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蛇精病發
2023-09-28 13:20:07 作者: 昭昭
「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靖婉相當的坦誠,這本是她的目的,奈何有人自以為是,理所當然的將妻子的人占為己有,甚至認為,那本身就是送給他們的。
其實靖婉很想問問他們,多大臉。
不過,她的坦誠,在某些人眼裡就成了無恥,敢做不敢當,明明是自己善妒,還要給自己找一個好聽的名頭。果然跟蘇氏這個賤人一樣,慣會裝相。
「既如此,晉王妃可不能厚此薄彼才是,怎麼能少了睿王妃呢。」
——貴妃娘娘你不是自詡好婆婆嗎,自己都沒給兒子塞過人膈應兒媳,現在要是不阻止,豈不是自打臉,要是阻止了,送到其他人手上的要怎麼算?
蘇貴妃是什麼人,就這點小計量就像給她難看?呵呵……「說得是,老六媳婦兒可不能厚此薄彼,獨獨落下你三嫂,如果府里還有人,就多送兩個給你三嫂,取悅了親王妃,也是她們功德一件了。」
靖婉聽明白了,這是給睿親王妃的,睿親王是不會沾染的。這可不連靖婉的面子都全了,她小兒媳與妯娌和睦,歡歡喜喜的送了妯娌「禮物」,她大兒子正人君子,才不像其他人那麼下作齷齪,媳婦兒身邊長得好的都要據為己有。
別管這話是光面子話,還是什麼,總之,只要睿親王不沾染那些伎人,那這話就妥妥的坐實了,不但不能給靖婉扣一個善妒的帽子,睿親王也將其他的「好色之徒」比了下去。
贊,果然是好婆母,也果然是宮鬥牛人,是是非非黑黑白白,總能輕易的顛來倒去,需要的時候,沒有深意的一句話,她能九曲十八彎的給你延伸很多很多的內容,而有深意的一件事,她也能一巴掌蓋棺定論,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誰要延伸一下,那就是你心思齷齪,想太多。
你明知她的用意,但因為她總能「言符其實」,樂成帝就看到「實誠」。
還有妃嬪想要反駁兩句,索性是被還算交好的人給制止了,然後後知後覺的明白了其中道理,一時間氣得肝疼,這是不僅沒看成蘇氏的笑話,還給是自己兒子扣上了一個貪花好色的名頭,污衊了她兒媳。
倒是還想將放妾書的事情扯出來說一說,但是想到晉親王的威脅,就怕自己這裡一時不管不顧,回頭就是親兒子倒霉,那活閻王眼裡,就沒有兄友弟恭這麼個詞兒。
不過,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養子卻全然不給親子面子,幫著不過才過門的媳婦兒懟兄弟,就不信她心裡能半點想法都沒有,換成任何一個人,只怕都會覺得自己養了一個白眼狼,能無動於衷的,也就那種虛偽到極致的人。
後宮的人都自認為看清了蘇貴妃的嘴臉,也就皇上跟晉親王這兩個人相信。
不過,正所謂假面具戴久了,假的也成真的了,因為蘇貴妃始終對晉親王很好,誰也挑不出錯處,如此,就是在心裡將蘇貴妃罵得狗血噴頭,也不敢講出來。
按照蘇貴妃的說法,晉親王就是她兒子,兩兄弟鬧矛盾,她要麼是各打五十大板,要麼兩不相幫,誰都不搭理,從這一點上來將,似乎無可厚非。
對於蘇貴妃對待晉親王的態度,靖婉都覺得不太好評價。她更相信這是類似催眠的一種手段,蘇貴妃不停不停的暗示自己,那就是自己的親兒子,親兒子,如此這般的,騙過了自己,才能對這個兒子心無芥蒂。
蘇貴妃將其他人都送了出去,而她們心裡自認為已經看了蘇貴妃的笑話,就算是不扯出來,但不代表不存在,她們可都是知情人,你想裝不知道,那就裝吧。
於是,就剩下蘇貴妃跟靖婉,旁的也就是玉粹宮的宮人。
蘇貴妃對靖婉慈愛的招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敞開了提起駱靖穎。
靖婉一臉暗淡,眼眸低垂的看著地面,「母妃,關於放妾書的事情,都是兒媳的錯……」
蘇貴妃在靖婉看不見的地方神色冷厲,卻一閃而逝,「這的確是睿親王做得過分了些,不過,你四妹妹既然想回駱家,瞧瞧回去便是,這放妾書確實是過了。」
「是兒媳憂心妹妹,一時糊塗衝動了,母妃莫惱了兒媳才是。」
沒有放妾書,如何讓駱靖穎徹底脫離了睿親王。
在那一刻,靖婉就想過可能的話,就讓駱靖穎再嫁,如此這般,自然要將所有存在的隱患都扼殺在搖籃中。即便隱姓埋名,換一個身份過日子,也要杜絕讓人抓到把柄。如若不然,萬一再嫁,卻讓睿親王抓著她是他侍妾這一點不放,說駱家一女二嫁,到時候,駱家有多少嘴都說不清楚。
