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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麻煩了?

2023-09-28 13:20:07 作者: 昭昭
    現在,這根獨苗苗沒了!

    白氏地位特殊,同樣也不摻和奪嫡之爭,白學士妥妥的老油條,只要在適當的時候刷刷存在感,日後四閣老的位置,必然有他一席之位,他算是老來得子——雖然現在家裡還有幾歲的女兒,依舊還忙著造人,希望再生一個一個兒子,兒子現今不及弱冠,所以不必如同他父親一樣,早早的退下來,他只需要穩紮穩打,將兒子的路鋪平鋪穩鋪厚實,等到不能動彈的哪一天,估計也就差不多了。

    因此,白學士出嫁的女兒都超過十數,愣是沒有一個是與皇子有直接關係的,然而,仔細的排一排算一算,又會發現除了晉親王基本上跟每個人都有關聯。

    在這等情況下,這塊寶貝疙瘩肉死了,就等同於所有的努力都白費,所有的計劃都成空,心態再好的人都要發瘋。

    所以,白家人不會管人是怎麼死的,只知道死了,然後,豁出一切討回公道。

    白學士這個樂成帝的表兄且不算,樂成帝的大舅舅而今依舊在世,雖然垂垂老矣,窩在家裡基本上不動彈,唯一的孫子沒了,估計,就算是爬也要爬進宮找樂成帝哭訴。

    樂成帝會如何?輕拿輕放?只會是雷霆震怒。

    靖婉也以為那算計的人手段實在拙劣,現在瞧著,分明是高明得很,不管什麼方法,只要將人弄死了,死在了晉親王的莊子上,那就是好方法。別說這麼多人看著那白公子撲上去找死,只要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證明是有人背後暗害,白家人就會咬死了晉親王不放,比如說什麼沒有勞什子賽馬,他孫子(兒子)就不會去莊子上,如果不是晉親王的人護衛不周,他孫子(兒子)就不會死,如果不是晉親王養了猛虎,他孫子(兒子)更不可能喪命,總之,理由多得很。

    雖然樂成帝總不至於要了兒子的命,而晉親王表面上閒散得很,罰俸禁足都不算什麼事兒,必然也不會讓白家人滿意,怕就怕拼盡與樂成帝所有情分要將晉親王削爵貶為庶人。庶人翻身當皇帝,除非樂成帝其他兒子都死光了,否則,怕是還不如一個奶娃娃皇子來得名正言順,雖然晉親王壓根就不能正常登基為帝,但是,總不能在某朝篡位之後還殺光所有的兄弟吧?

    而站在樂成帝的立場,反正六兒子也不能繼承皇位,所以,這身份,是高一點還是低一點,其實都無所謂,有他護著,就算是庶民,也能繼續讓他橫著走,而百年之後的事情,他會早早的留下聖旨,讓繼承皇位的兒子恢復其爵位,如此一來,其他兒子也不用老想著自己會將皇位傳給六兒子,因此各種忌諱。

    簡直就是一箭雙鵰。

    而在樂成帝心中,說不得還會沾沾自喜,解決了問題,還很好的保護了兒子。

    所以,如果沒有有力的證據抓出真兇,事情大概真的會如同設想的這般發展下去。

    不過,想也知道,既然布下這樣的局,自然就不會輕易讓人抓到把柄。

    靖婉揉了揉眉心,這一局,要怎麼破?

    「可有將現場的人全部控制起來盤問?」

    「王妃放心,都已經看守起來,已著人仔細盤問,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錢侍衛如此說道。說起來,他們心中同樣惱怒,事情本來在控制中,結果出了這樣的問題,簡直就是他們的恥辱,畢竟,對方不過是沒多少力氣的嬌貴公子,他們這些人可是訓練有素。而守在外圍的護衛也是飯桶,他們在集中精力對付老虎,沒注意到,外面的人難不成也看不住一個人?那麼輕易就讓人跑進來,或者說根本就是故意放進來的?

