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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25:31 作者: 祭望月
陸擇點了點頭,說道:「那我也來幫忙。」
他們倆忙到了傍晚,那塊荒廢掉的菜地又重新顯露原形,又路過的農民見到他們倆火熱朝天耕地的樣子,就隨口問道:「時仔,你弄這塊地打算種些啥啊?」
阮惜時笑著回答道:「種一些瓜豆,這塊地空著太浪費了。」
土地翻新後最好馬上種東西,那樣土壤還疏鬆,利於種子發芽,阮惜時把第侍弄得差不多了,就回屋裡把那天去鎮上買的種子拿出來,混合一些有機肥把種子種到地里。
他負責播種,陸擇負責培土,不用多久就種好了幾行瓜豆,阮惜時看著他們倆的勞動成果,雖然還只能看到幾個土坑,但阮惜時已經想像出收穫時的情形了。
阮惜時跟陸擇說:「以後如果不下雨的話,早上和晚上分別澆一次水,等它們長出藤蔓來了,我們再給它們搭籬笆。」
聽他這麼一說,陸擇也憧憬起來,再過不久,這塊光禿禿的土地就會爬滿瓜藤豆苗,隨處可見瓜瓜豆豆。
除了在家門口種瓜種豆,接下來的日子阮惜時也不閒著,他把菜地也重新耕了一次,撒上了菜籽,因為氣候還早,怕有倒春寒傷著種子和苗苗,他還拿了稻草蓋在土地上,等天氣轉暖或者菜苗長大後再撤走。
沒等種下去的東西發芽,村里就陸陸續續耕秧地播谷種了。
村裡的水田都連在一起,中間只用田埂劃分界限,阮惜時家的五分田靠近正中間,面積雖然不大但是個好位置。
原本村里分給阮老師的水田在旮旯里,後來村民們見他又要干農活又要給村裡的孩子上課,村長就拿自己的一塊田跟阮老師換了過來,中間的位置,也方便周圍的農戶幫忙侍弄。
阮惜時扛著鐵鏟在水田裡隔了一塊地出來,他把地翻新之後,又一點點將泥土拍碎,最後從村里那口大井裡挑幾桶水澆在上面,再用耙子將泥土和成泥漿。
陸擇也參與其中,阮惜時沒讓他下田,就把挑水的工作交給他,陸擇第一次挑扁擔,竟然覺得比舉重還要吃力一些,剛開始時不得其法,手足無措地在水井邊站了好久,還是在田裡放牛的大爺看到了,教他怎麼挑水不吃力的。
阮惜時手裡拿著個鐵耙在田裡耙地,秧地的要求十分高,泥土要弄得細碎均勻,這樣秧苗長得好,拔秧的時候也容易。
好在現在四月初,南方天氣已經轉暖,阮惜時挽起了袖子褲腳,彎著腰在水田裡幹活才不至於被凍到。
陸擇挑水走在狹窄的田埂上,遠遠望去就看到阮惜時一個小小的身影,等走近一點了,阮惜時抬起頭擦汗,陸擇才發現他臉上沾了不少泥漿,估計是耙地的時候濺上去的。
像只在外面撒野弄得一身髒兮兮的小花貓那樣,陸擇下意識這樣想到,然後招呼他說:「小阮,你快來用水洗洗臉。」
阮惜時在幹活的時候倒不拘小節起來,他甩了甩腦袋,跟陸擇說:「不用了,反正一會還是會弄髒的,不如等我全部做完了再洗。」
陸擇看著他臉上的泥垢,強迫症發作,趁阮惜時走到田埂邊上,把人胳膊一拉過來,一手捧了些清水,將手沾濕後往阮惜時臉上的泥垢抹去。
阮惜時突然被陸擇的大手呼了一臉,嚇得他差點跳起來,下意識就把自己的身體靠在陸擇身上,不至於在田裡摔個狗啃泥。
陸擇的手掌寬大,掌心帶著薄薄的繭,即使碰過冷水,但體溫還是源源不斷地傳到阮惜時臉上,把他的臉都熏紅了。
從小到大,除了爺爺,還是第一次有人幫他洗臉呢,阮惜時不禁愣了一下,直到陸擇幫他擦去了臉上的泥垢,跟他說了句好了,他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跟陸擇道謝。
其實陸擇也是第一次幫人擦臉,他有輕微潔癖,除了自己別人都是髒的,即使是他的小侄子鼻涕眼淚口水糊了一臉,他都嫌棄得下不了手幫擦乾淨。
他的嫂子一邊給兒子擦鼻涕,一邊跟他母親開玩笑說:「阿擇連自己親侄子都嫌棄,也不知道他以後遇到自己愛的人該怎麼跟人家相處。」
陸擇第一次聽到這話的時候想的就是他肯定不會找個邋遢且生活不能自理的人過日子,就算將來老了病了,花錢找護工幫忙照顧就好,沒必要自己動手。
但是現在他幾乎是情不自禁地就給阮惜時擦乾淨了臉,他手指上還沾著從阮惜時臉上抹下來的泥,但他似乎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可能是這段時間跟阮惜時相處下來,已經知道阮惜時是個愛乾淨的男孩子了吧。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翻頁,阮惜時把陸擇挑來的水倒在耕好的秧地上,用耙子一點一點將土壤和稀,等到太陽下山,四野人家升起裊裊炊煙,他們倆才結伴回家。
回到家還不能休息,阮惜時趁天色還亮,挖了剩飯跟飼料米糠拌在一起,分成兩份,一份餵小鴨,一份餵大雞。
陸擇洗乾淨手腳,看到阮惜時在雞舍里餵雞的身影,主動進廚房將灶上的鍋端下來洗淨,然後淘米。
他這段時間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好多次阮惜時做飯的流程,第一次操作起來也不見手生,等阮惜時餵完雞鴨回來,他就已經蹲在灶前生活燒飯了。
阮惜時驚訝道:「陸擇哥,你在煮飯了嗎?」
陸擇見他回來,就招呼他過去:「小阮,你掀開鍋蓋看看我放的水合適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