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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33:35 作者: 青端
    小明星的眉毛微不可察地一擰。葉南期之所以能「踩著他」火起來,不僅是演技的緣故,顏值分也比他高太多,這花花公子也不是走心的,看上朵更艷麗的花,手上這朵可能就想扔了。

    他心中當即警鈴大作,趕緊挽著薛向榆的手道:「那邊也有個熟人,薛少我們過去吧?」

    葉南期沒有立場讓他們停下,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眼睛一眯,頭一次想把陰陽怪氣的同行按在地上摩擦。

    不過既然已經見面,就不愁接近不了。

    會場裡的氣氛熱烈,連空氣都仿佛是熱的,葉南期思忖著,微笑婉拒了幾個人的邀請,問了下侍者洗手間在哪兒,過去用冷水洗了把臉。

    不遠處的會場觥籌交錯,沸沸揚揚,洗手間裡倒是只有他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像是在兩個不同的世界,旁邊是一個繁華夢境。

    剛才略有些浮躁的心情漸漸平和下來,葉南期低著頭,一絲不苟地擦完手,注意到鏡子裡出現了另一個人。略微一頓,他抬頭一看,竟然看到名義上的「老公」。

    「……」葉南期轉過身,表情有點一言難盡,「你怎麼在這兒?」

    沈度抱著手倚在一邊,修長的雙腿漫不經心交疊著,聞言輕輕踢了踢地面,笑了:「你不覺得這是句廢話嗎?」

    葉南期這才想起這場酒會邀請的是「社會上流階層的人」。

    上流?下流還差不多吧。

    看葉南期沒說話,沈度摸了摸下巴。之前就看到葉南期滿場亂晃了,打扮得這麼招眼還敢在這種場合跑來跑去,毫不設防的,怎麼被人吃干抹淨的都不知道。

    兩人默然對視了會兒,沈度突然道:「不想沾染上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就離薛家的人遠點,他家的人……」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沒說下去。

    葉南期眉心一跳,聲音不由沉下來,「他家的人怎麼……」

    話沒說完,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男人含著風流笑意的聲音:「這麼快就忍不住了?」

    葉南期對聲音極其敏感,立刻聽出這是誰的聲音,在大腦做出有理有據的正確思考前,他的身體已經先一步有了動作。

    沈度被葉南期拽著躲進一個隔間,一臉莫名其妙,正要開口發問,又被葉南期一把捂住了嘴,只好作罷,用眼神詢問他們為什麼要跟偷情的一樣。

    外面的人卻已經進來了,鎖上洗手間的門,調情了幾句,不過一會兒,就傳來了一種非常不和諧的聲音。

    葉南期:「……」

    沈度:「……」

    葉南期覺得,他和沈度睡了都沒和沈度一起躲在洗手間隔間裡聽活春宮尷尬。

    偏偏洗手間裡還有回音,那兩人隔他們也不遠,要不是有一扇門,簡直就像在他們跟前做一樣。

    兩個大男人擠在小小的隔間裡,不免身體挨著身體,兩人都有點僵硬,又怕驚到外面那兩人,打擾人家的「性致」,都不敢動,生怕碰到什麼發出聲音。

    空氣里都纏綿著某種情色意味,氣氛曖昧過了頭,葉南期不自在地別開目光,心裡暗罵這兩頭思想集中在下半身的豬。

    還以為能聽到點秘密什麼的,誰知道對方居然如此奔放,直接在隨時可能有人來的洗手間裡滾了起來。

    這種詭異又尷尬的氣氛在葉南期那位老搭檔一聲又軟又綿長、帶著哭音的「啊」的呻吟中升到了頂點。

    「……」沈度附到葉南期耳邊,用氣音問,「你拉我進來就是想聽這個?」

    葉南期的臉上有點紅,咬牙切齒:「我有病?」

    他現在只希望薛向榆能快點鳴金收兵,可別越戰越勇。

    好在外頭的兩人還是有點「這是公共場合」的意識的,沒有沒完沒了,葉南期的腿快麻了的時候,終於聽到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葉南期和沈度同時鬆了口氣,隨即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人不經意,竟然輕輕敲了下旁邊隔間的門。

    葉南期頓時心跳如雷,無意識地往後靠了靠,聽到薛向榆玩笑似的問:「你說,要是洗手間裡有其他人怎麼辦?」

    剛把褲子穿好的小明星立刻臉色煞白,嘴唇都有點哆嗦。

    薛向榆哈哈笑著拍拍他的頭:「沒人,我檢查過了,寶貝兒別怕。」

    等他們的腳步聲遠去了,過了會兒,沈度開口道:「我說。」

    葉南期回頭看他:「有屁快放。」

    沈度慢吞吞壓了把他的頭:「先離我遠點。」

    葉南期這才發現他幾乎靠到了沈度懷裡,連忙打開門走出去,一想到剛才有人在這兒幹過什麼,就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正想直接離開,就發現洗手台上放著張名片。

    他心裡一顫,趁沈度不注意,將名片拿起來揣進了兜里。沈度瞥他一眼:「別像只花孔雀晃來晃去的,這酒會上的很多人,是真的能吃人的。」

    葉南期聞言,笑了:「沈總竟然還會擔心我的人身安危?」

    沈度注視著葉南期,想起中午送到他桌上的葉南期的資料,有心說點什麼,卻覺得以他們倆的關係,說什麼都不適合。

    他皺了皺眉,伸手點了點葉南期的額頭:「總之收起你的孔雀尾巴,離薛家的人越遠越好。」

    頓了頓,他有點彆扭:「酒會結束聯繫我,一起回去。」

    葉南期:「……」

    葉南期忍不住拽著沈度的領帶,一把把他拉低下頭,仰頭嗅了嗅,滿臉懷疑:「你是不是喝醉了?」

    這個姿勢其實是很曖昧的。

    葉南期的容貌不是有侵略性的那種美,然而這麼近距離地看,殺傷力也很大。沈度幾乎可以在他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一低頭就能親上去。

    他咬了咬舌尖,覺得自己可能是被情敵突然改變的形象驚得有點瘋魔,忽略心頭那點怪異的感覺,手按在葉南期額頭上把他推開。

    「義務。」說完覺得這話連自己都不會信,他又加了一句,「我媽知道你今晚也參加這個酒會。」

    搬出沈媽媽,果然好使,葉南期恍然大悟,鬆開沈度的領帶,便轉身慢條廝禮地對著鏡子整理儀容。他今天穿著身GIVENCHY西裝,裁剪得當,優雅閒適,合身的西裝也完美地突顯出他的身材,從後面看,那腰身實在有點犯規,讓人很想伸手抱過去。

    沈度也確實抱過,不得不說實話,感覺不錯,很讓人想再次惠顧。

    意識到自己都在想些什麼,沈度黑著臉移開目光,把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歸結於聽了場活春宮,悶聲不吭地轉身走了。

    葉南期從鏡子裡看他離開,好半晌,才摸出那張名片。

    果然是薛向榆的。

    是不經意掉的?不,怎麼會那麼「不經意」地掉在這麼顯眼的地方。

    薛向榆為什麼要故意放張名片在這兒?生怕隔間裡的人不知道是他?或者說……他知道某個人、更直接點就是葉南期在隔間裡,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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