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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33:35 作者: 青端
    葉南期一時間搞不清楚那些人的做法,是一貫這麼粗暴直接?那這些年陸陸續續隱退那麼多明星,怎麼會沒人察覺?警方就沒發現綁架案?

    這事只能問薛向榆,葉南期在醫院裡被沈度一直守著,回了家沈度也不放過他,到了晚上,才找到機會聯繫薛向榆。

    電話那頭的薛少不知在哪個溫柔鄉,很沒節操地讓身邊的不知道是誰輕點重點,顯然知道葉南期的事,聽他語氣有點不耐了,才笑得開心:「哎呀,英雄救美,英雄又救英雄。小阿芙洛狄忒,果然靠上了沈家呢。現在他們都有點忌憚了,沒搞清楚沈家會不會給你撐腰前,暫時應該不會對你下手。」

    葉南期皺眉問:「綁架姜沅予的是薛家的人?」

    「不是。」

    意料之中的,薛向榆否定了,懶洋洋地解釋,「薛家那幾個和不止一家聯手著,專門幹這種事,大概對逼良為娼很有興趣。不過薛家這邊動手都不會直接綁架人,而且這幾天老爺子過生日,他老人家向來不喜歡這些事,家裡看得緊,沒人敢做小動作。」

    葉南期頓了頓,點頭:「明白了。」

    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他趕緊道,「先掛了,下次再說。」

    「和誰打電話?」沈度拿著東西進了屋,順口一問。

    葉南期兩隻手都被綁帶纏著,就露出食指尖來,可憐兮兮的,連戳一下手機屏幕都費勁,否則也不會選擇打電話。

    他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和聞琛說幾句話……那是什麼?」

    「塗你身上傷處的藥,要我幫忙嗎?」

    葉南期的傷全身都是,上半身尤其嚴重,和沈度那雙含著揶揄的眼對上,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滾出去!」

    沈度聽話從容地滾出去了。

    葉南期的目光略過那個藥酒,身前的傷很容易擦到,可是背上的就……有點困難了。

    他默了默,乾脆就不擦了,吃了藥,換上睡袍就想睡覺,誰知剛關上燈,沈度就跟一直盯著他房裡一樣,拿著枕頭進來了。

    「……」葉南期警惕地道,「今晚沒停電,你來幹什麼?」

    「照顧你。」沈度說得理所應當,把枕頭往床上一放,瞥了眼藥酒,「沒擦?」

    葉南期睜著眼睛說瞎話:「擦了。出去,不然告你性騷擾。」

    「你是沒見過真正的性騷擾吧?」沈度拿起藥酒,「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葉南期死死地攥緊了衣領,倔強地瞪著他。

    沈度明了地點頭:「成,那我就來給你表演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性騷擾。」

    說著他伸手將葉南期往床上一按,就想扒衣服。葉南期的力氣沒他大,使勁掙扎,不小心蹭到傷,疼痛反而讓力氣更大,沈度本就顧忌著他的傷,一個沒按住,手拽著他的後領,卻讓他掙脫了。

    這件睡袍本來就寬鬆,刷地一下就被扯下大半,葉南期的背脊全部露了出來,背部線條優美,腰細而不弱,皮膚雪白,視線一路往下,還可以隱約窺見隱沒在睡袍下的那兩瓣渾圓。

    風景極佳,就是那些青青紫紫的淤痕非常礙眼。

    沈度條件反射地鬆了手,輕咳一聲:「……我只是想幫你擦一下後背的。」

    葉南期僵得像塊木頭,連忙把睡袍拉回來,回頭怒瞪沈度,平時帶笑的眸中盛滿了怒火。

    沈度一攤手,道:「你想讓伯母擔心嗎?我媽也很擔心你,聽說你生病,還想來看你,被我阻止了。今天剛讓阿姨送來一堆你喜歡吃的東西。」

    被戳中了死穴,葉南期又僵了僵,背對著沈度垂著眼思索了片刻,悶聲不吭地放下睡袍,輕柔的絲織品重新滑落下去,他跪坐在床上,身子看起來有些伶仃瘦弱。

    沈度心軟了,也不再說什麼,輕輕地給葉南期擦藥酒。

    兩人都沉默著,等擦完了,葉南期才回過頭,低聲道:「謝謝。」

    沈度一時之間很難描述眼前的畫面。

    半裸著的葉南期側頭看過來,目光幽深,側容精緻,屋裡柔和的光線灑在他身上,那一眼突然就有種風情萬種的味道,仿佛西方油畫中的古典美人。

    他的喉頭有點乾澀,恍惚了一下,葉南期已經穿好了睡袍。

    沈度莫名有點失落,這才回了句沒事,拍拍手上了床。葉南期瞥他一眼,竟然沒把他轟下去。

    大概是全身哪哪兒都疼,不好抬腳就踹。

    沈度想到他身上那些傷,關了燈,安慰地摸了摸他的頭:「睡吧。」

    葉南期冷冷道:「你碰到我的傷口了。」

    沈度連忙縮回手,想開燈看看這突然在他心裡就成了易碎的玻璃人兒的傷勢,黑暗中,卻被一隻冰涼的手拉住了。

    微光里,葉南期唇角微不可見地翹了翹,止不住地想笑:「騙你的。」

    相安無事過了一夜,葉南期敏感地察覺到他和沈度間的氣氛變了。

    說不上是好是壞,他平生也很少同別人有其他交集,乾脆把這點詭異的氣氛歸成「化敵為友、冰釋前嫌」的前兆。

    要是沈度肯去提離婚就更完美了。

    年終公司的事太多,沈度裝了幾天無良資本家,在家裡小心翼翼地觀察照顧珍惜保護動物葉南期,還要隨時防止他炸毛,悲哀地察覺到兩人的關係好像有哪裡不對,期間積累了一堆事,還沒弄清楚是哪裡不對,助理就哀嚎著差點打爆他的電話。

    沈資本家做不到「從此君王不早朝」,也放不出「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的豪言壯語了,灰溜溜地回公司幹活。

    葉南期身上的傷仍然在痛,雖然被強制性提前休假了,每天還是醒得很早。沈度也沒告訴他他得回公司了,所以葉南期下了樓,沒看到廚房裡忙碌的身影,愣了愣,還有點不習慣。

    不過沈度留了便利貼,字跡漂亮:粥盛在碗裡,不要出門,中午等我回來吃飯。

    葉南期:「……」

    葉南期覺得後背發毛。

    沈度到底是哪根筋抽了,覺得他是個易碎物品?

    年底事兒那麼多,他中午還能趕回來,就為了煮個飯?

    葉南期覺得有點好笑,把這事拋到腦後,吃了早飯,便回房間準備看看劇本。剛費勁地找出劇本,手機響了。

    來電是個陌生電話,葉南期盯了三秒,接通了。

    電話那邊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頗有威嚴感:「你好,是葉南期先生嗎?」

    這個聲音很陌生,葉南期確認沒聽過,謹慎地回答:「是我。您是?」

    「我是A市公安總局刑偵大隊隊長。」對方略微一頓,「李恆然。」

    那幾個小混混什麼都不知道,電話號碼也成了空號,警方一籌莫展,查不出幕後黑手,這事便擱置了。

    葉南期心中一緊,開始胡思亂想,聲音依舊溫和:「李隊,請問有事嗎?」

    李恆然道:「我想向你確認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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