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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略有異常

2023-09-28 13:20:07 作者: 昭昭
    李鴻淵抖了抖長槍上的血珠子,這些普通士兵如此的怕他,有多遠躲躲遠,不過,殺多了,也就興趣缺缺,而且一個人,再能耐,哪怕是一擊必殺,一直殺,又能殺多少人呢?很累人不說,起到的震懾力也是有限的,如此這般,李鴻淵將目光放在了那些將領身上,有意識的開始尋找那些人,真要找這些人,也不算難,正所謂兵對兵將對將,將領與士兵之間的差別,還是非常大的,按正常情況,因為太過混亂,誰還有功夫去找什麼人,奈何,活閻王這尊殺神太兇殘,以至於他不主動出手,就變得「很閒」,如果他願意,大概都能幹出點在死人堆里「喝茶」的事情來。

    李鴻淵用舌尖掃了一下嘴角,那裡之前好像濺了一滴血。

    李鴻淵選定了目標,就準備下手了,這些將領想要跟士兵一般輕易的逃脫,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因為李鴻淵選定的人,那都是有對手的,與人兵刃相接,突然轉身逃跑,那是找死呢還是找死呢?從旁偷襲,搶人「戰功」這種事,李鴻淵半點沒有不好意思,反正,他也就是殺人而已。

    而李鴻淵專挑這樣的情況下手,在極短的時間內,折損在他手上匈奴將領已經超過三個,每一個將領被斬殺,自然都要被好好的宣揚一番。目的顯而易見。

    從最初,到現在,不過短短半個多時辰,匈奴就折損了超出萬數的人馬,這對於悍勇的匈奴大軍來說,絕對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這也遠遠的超出了大賢王在一開始的預料,可是,現在的情況對於匈奴而言,萬分的不利,就照現在的士氣,繼續下去,損傷只會越來越大,不會有任何的好轉,不得以,大賢王只能下令撤軍。

    只是現在對於啟元而言,形勢正是大好,如何肯放過良機,傅雲庭對戰場不過是略作查看,就立即下令追擊,這一追,就直接的追出了五十里地。

    隨後,啟元大軍就此安營紮寨。

    不可謂一場大勝。

    而這一戰,顯然晉親王居功至偉——雖然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存在著很大的巧合性在裡面,基本上就算是日後複製,也應該達不成同樣的效果,然,最終的結果也不能否認,因此,就算是這一戰結束了,依舊還有人興奮的討論者晉親王的神勇。

    只是,貌似一直都沒見到晉親王的身影,想要觀瞻一下這位王爺都不成。萬幸,最後確認他是已經回去了,並不是出了什麼意外情況。

    傅雲庭拖著不適的身體,快速而穩妥的安排後續事宜。

    隨後,傅雲庭得到稟報,此戰的傷員,已經在第一時間被安置妥當。

    沒錯,就是第一時間,靖婉組建的戰場救援隊今日首次亮相。

    靖婉也是第一次那麼臨近最前線的位置,雖然看不到具體的情形,但是,喊殺聲不絕於耳,僅僅是聽著,都能叫人身體緊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像敵人隨時都會出現在身邊一樣,稍不留神,就可能身首異處,命喪黃泉。

    同時,她也親眼的見證了這支隊伍的首次作業,動作迅速,行之有效,忙而不亂,講真,比起靖婉的預期,要好上太多,在靖婉看來,他們能在雙方交戰的時候,摸到邊上救救人就成了,然而,靖婉卻是低估了,因為這群人,並非普通人,不說訓練有素,至少也是在腥風血雨中穿梭過很多次老兵,他們隨身攜帶的,不僅有急救的東西,擔架等物,還有隨時都可以出手的殺人兇器。

    或許到底是沒有見證第一現場,靖婉尚算鎮定,看了他們所準備的所有東西,最後知道,這些其實都是出自龔九的手筆,似乎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龔九到底是暗衛出身,不管如何的改變,也不能忽略他的兇殘。

    靖婉看著那些小巧方便攜帶的兵刃,突然想到的一樣東西,那就是前世被傳得有點邪乎的三棱軍刺。那東西,靖婉肯定是沒接觸過,更多的信息還是源自聽聞跟網絡,不過貌似是國際認證為最毒刺刀,被禁用了,只用作禮儀表演使用。