    「你們跟在王爺身邊辦事也不是一日兩日,辦事能力,我自是相信。」靖婉頓了頓,「如果遇到可疑的地方,對方又咬死不鬆口,直接讓龔九動手,別弄出人命就行。」

    錢侍衛有些意外的看了靖婉一眼,又迅速的低下頭,瞧著某些陰暗的事情,王妃也是知道的,而且依著她的性情,也下狠手了,瞧著當真是氣狠了。

    「另外,暫時封鎖莊子,沒有允許,莊子上的人不得出去,再通知白家人。」

    「是。」

    「去請王爺過來。」如果不涉及到白家,自然是該如何就如何,無需某人也成。

    「是。」

    靖婉的目光落到你蓆子上,「等等,龔九瞧過屍體了嗎?」

    「回王妃,未曾。人多眼雜,白公子的丫鬟小廝就算被盤問,也始終不肯離開太遠,一定要白公子的遺體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他們情緒很激動,鬧得很兇。動了白公子的遺體,擔心白家人更不會善罷甘休。」

    靖婉的目光往外圍掃了掃,很快就確定了目標,雖然不知道在說什麼,但隱隱的能聽見哭聲,因為老虎之前就傷了人,這哭鬧聲,方才靖婉還以為是跟那些人有關,不過想也是,受了傷,不可能還留在這裡,定然是送到別處療傷去了。

    仔細想想,白家的這幾個下人也很奇怪就是了。

    他們該知道自家主子在白家的地位,主子死了,他們百分百不會有好下場,承受能力好點的,怕是都會瑟瑟發抖惶恐不安,差點的,就直接昏過去了,現在卻還有心思想別的,哭嚎著要守著主子的屍體防止有人動,這跟人通常的狀態儼然不符。

    「讓龔九動手,先盤問這幾個人,反正都已經受了驚嚇,『悽慘點』也說得過去,再派信得過的人看著白公子的屍首,不准任何人靠近,無關人全部疏散開,讓龔九儘快瞧一瞧屍首,在白家人抵達之前,事情要全部做好,另外再找兩個經驗豐富的仵作,當著白家人的面驗屍。」

    沒人會無緣無故的往虎口沖,不是被人下了某些影響神智的藥,就是被人抓到了必須赴死的把柄。這位白公子雖然是白家的獨子,寵得沒邊的那種,但是,在京城的紈絝子弟中,屬於比較低調不惹事的那種,白學士跟其父都精得很,寵歸寵,該有的度把握得很好,因此,這白公子的「名聲」當真不顯,如此這般,被人抓到必死把柄的,幾乎不可能,就算有,定然也會告訴家裡人,白家那兩位,為了保這根獨苗,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將事情給抹平掉,所以,被人下藥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

    「是。」

    靖婉看了他一眼,「這些事兒你們應該也想得到,是我多慮了,我說這麼多,說不定還耽擱時間,儘快辦吧。」

    「王妃思慮周詳,是屬下等所不及的。」

    「行了,別給我扣高帽子,有多少斤兩,我自己有自知之明。速辦。」

    「是。」好像,馬屁拍到馬腿上了,那什麼,討好王妃這種事,果然遠不及沐安那慣會獻媚的狗腿子。

    靖婉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也不耽誤他們辦事。

    丫鬟給靖婉上了一杯茶,靖婉偶爾喝一口,多數都是端著茶杯沉思。

    這人太清閒了果然要不得,這事情要麼不來,要麼就異常的棘手。

    李鴻淵過來,就看到安靜沉思的靖婉,對跟他見禮的丫鬟揮揮手,在靖婉抬頭的時候,指尖恰好落到她臉上,四目相對,片刻,李鴻淵開口道:「別擔心,沒事的。」

    「想來阿淵你已經知道死的人是誰了,我是擔心日後……」

    李鴻淵的指尖按在靖婉的唇上,「婉婉怎麼就認為這事兒會讓某些人如願,會按照他們的設想發展呢?」

    「阿淵是覺得能查出真兇?」

    李鴻淵嘴角一揚,「查真兇做什麼,不用查,做做樣子就好了,查得太認真太清楚,那不是跟外人暴露了我們的實力,就算只說九牛一毛,也會更讓人忌憚不是,雖然蒼蠅不足為懼,但是多了也會很惱人不是,與其花時間去處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為夫自然是更願意花時間與婉婉一起逍遙快活。」

    靖婉拍開他的手,「我跟你說認真的。」

    「為夫也沒跟婉婉開玩笑啊。剛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不必用特殊手段盤問,正常的問一問就行了,屍體也不用龔九去看,等仵作跟白家人到來,直接驗屍就行了,仵作說什麼結果,就什麼結果。反正,按你說的,真兇本來就很難查出來,有些人,沒有證據,僅僅是懷疑,是動不了了的,所以,就不用去費那個心思了。」

