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芳菲,意外,苦肉計
2023-09-28 13:20:07 作者: 昭昭
李鴻淵並沒有睡太久,還不足一個時辰就醒了過來,只是身上濕乎乎的還酒氣衝天,那感覺著實不怎麼樣。三兩下就將身上的衣服扯了個乾淨,甚是貼心的沐公公恰到好處的叫人將浴桶抬了進來,水溫不冷不熱,剛剛好。
收拾利索,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自然是早已過了午膳時間,不過就算寺院的僧人們都嚴以律己,沒有過了飯點還是用膳的道理,可李鴻淵是誰,餓著誰也可能餓著他,別說只是錯過午膳,便是深更半夜,也得想方設法將他餵飽了。
考慮到他酒醒,也吃不下油膩的東西,就不需要再費功夫到外面給他弄膳食,直接使用寺院裡的廚房就可以。瞧著收拾得差不多,沐公公就叫廚房那邊生火炒菜。
待他坐下來,熱騰騰且色香味俱全的齋菜剛好上桌。
李鴻淵手邊放著一小碗什麼都沒有的清湯,卻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何物?」
「是按照主持給的方子專程給王爺煮的醒酒湯。」送飯的灰衣僧人說道。
「該說不愧是了塵大師嗎,連這種東西都知道。」李鴻淵無不諷刺的說道。
那僧人也不反駁,擺好飯菜,行了佛禮後就退了出去。
白龍寺的素齋,李鴻淵自然沒少吃,其實相比較葷菜,他的口味反而偏淡,現在這些正合胃口。吃飽喝足,李鴻淵去後山桃林消消食。
沐公公遠遠的站在桃林外,這個時候上前自然是沒眼色的蠢貨。
只是這分外漂亮的桃花,大概等駱姑娘離開之後就該遭到辣手摧殘了。之前他還想著,今年主子是不是不準備釀桃花酒了,這兩日才回味過來,主子大概在得知駱姑娘進京時,就打算好讓駱姑娘好好賞玩一回才採花釀酒。
李鴻淵折了一支桃花,百無聊奈的扯著花瓣,只是他這樣一個長相無可挑剔的男人,做這種事也是賞心悅目,畢竟,不遠處另一棵桃樹下就有人看痴了不是。
李鴻淵將手中的桃花扯完之後,才側頭看過去,即便對方是個一等一的美人,他依舊神情冷淡,更因為被打擾而不悅。
沐公公同樣也發現了那女子,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怎麼一時疏忽就讓其他人進去了?不對,對方應該是早就在裡面。晉親王駕臨白龍寺,雖然沒有全面清場,但是他畢竟身份尊貴,怕有人衝撞了他,他所到之處,還是會小範圍的清場,雖然這片桃林非常大,因為百姓們都知道經常有貴人出現,一旦清場,他們都會自覺的離開,不然若是出點什麼事,就可能牽連全家性命不保,可現在人被李鴻淵碰到了,就只能說明一點,她刻意的避開了,尤其是在看清對方的長相,沐公公篤定了自己的猜想。
想歸想,沐公公卻沒有上前,只因這女子身份貴重,加之自家主子對她的態度也頗為「曖昧」,之所以這麼說,蓋因主子每次遇到這女子,雖然依舊是那副面對沒興趣的女人的姿態,相比起其他的貴女還是溫和一些。如果不是知道自家主子對駱姑娘情根深種,沐公公都要以為主子是看上她了。
此女姓阮,閨名芳菲,乃是內閣首輔軟瑞中的嫡幼女,要知道,軟瑞中年齡甚至長於駱沛山,可以想見,這才是妥妥的老來女,當然,因為是繼室所出,才沒有引起什麼震動,如果是五十多的女人老蚌生珠,那才是真稀奇,畢竟在高門後院,女人上了四十基本上就不再與丈夫同房,被人知道了大概還會被說是老不修,不要臉,妒婦,一把年紀了,就該乖乖的給丈夫安排嬌嫩貼心的小姑娘伺候。
阮芳菲見李鴻淵看向自己,眼中的痴迷才收了收,沒有避開,而是款款上前,「臣女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千歲。」似秋水一般的雙瞳,滿是柔情,快要溢出來一般。