    它的設計是以刺和放血為主,劈、挑、削等常用兵刃的通常功能比較弱。

    刺入人體以後,通過血槽迅速將空氣引入。空氣在體內形成大量泡沫,阻塞住血管,只需刺入人體任何部位八厘米左右就可使敵手即刻畢命,而且在消除負壓的體腔內將刺拔出,毫不費力。

    貌似因為冶煉時出於金屬性質的需要加入了一定量的砷元素,在戰場上表面的磷塗層磨損後暴露出含有砷的鋼體,即使只擦傷敵人的皮膚也很難癒合,帶出了軍刺浸泡過毒素的傳說。不過現在不一樣啊,稍微的改造一下,直接浸泡毒液,沒人會過問。

    所以說,三棱刺到了自家夫君手中,再經過龔九手,或許還真的能達到傳言中那般神乎其神,成為一件絕佳的利器,儘管可能在某種程度上而言,更加適合暗衛使用。

    因為插不上手,他們也不准她插手,能讓她站在這裡,已經是最大的容忍限度,靖婉自然就乖乖的站在旁邊,輕易不上前去打擾他們,就算是發現了什麼問題,也只是記在心裡。說起來,如果不是在任何地方都需要人時時刻刻的護在靖婉周圍,靖婉怕是連這裡都不會呆,畢竟,如果她不需要保護,那麼就有更多的人可以空出手來幫忙,她在這裡就是累贅,奈何,晉親王硬性規定,任何人不容反抗,所以,她不管在哪裡,都需要占據一部分的人手。

    在李鴻淵回來之前,這些人一直忙碌,靖婉就一直站在邊上當木頭樁子。

    看著一個個傷員,或缺胳膊少腿,或鮮血染身,有那躺在擔架上的大概只是一息尚存,就算是做了那麼多的努力,還是會有無數的生命消逝。

    這一刻,靖婉的心裡,卻出奇的漠然,就好像也是看多了,就變得不以為意了。

    「在想什麼?」李鴻淵的手在她臉上輕輕的擦過。

    靖婉一驚,回過神,慢了半拍才露出一個淺笑,「回來了?」好似沒注意到李鴻淵身上的血跡跟還沒完全褪去的煞氣。

    靖婉受驚的模樣太明顯,想要忽略都不可能。按理說,這樣的環境,不該如此才是。

    「婉婉想什麼這麼入神?」畢竟是第一次真正面對這樣的場景,李鴻淵有些擔心靖婉會承受不住,就算是前世見她的時候,她是那樣的無畏無懼,果敢堅韌,那畢竟是經過風霜後磨礪出來的,沒有人天生就能適應這樣的場面。

    「沒事。」事實上,靖婉的確是沒想什麼,出神,或許是腦中空白的吧。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李鴻淵身上的異樣一般,「王爺這是送佛送到西了?」

    「有人自己找死,為夫不過是難得的做一回好事,送他們一程罷了。」

    若是聽到你這麼說,那些死在你手底下的人會哭的吧。

    不過這卻與靖婉無關,「可有受傷?」拉著他從頭到腳的打量,不確定他身上的血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不過細看之下,沾了血污的地方,衣服好像都沒有破損。

    「安心,並未受傷,破皮都未曾。」

    靖婉這才舒口氣點點頭,雖然知道他武藝超群,而且本質上戰場上的經驗也非常的豐富,但是,打仗嘛,瞬息萬年,而且,那從來就不是彰顯個人英雄主義的的地方,因此,只要他未曾平安歸來,那顆心都是提在半空中的。

    「回去?」因為靖婉知道他去幹了什麼,所以身上某些讓人畏懼的東西並未收斂,而靖婉對自己未有異常,關於這一點,李鴻淵還是挺愉悅,不過,到底是讓人不怎麼舒服,不管是婉婉還是自己都一樣,所以,儘快的梳洗一下,換一身衣裳很有必要。