    靖婉看著他,還當真不是開玩笑的?「阿淵是準備以退為進,當真去當一個庶民?」

    「庶民?婉婉想的可真夠多的。為夫要成了庶民,豈不讓婉婉受委屈?我的位置,只會高,不會低,更加不可能低到塵埃里。」以退為進這種事,可以做,但是沒可能讓他退那麼多,在這事兒上,也完全沒有必要不是。

    「這麼說阿淵已經有了對策,能告訴我你要準備怎麼做嗎?」

    「事情到最後的時候來一個逆轉,不是更有意思嗎?」

    「問題是照你這麼說,我已經知道了最後的結局,那麼,對逆轉的過程沒啥興趣。」

    「如果這麼說的話,嗯,大概就是釜底抽薪。」

    「具體呢?」四個字,說了不等於沒說。

    李鴻淵又笑了,「婉婉這麼聰明,大可以自己猜一猜。」

    靖婉臉有點黑,這都什麼時候,還跟她玩笑。不過,所謂釜底抽薪,大概是有白家的什麼把柄,非常致命的那種,捅到樂成帝跟前,就算有白太后的情分在,樂成帝也絕對不會幫著白家,甚至會辦了白家。

    李鴻淵見到靖婉惱怒,終於不再逗她,坐到她旁邊,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靖婉睜大眼睛,很是驚訝,所謂的釜底抽薪,與她想的倒完全不是一回事,「你確定這是真的,而不是你準備上這麼做?」

    「自然是真的,如果是假的,說不定也會這麼做。」

    靖婉看著他,眼神有點怪異,「這京城裡的事情,王爺知道的,可真心不少。」可以去出八卦刊了,出出來肯定還特有料。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李鴻淵不以為意,兩世為人,知道比別人多很正常不是。

    「說明阿淵調教有方,手底下都是能人,若不然你又怎麼可能無所不知是不是?」

    李鴻淵斜睨了她一眼,「婉婉這是拐彎抹角的給他們求情?」

    這一說,靖婉才反應過來,不管怎麼說,今日這事,不管是晉親王府的侍衛們還有看管珍獸園老虎的人,除了參與,剩餘的可以算是失職,定然是要受到懲處的,只是輕與重的問題。

    「只希望事情清楚了,不相干的人,王爺能從輕發落。」

    「之前不都讓人給你傳話了嗎,這事兒交給你辦,到底要如何處理,你說了算。」

    牽扯到白家人,她還怎麼處理,好吧,王府的人她可以處理。真兇做做樣子隨便查查,但是內部的人,到底是誰吃裡扒外,必然也差得清清楚楚,不管是什麼原因,勢必要嚴懲不貸。這一點,靖婉深信是能查出來的。

    「接下來呢,要如何?莊子我已經讓人暫時封了。」

    「今兒是邀請人來賽馬的,還能如何?」李鴻淵不以為意的說道。

    靖婉無奈,「死的人好歹是你表弟。」繼續賽馬,那不是戳某些人的肺管子麼。

    「那又如何?別說是隔了兩三層的表弟,便是親兄弟,該如何本王照舊如何,看不順眼也沒辦法,反正也沒幾個人看本王順眼。」

    「行行行,你高興就好,賽馬,繼續賽馬。」反正這事兒已經有了應對之策,最後某人也不會有什麼事,自是不用擔心了。

    至於那極有可能枉死的白公子,只因為他成了白學士的獨子,利用價值頗大,成了倒霉鬼,靖婉心裡邊自嘲的笑了笑,這天子腳下,明爭暗鬥的奪嫡之爭,還有各個高門大院裡的風風雨雨,枉死的人不知凡幾,憐憫得過來嗎?

    靖婉整理好情緒,站起身,跟身邊的人吩咐了兩聲。

    很快,莊子上的眾人就得到了消息,老虎出來,出了人命,這事兒基本上都知道了,原本鬧得人心惶惶,本來想著晉親王跟晉親王妃怕是要送客了,不曾想這麼心大,居然還要繼續賽馬?或許,不是心大,而是冷血不把人命當回事吧。