上午,麗嬪靠近李鴻淵的時候,他是怎麼形容的?當然,阮芳菲還是閨閣女子,自然說不上紅杏出牆,不過,在李鴻淵這個眼中容不下第二個女人的男人眼中,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阮芳菲心慕李鴻淵,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也絕對不算少。尤其是在私底下,她見到李鴻淵的時候,從來就不曾掩飾,平日裡似水一般的女子,在他面前卻是大膽而熱烈,甚至曾說出,希望李鴻淵能在她及笄之後娶她之言。
阮芳菲在京中,乃是與孫宜嘉齊名的閨秀,可以想見,其才情容貌必然都是上上等,只是孫宜嘉是清冷內斂的女子,而阮芳菲更偏向溫婉柔媚。同時,兩人同齡,只是阮芳菲是在月份上小兩個月。
「你怎麼在這裡?」李鴻淵淡聲問道。
「臣女得知王爺來了白龍寺,就跟來了。」阮芳菲定定的看著他,毫不掩飾。
「本王是問你為何獨身在桃花林。」
阮芳菲輕柔的笑,「自然是因為獨自一人才更容易躲過寺院的僧人清場。」眼中閃過狡黠還有小得意。「王爺是在關心臣女嗎?臣女就知道,王爺待臣女與別人是不同的。」
李鴻淵很想問一句,你是從哪兒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要說是阮芳菲七八歲的時候,在宮裡,首次見到李鴻淵就說長大要嫁給他,當時因為年齡尚幼,長輩們還打趣了一通,其他人都當成玩笑,只有阮芳菲記在了心上。
李鴻淵隨著年齡害的增長,名聲越發的不堪,其他的貴女們都避之不及,唯獨她,頻頻的上前,一次次的企圖靠近他,不管聽了多少關於他的事情,她都不曾畏懼退縮。
去年,阮芳菲的笄禮之後,就再次詢問李鴻淵,什麼時候娶她過門?
李鴻淵面無表情,言明,本王對你沒興趣。
阮芳菲卻像沒聽見一樣,她說不介意他脾氣暴躁,不介意他花心風流,如果他看上了哪位美人,不管男女,她都願意幫他弄到手,有她作掩護,他甚至不用委屈自己去抱那些身份低微的女子,如果他想要皇位,她也會勸說父親,只要他願意娶她。
在說這些的時候,不是卑微的乞求,甚至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非常冷靜的述說一個事實——他娶她能得到的好處。
某些知情人在覺得她大膽甚至不知廉恥的同時,又覺得她太過太過低賤,有*份,這般直接把自己埋入了泥里,就算是得償所願又能得什麼好?然而,阮芳菲不覺得自己低賤卑微,李鴻淵同樣不覺得,在他眼裡,她是很奇怪的人,她的所思所想似乎都是以李鴻淵為中心,但是,因為他完全不受她影響,並沒有當局者迷的心態,他看得很清楚,然阮芳菲其實是真正最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甚至什麼都可以拋棄,這種人只會叫人提防,甚至忌憚。
你難道不知道本王克妻?
阮芳菲看著他的目光更溫柔更甜蜜,她說:那是因為我們姻緣天定,因為臣女年幼,上天自然要將那些擋在我們之間的障礙掃除掉,你看,連聖上親自下至賜婚都是一樣的結果呢,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李鴻淵這一下倒是笑了,他跟婉婉之間的障礙是該掃除掉,至於是誰掃的?上天……呵。
或許是為表誠心,沒兩日,阮芳菲就將一個美貌的女子送上了李鴻淵的床,那是她侄女,而且是待嫁之身,就那麼迷暈了,剝光了,送到李鴻淵面前。
如果不是對她十足的信任,會那麼容易被她弄到李鴻淵的別院?
別人付諸的信任,她就是這般的回報,可曾想過,婚前失貞,她的侄女會落得何等下場?
瑞軟中那個老狐狸中的老狐狸,手段能耐連李鴻淵都極為讚賞,可知道自己這個捧在手心的女兒有這樣可怕的一面?
因見李鴻淵無動於衷,阮芳菲自己開始寬衣解帶,讓她與她侄女一起伺候他,如何?