    「嗯。」靖婉點頭,主動的握住李鴻淵的手。

    李鴻淵的目光微動,自家媳婦兒今日好像有點黏人,換成往日,在有外人的情況下,不會做出如此親昵的舉動,便是自己想要親近些,她或許都會笑著避開。李鴻淵不動聲色回握,牽著她離去,而靖婉亦步亦趨的跟著,顯得很安靜。

    到這種程度,如果都還說沒事,李鴻淵這個丈夫就等於白當了。不過李鴻淵也大致能猜到靖婉現在這狀態的原因,到底還是因為「第一次」。

    李鴻淵想要給靖婉撐起一片天空,想要她無憂無慮,一生康泰,然而,時不時的讓靖婉去經歷一些尋常人都不怎麼能承受的東西,看起來似乎很矛盾,但仔細想想,似乎又不難解釋,李鴻淵本身到底是不一樣的,也很清楚,靖婉不是那種菟絲花,一生相伴,他何嘗不是與靖婉一樣,想讓對方與自己並肩而行,所以,在靖婉想要學習接觸更多東西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給與全部的支持與幫助,而不是什麼都不讓她知道,完完全全的將至當成金絲雀一樣的養著,不接觸不知曉半點危險。

    在感情上,以及對她這個「人」,他有著絕對的占有欲,除此之外,他不是打造一個狹小的籠子,而是開闢一個無盡空間的「戰場」,任由她施展與馳騁。

    對于靖婉現在的狀況,李鴻淵在言語上沒法給與很好的疏導,索性就不去做那無用功,回去的計劃也暫時的擱置,帶著她在附近隨意的溜達,現在所處的地方,離啟元的營地不算遠,感覺上,那就在邊上,這時候不是人在其間穿梭忙碌,因為已經得到傅雲庭的命令,拔營,向前五十里。

    李鴻淵拉著靖婉直接進了營地,萬幸,最先碰到的人是最開始見過李鴻淵的,如若不然,怕是根本就進不去,見到這位活祖宗,自然是什麼都不敢說,雖然之前一站他沒參與,但是並不代表一點風聲都沒得到,沒見這位現在都還一身血嗎。

    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又擔心會有不認得晉親王的同袍們衝撞了,從而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只得硬著頭皮跟著,到底是自己國家的親王,還有戰場上那般的表現,想來,是絕對不會做出危害啟元的事情。

    李鴻淵的速度壓得相對較慢,只是那麼安靜的走著,沒有說話。

    軍營這樣的地方,對於女子而言,是絕對的禁地,靖婉相信,如果不是被李鴻淵帶著,或許永遠都不可能涉足,完全陌生的,自然也就帶著濃重的好奇。

    當然,放眼看去,就是大大小小的營帳,現在正被後勤的人麻利的拆卸。

    不知不覺間,靖婉被李鴻淵帶著,走進了最大的營帳前,被始終堅守在帳前的士兵伸手阻攔,這位活閻王,他們也認識,但是主帥的營帳,誰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主帥不在,自然是不能輕易涉足,所以,只能是硬著頭皮攔著。

    「滾開。」李鴻淵身上的駭人氣息可沒收斂,靖婉不受影響,不代表別人也能坦然已對,被他毫無情緒冷冰冰的盯著,只覺得涼氣從腳底直往上躥,渾身僵硬,意志力受到極大的挑戰,似乎他繼續盯下去,不管是誰,都會選擇無條件的屈服。

    靖婉拉了拉李鴻淵,勸道:「王爺,他們也是盡忠職守,就不要為難他們了,我們擅入軍營,已經是不妥當。」之後才後知後覺,還拉著手呢,面上強做鎮定,企圖將手給抽出來,可惜沒能成功,只能作罷。「如果隨便什麼人強權壓迫,他們就開方便之門,一切豈不是都亂套了,有這樣盡忠職守的人,王爺當以此為幸才是。」

    李鴻淵後頭瞧著靖婉,眼神跟看向兩士兵的似乎沒什麼不同。

    靖婉卻半點不怕,反而笑了起來,「這應該是傅將軍的營帳吧,傅將軍……」

    聽出靖婉意有所指,李鴻淵的臉色轉瞬就陰了,拽著靖婉就走。

    跟在李鴻淵後面,靖婉有些不厚道的捂嘴笑。

    ------題外話------

    作者菌能說,嚴重卡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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