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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29:24 作者: 公子湛
    秦景深點頭:「好。」

    溫琅回頭和陳嘉說了一聲,接著就和秦景深一起去了劇組的小房間裡。

    背後陳嘉目光複雜看著他們的背影,覺得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

    好好的戀愛不談,非要網戀。

    [看把你們能的].jpg

    陳嘉在這邊胡思亂想,那邊溫琅對此一無所知,他給秦景深倒了杯水:「秦先生,喝水。」

    秦景深接過來放在邊上:「你今天還有戲?」

    「最後一場夜戲,過了這場就殺青了。」溫琅笑眯眯的說,「雖然後面的事兒也不少,但只要殺青就覺得高興。」

    這種心態,大概和小時候放假是差不多的,雖然知道回家後會被叨叨,但依舊開心。

    秦景深嗯了一聲:「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溫琅想了想:「今晚殺青,明晚慶功宴,應該後天就可以……秦先生呢?」

    秦景深垂眼:「也是後天。」

    [緣,妙不可言].jpg

    溫琅覺得這挺好:「那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回去,回去後把蛋黃橘寶兒還有團團接出來,還能順便溜一下。」

    說著,他嘆口氣:「想我們家的兩隻小崽崽了。」

    旁邊秦景深沉默一下,輕聲開了口:「我也是。」

    溫琅:……

    溫琅覺得耳朵有點燙。

    他掩飾的別過頭,若無其事的把話題岔了過去,開始說他這幾年的擼貓溜狗日常。

    秦景深坐在旁邊靜靜看著他,眼睛深邃極了。

    溫琅和秦景深在小房間裡一直待到了晚上十點半,這期間沒什麼人進來過,殺青在即,所有人都很忙。

    快十一點的時候,唐黛提著化妝箱走進來,給溫琅上妝。

    他這次的妝比下午的時候還要滄桑,眼角還特地帶了點紅,平常看過來的時候很瀲灩,但眼神切到屬於霍錚的凌冽時,就瞬間帶上了狠意。

    和之前利刃一般的狠不同,現在的他,流露更多的是一種悲涼的絕望,近似癲狂。

    溫琅朝著鏡子看了一眼:「是不是有點難看?」

    秦景深在後面看著他:「沒有。」

    秦先生沒說假話。

    溫琅現在穿著霍錚的軍服,不如剛出場時候那樣端莊,特別被弄的亂了一些,站在那裡回頭笑的時候有種恣意的味道。

    挺好看。

    不過秦先生也不會誇人,說了兩個字就不吭聲了。

    溫琅也不在意,偏頭看了下牆上的掛鍾:「不早了,秦先生不回去嗎?」

    秦景深嗯了一聲:「今晚和你一起回去。」

    那就得到凌晨三四點了。

    溫琅不確定的重新問了一回,得到同樣的答案後就沒繼續問,把放在旁邊的劇本拿起來,低頭開始看。

    秦景深坐在旁邊靜靜看著他,也沒有出聲。

    溫琅工作的時候很認真,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無論面前是誰都不慫。

    他翻開劇本看了一會兒,眼神很快有了變化,屬於溫琅的那份溫和被隱藏,霍錚的銳利便不加掩飾顯露了出來。

    宋黎之前不止一次感嘆過溫琅的演技屬於祖師爺賞飯吃的那一類,其實這話真不假。

    而溫琅看的也不僅僅只是最後那段戲,他是把劇本從頭到尾都過了一遍,藉此來更精準的掌握霍錚的心態和情緒。

    掛鐘上的時間一點一滴的走。

    等到溫琅把該揣摩的東西揣摩完,抬眼一看,時間已經從十一點指到了凌晨兩點半。

    與此同時,陳嘉也開始在外面吼了起來。

    溫琅放下劇本,秦景深看見:「要開始了?」

    溫琅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您要一起出去嗎?」

    他出去拍戲,把大老闆晾在這裡,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秦景深沒有拒絕,和他一起走了出去,不過也沒到前面,去了溫琅平時休息的地方坐下了。

    宋黎和舒河朝他問好就縮到了角落裡,表示我們真的慌,萌新瑟瑟發抖。

    落到溫琅眼裡,就是又傻又慫。

    陳嘉調好機位:「最後一場戲了,我們要有始有終,爭取和第一場一樣痛痛快快的一條過,怎麼樣?」

    溫琅和夏雲雅笑著比了個妥當的手勢,陳嘉深吸一口氣:「開始!」

    陳導緊張的時候,總是記不住拽洋詞。

    溫琅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就已經成了那個滄桑的霍錚。

    他坐在一間布滿了塵土的宅子裡,靜靜看著門的方向,眼神波瀾不驚。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細微的腳步聲從外面響了起來,持續了大約半分鐘後,停下。

    緊接著,門被推開,周肖薇站在那邊抬眼,看到霍錚後,瞳孔猛地一縮。

    她是沿著下午發現的那道隱藏的入口走到這裡的,一路上什麼人都沒遇見過,不知道霍錚為什麼會在這裡。

    但她也不傻,很快想通了所有事:「……之前我在外面看到的那個人,是你?」

    霍錚卻只是沉默著,抬頭淡淡對上她的眼,許久後起身慢慢走到周肖薇面前,從懷中拿了一件東西,遞到了周肖薇面前。

    那是一株木芙蓉花,邊緣已經枯了。

    周肖薇愣住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時候她就住在霍錚家的邊上,站在二樓往外一瞥,就能看到隔壁的小少爺穿著白襯衫在那裡逗貓,累了之後就到角落裡折一枝木芙蓉花,笑著送到她面前來。

    那個時候多好啊。

    但是回不去了。

    她沒接那枝木芙蓉:「你想說什麼?」

    霍錚低頭看著手裡的花,良久,疲憊的閉了閉眼:「你不是想知道從前的事麼……走吧。」

    他轉身朝著宅子後走了過去,周肖薇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跟了過去。

    然後只一眼,便愣住了。

    眼前這座宅子的模樣和霍家老宅一模一樣,只是沒有煙燻火燎的痕跡罷了。

    周肖薇看著,猛地意識到了一些事情,瘋了一般朝地下室跑過去。

    地下室的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打開了,透過門縫,她能清楚的看到裡面放著一個籠子,籠子裡關著人,面目全非神志不清,正瘋癲的嘶吼著。

    這個人周肖薇再熟悉不過。

    就是她的父親。

    周肖薇僵在了原地,整個人不停顫抖著:「這是怎麼回事?」

    而霍錚站在陰暗裡,給她講了一個故事。

    一個關於十二年前的故事。

    其實並不複雜,無非是曾經摯友反目成仇,周肖薇的父親趁著夜裡帶人進了霍宅,霍錚的父親霍商雖然沒來得及提防他,但軍閥世家的人差不到那裡去,最終與周家兩敗俱傷。

    霍錚那時躲在角落木芙蓉花叢的後面,親眼看過了這一場屠戮。

    霍家的人無一生還,周家的人只剩下了周肖薇的父親,重傷躺在那裡,最終也沒能走出霍宅。

    是霍錚提著刀,面無表情刺進了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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