李鴻淵倒是沒有因她如此出格的行為表示驚訝,因為在前世的時候就見識過了,那時是真正剛過弱冠之齡,便是因為身在皇家有著一般人不及的心性,然,並沒有經歷過真正的風雨,還保留著一絲絲的純然,不僅僅是驚訝了,而是有些驚嚇到了,儘管有點丟臉,卻是事實,也因為這樣,沒有將阮芳菲這個美人收納入懷。
要說他前世今生的名聲相差還是不小的,阮芳菲偏偏就盯上了他,這大概也算是一段孽緣了。
一句「本王喜歡矜持端莊乖巧的女人」,阮芳菲在他面前或許一如既往的言辭坦蕩,行為卻不再逾越半分。彰顯著她是最驕矜,最得體,最端莊,最完美的貴女,偏偏在她身上還找不出半點違和感。
李鴻淵將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女人從頭到腳掃了一眼,這也算是她的莫大殊榮。
身上的衣服不嬌艷,髮飾配飾不張揚,臉上的妝容也恰到好處,無一不是往端莊二字靠攏,可明明是不屬於她這個年級的穿戴,她卻穩穩的駕馭住了,辨識京中最挑剔的貴婦人也不能從她身上找出半點不妥的地方。
看到他打量的目光,阮芳菲大大方方的展開手臂,在他面前轉了個圈兒,「好看嗎?」
在飄飄揚揚的桃花瓣之下,的確被襯得格外美好,不過見慣了美人的李鴻淵此刻就像個瞎子,什麼都沒看見。
如果不是她還有利用價值,李鴻淵對她的耐心只怕是早就告罄了。
要毀了她其實很容易,只要將她面對自己時的言行公諸於眾,甚至都不用潤色,阮芳菲就徹底玩完。
或許也就是因為這份耐心,讓阮芳菲始終覺得李鴻淵心裡是有她的,他們早晚會成婚,雖然父親不同意自己嫁給他,說他不是自己的良人。
這都沒關係,她可以慢慢的勸說父親,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十年,她從不覺得自己年紀會大,反正最後嫁給他的只會是自己,他會一直「等」自己不是麼?至於良人什麼,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好了,跟是不是良人有什麼關係?有時候阮芳菲無不疑惑的想。
「你可以離開了,離開白龍寺。」
「臣女告退。」雖然念念不舍,但阮芳菲並不忤逆他,一步三回頭,等離開桃花林,找到自己的丫鬟,漸行漸遠,回到之前落腳的地方,因為來得匆忙,日常用的東西都還在路上,果斷的上馬車,離開白龍寺。
沐公公現在也猜不到自家主子是什麼心情,不敢貿貿然上前。
李鴻淵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突然間覺得有些心悸,伸手捂住胸口,怎麼回事?
自重新回來,李鴻淵就很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他很確定,自己身體無病無痛,再康健不過了。
為之牽動者,心之所系也。李鴻淵臉色微變,立刻轉身除了桃林。「沐安,立即飛鴿傳信詢問婉婉可是出事了?」
沐公公一怔,卻不敢有絲毫怠慢,這個時候,駱姑娘最重要,自家主子都要擱一邊,轉身不顧形象的往暫住的小院奔去。
並不確定靖婉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李鴻淵臉色陰沉,因為那份心焦,甚至比沐公公先一步抵達的小院,他雖然武藝高強,可是這樣的疾行還是讓他頭髮微亂,這在他身上是不曾見的。
見主子越過自己行至前面,沐公公自然只能加快速度,要知道,跟在李鴻源身邊的,哪怕是丫鬟內侍,都沒有一個是弱兮兮的,即便如此,等沐公公趕回,也是臉色慘白,大口大口的喘氣。
李鴻淵已然自己準備好了筆墨,看到沐公公,「沒用的東西。」
沐公公止不住臉色更白了些,主子可從來不用沒用的廢物,可連半個求情的字也不敢說,只是儘可能的平復自己的氣息,然後上前伺候筆墨,希冀能逃過這一遭。
李鴻淵下筆飛快,甚至顧不得這傳書可能會落到別人手中,不過好在,他對外的字跡並不是這樣,相對現在筆下的凌厲風骨,寫給外人看的只能算是平庸。
剛剛寫完捲起來,侍衛打扮的暗一匆匆從外面進來,「主子,駱姑娘在半山腰墜崖了……」
砰,一聲巨響,李鴻淵砸了桌案,轉瞬間已然到了暗一跟前,一掐住他的脖子,「說清楚。」
暗一隻覺得快要窒息,不僅僅因為被掐住脖子,更因為李鴻淵那雙擇人而噬的雙眸。「主,主子……」
李鴻淵一把扔開他,「走!」
強行按下嗆咳,忙跟上李鴻淵的步伐,一邊走一邊詳說。「不知何故,原本準備明日才來白龍寺的駱姑娘他們,提前至今日。阮閣老的嫡幼女乘坐車駕下山,半山腰的時候突然從路旁的林中衝出一頭野獸,驚了馬,一時間失控,駱姑娘他們剛好上山,兩邊撞在一起,那邊的馬也驚了,恰好是臨崖的那一段,幾輛馬車一併墜崖了……」暗一頓了頓,「與駱姑娘他們一行的,還有武安侯世子及其夫人。」
李鴻淵腳下一頓,「你說誰?傅雲庭?」
暗一忍不住後退一步,主子這表情簡直恨不得將武安侯世子給生吃了,主子對武安侯世子的態度一向不好,只是沒人知道原因,現在看來,莫不是跟未來的王妃有關?不然反應怎麼這麼大?