    不過,也有人覺得,這事晉親王變相的將他們拘在莊子上,不過是真害怕,還是出於某些目的,有些人就鬧騰起來,想要離開莊子,回京。

    不過,他們想要掰腕子的對象是活閻王,換一個人,或許還能贏,活閻王嘛,沒正式掰,你就得下認輸,所以,也就鬧騰鬧騰,最後還是會乖順下來。

    李鴻銘等人又是另外一番心思,現在的白學士,不僅是父皇的表兄弟,還曾做過父皇的伴讀,關係親密,感情深厚,上面還有助他上位,又識相的舅舅,還有那位已經逝世的生母,三重情誼相疊加,有多少人能與之相比?相信便是李鴻淵也定然明白這其中的厲害,如此這般,李鴻淵為什麼還能不驕不躁?他是篤定父皇不會將他如何?還是這裡面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晉親王要繼續賽馬,所有人也只能轉戰去賽場。

    分明是一樣的,下注的底價還更高,應該更熱烈刺激才是,只是,大多數人怎麼都提不起精神,或者是對猛獸的畏懼——這老虎是死了,誰知道還會不會冒出別的猛獸;或者就是考慮到這件事本身,沒心思考慮別的。

    只是這些事情對小孩子的影響比較小,注意力也比較容易被轉移,所以,不過才第二場,就開始手舞足蹈的加油助威。

    或許是受到他們的影響,氣氛漸漸熱烈。

    白家人收到消息的時候,白公子的親娘直接就昏厥了過去,好不容易醒了,急急忙忙的通知了白學士,再火急火燎的趕到李鴻淵的莊子上,而白學士也差不多時間抵達,身上還是官服。

    聽到震耳欲聾的呼喊聲,極其的熱烈,白學士夫婦瞬間就紅了眼,心裡恨得不行,睚眥欲裂,他們唯一的兒子沒了,這些人還跟沒事人一般,玩樂得這般高興!

    「老爺,老爺……」白公子的親娘哭得肝腸寸斷,幾不欲生。

    「夫人放心,不管是誰,我一定為兒子討回公道!」白學士咬牙切齒,瞧著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鴻淵得了消息,倒也還算給面子,親自去見了。

    白學士平日裡那是極其的圓滑,對於這些皇子,哪都是恭恭敬敬,完全沒有區別對待,這會兒見到李鴻淵,往日的世故圓滑半點也無,那就是實實在在的生死大仇人。

    李鴻淵是什麼人,平時基本上就不是笑臉迎人的人,對於跟他擺臉色的人,他自然更加不可能好言好語,若不是這表叔的獨子死在他的莊子上,他多少有點責任,他會搭理他才怪呢,換個人試試,即便是他的責任,也別指望他如何。

    而白學士見李鴻淵這不咸不淡的模樣,心裡的怒氣跟恨意又往上躥了三丈,心裡的情緒都半點不再掩飾,「王爺這般作態,也不怕遭報應。」

    李鴻淵瞧著對方,姿態散漫,神情無波,「你兒子又不是本王弄死的,本王怕什麼報應?要說今日這般的結局,你跟你爹就沒責任?你們既想要好處,又想要名聲,就因為太過面面俱到,博得父皇無限好感,想要對付本王,一般情況動不了,還有誰能比用你白家人做筏子更好的?你們白家但凡出點狀況,消磨點父皇的好感,如此,就算用白家人來栽贓本王,也不會動搖本王的根本,誰還會無緣無故的動你白家人?你們這些人不動講究中庸嗎,既然將事情做了極致,就該有某些覺悟才是。」

    白學士牙齒咬得格格響,當真是恨不得生吃了李鴻淵。

    李鴻淵嗤笑一聲,「來人,帶白學士去看他兒子。——白學士自便,本王就不奉陪了。」說完,直接拂袖而去。

    早就因為痛失愛子,沒了大半的理智,現在被李鴻淵這麼一刺激,整個人都要瘋了!雙目赤紅,宛若誓要報仇雪恨的厲鬼,「李鴻淵,李鴻淵……」真兇不會放過,李鴻淵也絕對不會放過,這般隨意的踐踏凌虐別人,他憑什麼,憑什麼……

    見到兒子血淋淋的遺體,白學士的夫人直接暈厥了過去,白學士同樣眼前發黑,頭昏目眩,狠狠的咬了舌頭,生生咬出血,才勉強的保持清醒。

    仵作驗屍,自然是沒驗成,白公子的屍身直接被帶走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李鴻淵回去,其他兄弟看他的面色,似乎並無改變,不知道到底如何了,撓心撓肺的難受,一個個都坐不住了,想要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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