裡,不出意外這幾天就會有人對他們下手了。畢竟這幾人雖然描述不清那個老闆到底長什麼樣,但看過人家的臉,光這一點,就夠幕後的那些人判他們死刑。

    幾個人還妄想著尋個方法,儘早出來,殊不知警局現在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葉南期思考了一下,打字回覆:【李隊,您可以多注意薛家。】

    李恆然知道他有所保留,沒有多問,只讓他注意安全。

    他低頭打著字,都沒注意沈度從浴室出來了。沈度也不提醒他,抱著手看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劃拉著什麼,一時有點失神。

    很適合彈鋼琴。

    彈古箏也不錯……好像什麼都很適合。

    沈度莫名冒出個念頭。

    葉南期放下手機,見沈度站在床邊,嚇了一跳。沈度秉承君子風度,沒往他手機上瞥,好笑道:「這麼心虛?又在和人聯繫跟蹤沅予?」

    葉南期噎了一下,微笑:「事實證明,我很有先見之明。」

    是很有先見之明,還有英雄氣概。沈度搖頭嗤笑,不吃葉南期這套:「到底在和誰聯繫?」

    經過這麼一茬,姜沅予已經請了保鏢,宋執也減少了工作量,多多注意著,葉南期不至於這時候還去插一腳。

    不過為了姜沅予受那麼重傷還一聲不吭……

    沈度摸了摸下巴,覺得很出乎意料,葉南期比他想像的還要更喜歡姜沅予。

    只是這人似乎沒心沒肺慣了,表現得沒那麼喜歡。

    所以他們倆現在……還是算半個情敵?

    英明的沈總皺著眉,覺得他們的關係現在真的有點亂。

    葉南期往床上一躺,雲淡風輕地說道:「還能和誰聯繫,金主啊。」

    沈度:「……」

    神特麼金主。

    那個莫須有的金主不知道都背了多少次鍋了。

    葉南期是真的絲毫沒把他放在心上,覺得一個理由可以糊弄無數次?

    葉南期沒注意沈度變幻莫測的臉色,翻了個身,繼續琢磨姜沅予這事。

    之前方行遠帶姜沅予去赴榮禹集團高層的酒局時,他高度警惕,甚至懷疑過方行遠是不是就是搭橋引線的人,但是看姜沅予一無所知、隨即對方直接派人過來綁架的態度……恐怕方行遠瞞住了姜沅予,又拒絕了對方,惹到人了。

    為什麼當年葉湄的助理會失蹤,而看起來知道不少事情的方行遠又被放過,甚至在這件事中,對方都沒對他下手?

    難道……方行遠手裡有對方的把柄?

    這個認知讓葉南期心中一突。

    沈度被直接無視,悻悻上了床,盯著葉南期的後腦勺。

    葉南期為什麼要獨自承擔那些,誰也不告訴?警惕得簡直像個小刺蝟。葉家以前對沈家有過恩情,沈家也不是不能幫忙。

    想來想去也沒個結果,葉湄之死也查不出什麼,大概除了當年經歷過的人外,再尋不到突破口。

    沈度枕著手,撬不開葉南期的嘴實在有心無力,皺著眉思考了會兒,發了信息,讓幫忙查這件事的朋友換個方向,先找一下葉湄那個失蹤的助理,再暗訪一下和葉湄有過較多接觸的人。

    發了信息,他關了燈,打開小夜燈,低低咳嗽了幾聲,戳了下葉南期的背:「葉南期。」

    葉南期還在生白天的氣,悶悶往床邊縮了縮,不想理他。

    沈度沉默了一下,言真意切地道:「……你現在有點像河豚。」

    葉南期轉過身,抬腳要踹,沈度被踹多了,反應極快,一把按住他的腿,嘖道:「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

    「前提是你說人話。」

    葉南期的腳被他按著,眉頭緊蹙著,不小心蹭到還沒好的傷處,痛得眼眶濕潤,有點鬱悶,覺得受傷這小半個月來的革命友情要走到盡頭了。

    「……」怎麼看著怪可憐的。

    明明是先被施暴的對象,沈度卻生出詭異的愧疚心,放開葉南期,關切地問:「碰到傷了?」

    葉南期:「滾吧,大松鼠。」

    又是松鼠?

    沈度想不通自己和松鼠怎麼得罪了這位祖宗,潛意識裡想讓著點葉南期,於是道:「想吃松鼠肉?」

    葉南期:「……不想。你給我閉嘴。」

    沈度到底是哪個零件壞掉了。

    雖然懷疑沈度哪裡出了毛病,但該發生的還是要發生。

    隔天一早,葉南期就和沈度出發去醫院。去見葉宛時,葉南期總是打扮得格外用心,甚至還去花店買了束花。

    沈度隱約想起很久以前葉南期也這樣出過門,當時以為葉南期是去幽會了,現在才反應過來……應該是去見葉宛了。

    葉南期一邊開車一邊叮囑:「宛宛很害怕陌生人,討厭嘈雜,容易生氣,脾氣上來了很難哄的。到了醫院你可以在外面等我,或者進去了不要說話。」

    葉宛還沒有長大就住在了醫院,和普通女孩比起,沒有精緻漂亮的小首飾,沒有上過學,沒有成堆的作業,沒有過暗戀喜歡的男孩子……眼盲與腿部的缺陷讓她自卑極了,厭惡也害怕和陌生人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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