見著靖婉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蘇貴妃眼神寒芒點點,當時的情景,不管是銘兒還是他媳婦兒,可都與她細說過,就算是各自都帶上了自己的情緒,她也清楚的知道,她這新兒媳可不是糊塗衝動,冷靜得很,抓人把柄拿人痛楚可是准得很,不然何以逼得她兒子當場就寫下放妾書。這樣的人,如果針對的是外人,自然讓人痛快,但是若是針對自己最重要的人,那就讓人恨不得掐死她呢。
靖婉雖然沒有抬頭,但總覺得蘇貴妃如芒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脖頸上。雖然感覺有點寒意,卻沒啥懼意,無所顧忌快意恩仇的,天下也就一個晉親王而已,然則,有些事情,連他都要顧忌的,不然,睿親王康親王這些人,只怕早就見閻王去了。
「事已至此,倒也無需再說什麼,不過,這裡面的事情,應該有誤會,睿親王是什麼樣的人,我這個當娘的再清楚不過了。靖婉你是養在你祖母身邊,遠離了後宅的勾心鬥角,這後宅啊,就沒多少安分的時候,你明白嗎?」
靖婉抬起頭,「還請母妃指點。」
蘇貴妃隱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心肝肺都有點疼,不懂裝懂讓人厭惡,懂了裝不懂,讓人憤恨!「多半是睿親王府後院的其他侍妾爭風吃醋,在你四妹妹面前挑撥離間,睿親王又忙,一時大意沒察覺到,才導致了不可挽回的事情,本宮也聽說了,那是個成型的男胎,可憐本宮那孫兒,本宮可是盼了好多年了……」蘇貴妃還止不住的用帕子摁了摁眼角。
要說那孩子,蘇貴妃著實心疼,這麼多年,也就是確確實實的瞧見這麼一個男孩,沒有孫子,絕對是她心裡最深的痛,最難以立足的事情,得知的時候,連帶著兒子都一通狠罵,也是第一次對兒媳柳王妃擺了臉色。
——如果是個女胎,你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
「竟是這樣麼?」靖婉一時間有些怔怔。
「自是如此,只是你這孩子經歷少,才不知道厲害。」
「如此,豈不是冤枉了睿親王?」靖婉的不安似乎是更重了一些。
「他一個大男人,沒什麼冤枉不冤枉的,沒能齊家,就是他的錯。」
靖婉鬆了一口氣,仿似再說,你既然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蘇貴妃覺得自己又是一陣心肝肺的疼,不跟著套路走,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你四妹妹現在如何了?」
靖婉小心的看了蘇貴妃一眼,「母妃,兒媳說的夢是真的,我擔心她是不是有一部份魂魄已經離了體。」
蘇貴妃呼吸一滯,她都不知道今兒是第幾次被堵了,小賤人不甘寂寞就此死去,想要的拉她兒子一起?!蘇貴妃是短不相信,但是,心裡就是莫名的有些慌,這鬼神之說,最是難測,萬一她兒子真被勾了魂兒……
「她現在人在何處?還在晉親王府,還是回了駱家?這且不論,太醫儘管請,需要什麼名貴藥材也只管說,關鍵是想辦法治好她,畢竟是睿親王對不起她,她若當真就此命喪黃泉,當真是罪過了。」蘇貴妃輕聲嘆道。
如此的情真意切,靖婉低眉順眼,是當真擔心她變成鬼也不放過你兒子吧。如果這有這樣的事情,皇室以及後宮,有幾個人能好好的活著,別的不說,她那才成親沒幾日的夫君,就該首當其衝了。「多謝母妃。四妹妹已經送回駱家了。」
「那你就抽空回去瞧瞧,代本宮與你祖父祖母賠罪才是,你也給睿親王說兩句好話,畢竟還是一家子親戚,莫要誤會太深才是。」駱沛山是個明白人,但凡聰明點,就該知道怎麼做。所以,這事兒雖然是奇恥大辱,卻也有利可圖。
蘇貴妃以為靖婉到底年幼,養在深閨沒什麼見識,不會知道這些,豈知,一切早就被看得透透的,更有一個「一無是處」的「兒子」,已經暗搓搓的在挖坑。
靖婉帶著任務離了皇宮,坐在馬車上,面上古井無波,低眉斂目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扯著手中的帕子,這些人,還當真是當了婊子還立牌坊。做了這種噁心事兒,還理直氣壯的要好處,也不怕噎死。
靖婉眼中也泛起點點寒芒,貴妃娘娘,希望你兒子抗得住……
靖婉離開王府的時候,李鴻淵窩在那兒看書,回來的時候,還是相同的姿勢,好像都未曾似挪動一下。靖婉換了衣服,洗了妝容,坐到他旁邊,「王爺平日裡都這麼閒?」
作為志向遠大,暗搓搓的準備謀取皇位的人,難道不應該每天都累成狗麼?畢竟,明面上沒有權勢,一切都只能暗中進行,如此,耗費的心神更多,可從這些天來看,就沒見他做正事兒,他還真像是名副其實的「閒王」,不對,昨晚他好像離開過,靖婉迷迷糊糊的以為在做夢,早就忘了,這會兒想起來,他應該是真的離開過,所以,他這是白日閒著長毛,晚上忙碌成狗?
