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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25:31 作者: 祭望月
    陸擇說:「是的,他爺爺去年過世了,現在就我和他兩個人住。」

    貴婦人聞言心裡一驚,扭頭的間隙里瞥到客廳前面那個放了個靈牌的神台,一下子就反映過來那裡供奉的就是撫養阮惜時長大的人。

    沒想到她連打聽自己親生兒子當年是如何從人販子手上流落到這裡的機會都沒有,也不知道她的兒子是經過怎麼樣的波折才到了這戶人家裡,是出了什麼意外,還是被買來的。

    無論是哪種情況,她的兒子能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都該感謝這戶人家的養育之恩,貴婦想去給亡人上柱香,但又怕自己的舉動太過突兀,只好干坐著繼續等阮惜時回來。

    阮惜時放學回家,路過村里最熱鬧的那段路時,被幾位嬸娘喊住,他不解地走近問道:「嬸娘,你們叫我有事嗎?」

    幾個八卦的村婦就拉著他交頭接耳說:「今天上午村里來了輛老氣派的奔馳車,有人看到就停在你家門口,到現在都沒離開呢,你快回去看看是誰去你家了。」

    阮惜時一聽這話,心裡突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陸擇的家人找來了,他擔心自己不在場的時候,陸擇就跟他的家人商量好回家了,二話不說就拔腿往家的方向跑。

    拐進家裡那條路,他遠遠的就看到停在他家門前的那輛黑色轎車,車還在,那就說明陸擇還沒走,阮惜時噗通噗通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但還不能完全安心,等會兒他說不定就要面對陸擇的家人,以及面臨艱難的抉擇了。

    這樣想著,他只覺得自己的腳像灌了鉛,每走一步都很困難,等他終於走到家門口,感覺用完了畢生的力氣,連推門的勁都沒有了。

    他在門外做了無數心理準備,這才咬咬牙一鼓作氣地推開家門,用與往常無異的語氣掩飾他的慌張。

    阮惜時大大咧咧地喊道:「陸擇哥,我回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屋裡的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陸擇跟那三個人說:「是惜時回來了,我出去跟他說一聲,你們先坐著。」

    貴婦人明顯也還沒做好面對阮惜時的心理準備,滿臉的焦慮和猶豫,聽陸擇這樣說,覺得讓阮惜時親近的人引見他們,也好過他們一行人無端端衝上去認親,嚇著阮惜時。

    阮惜時話音剛落,就看到陸擇如同往日迎接他回來那樣從屋子裡出來,無論是衣著神情都沒有一點變化,完全不像是和家人相認恢復記憶的樣子。

    也許來的人並不是陸擇的家人,只是他胡亂猜測自己嚇自己的呢,阮惜時這樣想著,終於鬆了一口氣,像是什麼都不知道那樣,隨口問道:「我看到家門口停了輛車,是家裡來客人了嗎?」

    陸擇笑著點點頭:「是啊,他們是來找你的,等了你好久了,你快進來見見他們。」

    「找我的?」阮惜時這下又驚奇起來,是什麼樣的大人物會來找他啊,難道是希望工程的大領導?

    新的學校快竣工了,希望工程的人過來監工驗收也不是不可能,阮惜時這樣一想,就飛快地走進了屋裡。

    貴婦人還沒做好面對失蹤多年的兒子的心理準備,突然就跟自己兒子打了個照面,她被嚇了一跳,好在旁邊的人扶住她,她才不至於受到太大刺激而暈過去。

    阮惜時見狀,以為是自己太過冒冒失失,衝撞到人家了,連忙停下自己的腳步,拘束地站到陸擇身後,滿是不好意思地跟對方道歉。

    「對不起,我沒有嚇到您吧?」

    失而復得的兒子跟她見面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小心拘謹的話,貴婦人感覺自己的心都要酸軟得痛起來了。她看向和自己長得有些相似的兒子,十幾年過去了,她的兒子已經不是個小嬰兒,而是長成了一個伶俐的小少年,這怎麼不讓她感到欣慰。

    她推開扶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向阮惜時走過去,臉部表情因為太過激動而顯得有些扭曲,阮惜時心驚膽戰地看著她走過來,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躲開。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希望工程的工作人員該有的反應吧?

    阮惜時眼睜睜地看著這位妝容精緻的女士泣不成聲地走到自己面前,顫顫巍巍地超自己的臉伸出雙手,阮惜時一動不敢動。

    貴婦人見自己兒子露出害怕的神情,終於反應過來是自己太突然了,她把手縮回去,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阮惜時的臉,無不激動地說道:「寶寶,我是媽媽啊。」

    阮惜時聞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天惹我要被自己蠢哭了 我用APP設置了6點的存稿箱,準備睡覺來著,好在我睡覺前打開文章看了一下,發現存稿修改過後定時會重置,六點鐘那更沒發出來,所以只好九點鐘更新了T^T 讓寶寶們久等了

    第99章 冬18 [VIP]

    貴婦人這句話在陸擇的意料之內,但卻在阮惜時的意料之外, 阮惜時在村里生活了十幾年, 從來沒有想過未來某一天他會和自己是親生父母相認,他以為他回像村里那些撿來的孩子那樣, 一輩子都是平平靜靜的。

    這個貴婦人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她與這裡格格不入,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更不應該是自己的母親,阮惜時覺得這一切都有點虛幻,像是做了個荒誕的夢。

    貴婦人見他一副不能接受的表情,更是辛酸苦澀,如果當年她更加小心一點, 不讓人販子有機可乘,那她地小兒子就不會還在襁褓中就和她骨肉分離,以至於對她毫無印象,她只能埋怨自己, 而無法遷怒阮惜時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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