可要真是這樣,他的精神不可能這麼好。
私下的時候,李鴻淵總喜歡抱著靖婉,現在也不例外,將她拉進懷裡,像極了某種圈占地盤的生物,在靖婉頸間嗅了嗅,還若有似無的舔了舔。
靖婉縮縮脖子,企圖推開他,可想而知,肯定是沒推開,不僅如此,手上的力度還猛然間加大,靖婉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被他給勒斷了。
靖婉吸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輕點輕點,這是犯哪門子的神經。」
靖婉已有所覺,這男人有時候似乎有那麼點神經質,而且還特別的纏人,就這一點來說,還真有點不像個大男人,而是個還需要哄的孩子,而且,有時候一不小心就會觸了他的雷區,偏生你還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也不知道他的雷區在那裡,心累!
李鴻淵又摟著靖婉狠親了一通,才鬆開手。
靖婉覺得他情緒有點不對,倒也沒跟他計較,雙手捧著他的臉,「這是怎麼啦?」
「想你了。」李鴻淵神色幽幽的說道。
靖婉輕笑,「這才多久呢?我就進宮一趟而已。」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算算,我有多少日子沒見你了?」
靖婉驀然有些臉紅,雖然俗套了點,但這男人的情話技能滿點不解釋。「別轉移話題啊,我問你呢,你怎麼這麼閒?」
李鴻淵「嘖」了一聲,到底是誰在轉移話題。「婉婉不都說過『下位者勞力,中位者勞神,上位者勞』嗎,凡事要我親力親為,我還養下面的人幹嘛?」
「王爺倒是心寬。」即便是如此,但是,真正能做甩手掌柜的卻不多,就說樂成帝吧,離京避暑,朝政都不肯放給監國的兒子,要說一些重大事情也就算了,比如那段時間的水患,偏偏,在靖婉看來無足輕重的小事——從祖父那裡聽來的,他也要過問,也不嫌累得慌。
「我自然有自己的御下之道。」李鴻淵倒是沒說什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一向信奉實力碾壓,若是有膽兒背叛他,就要有承受他雷霆之怒的覺悟。
「是是是,王爺最厲害了。」靖婉的恭維顯得特別的敷衍。
李鴻淵也不惱,輕輕的掐掐她的臉,「跟蘇貴妃說了什麼。」
靖婉簡明扼要的說了,主要提了提那個臨時瞎編的夢。
李鴻淵眼中閃過興味,「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要如何利用?」靖婉有些好奇的追問。
「世上能使人制幻的東西不止一種,再用各種方式暗示目標,便是自己想要否認都很難。」李鴻淵慢條斯理的說道。
咦?現下就已經出現了比較高端的暗示技能了?
李鴻淵失笑,婉婉大概不知道這其實是她說出來的,前世,致幻劑加暗示,他不止一次的達成了目的。現在反到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他,還真是……意外的可人呢。
具體說的操作,靖婉就不問了。「其實有一件事不太明白,父皇既然那麼縱容你,看著也不像是假的,怎麼就情願養廢你,而不是給你鋪路將皇位留給你?」
其實,這應該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問題吧。事實上,他倒沒怎麼避諱這一點,反正現在知道的人也不止一個兩個,青面淡寫的說了。
靖婉有些愣神,莫名的有些心疼他。因為背負著這樣的身份,就被釘上「皇位不是他能肖想的東西」的牌子,偏偏坐在皇位上的那個男人用他所謂的寵愛方式,將這個兒子捧成靶子,他如果想要活命,就不能退縮,他無權無勢,沒人幫襯,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乾坤在握,又是何其的艱辛。
「怎麼,怕了?」李鴻淵淡笑,眼底卻沒有溫度,誰都可以怕他,婉婉不可以,誰都可以離開他,婉婉不可以,誰都可以背叛他,婉婉不可以!
「是啊,怎麼辦?」靖婉調侃笑,卻不知道自己又踩了雷區,在作大死!
果然,李鴻淵眼中瞬間就翻滾著狂風暴雨,嘴角的笑一點一點的緩慢消失,而抱著靖婉的手在緩慢的收緊,仿似他身上的體溫都在下降,不再是人,而是冷冰冰的冷血動物,顯得一場的駭人。
明明還是這個人,靖婉卻感覺完全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好像瞬間就換了一個芯子,止不住的一顫,「阿,阿淵……」
李鴻淵直接撕了她的衣服,將她丟上床,最原始的方式狠狠的侵占。
好在,即便是失了理智,潛意識裡也沒有真正的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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