或許是被傅雲庭的出現一刺,李鴻淵反倒是冷靜了一點,揉了揉眉心,讓混亂的思緒清晰一點,「暗中協助寺院的僧人救人,查清楚婉婉提前到來為何沒與本王傳信,以及驚馬之事是意外還是人為,再有,安排的事情現在就施行。」
為了與靖婉正式見面,李鴻淵煞費苦心的準備一場苦肉計,也給京城的那些人上演一出大戲,讓那潭渾水更渾。
「主子,恕屬下直言,現在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好,萬一駱姑娘……傷重……」一切都是白費功夫。
「你們最好都乞求她毫髮無損。」李鴻淵那雙星眸越發的幽暗,醞釀著吞噬一切的瘋狂。
暗一原本是想說「萬一駱姑娘身亡」,只慶幸話到嘴邊轉個了彎,不然只怕自己會血濺當場。
「還不滾!」
真正的苦肉計不是自導自演,而是通過精心安排,讓別人順著你的想法真槍真刀的上演。
白龍寺雖然是寺院,更有了塵大師坐鎮,但是,但凡與「皇家」兩字牽扯上,就絕對乾淨不了,只要不是太過,諸如「殺」「淫」之類的,了塵大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到一刻鐘時間,一場刺殺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展開,布局之快,行動之迅速,可見,這白龍寺同樣也有李鴻淵的人手。
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李鴻淵身邊不會有太多人,不過因為勢必要將對方的人統統留下,自然個個都是狠角色,而一打起來,李鴻淵自己也全力施為,加之靖婉生死不明,壓制的心焦變成了嗜血的*,奉行快准狠,不僅僅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只要不是致命傷,他甚至可以以傷換傷。
假和尚的蒙面殺手們,這才驚覺事情有誤,這晉親王哪裡是個空有皮囊的架子貨,分明是那頭狼,梟鷹,雄獅,「撤……」可惜,已經晚了,他們早就被引入提前安排的地方,因為地勢的原因,想退,可不容易……即便是退出去了,也必將被抓,刺殺任務失敗,與其被抓,不如自殺。
既然後退無門,自然只能是一拼到底,殺了晉親王,才是唯一的活路。
且戰且退,李鴻淵身上的衣服幾乎被血浸透,有自己的,更有敵人的。眼瞧著也越發的力竭,可他身姿從始至終都利索,沒有半點軟弱與屈服。
殺手們心驚膽戰,自家主子在暗中還有著這樣一個可怕的對手,還不知道會吃多少暗虧。
別說是他們,就算是李鴻淵的人都被他嚇到了,雖然不是沒見過自家主子心狠手辣的模樣,但那些人不過是困獸,沒有反抗的餘地,那是他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現在卻實打實的是殊死搏鬥,可自家主子完全不像是頭次面對這種事情,武藝好是一回事,拼殺卻是另外一回事,下手不手軟,迎刀不畏懼,反應靈敏,無一不彰顯著他是身經百戰。
殺手們原本在人數上很有優勢,動手之前感覺十拿九穩,此刻人手一再的銳減,不過晉親王一方也是強弩之末,他身邊只剩下兩個人,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咬緊牙關,做好最後一搏的準備。
儘管苦肉計或許是臨時起意,但這一場暗殺卻是早有準備,需要的只是一個時機,李鴻淵自然不可能真的將自己的命搭進去,危急時刻,李鴻淵看到他放在明面上的侍衛跟幾個武僧找了過來,李鴻淵反手一刀,蓋因太過刁鑽,殺手沒能擋住,瀕死之際,爆發最後的餘力,李鴻淵將刀一橫,身體卻後退了兩步,本就位於斜坡邊緣,眼見目的達到,他就順勢就滾了下去。
「王爺……」侍衛們衝上前,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一時間,心臟蹦到嗓子眼是。沖在最靠前的那侍衛,二話不說,將殘留一口氣的蒙面殺手乾淨利落的解決了。
旁邊的另一侍衛一把拽住他,「留活口……」只可惜已經晚了。
「我,我是見到王爺滾了下去,一時急紅了眼,所以才……」
「夠了,」暗一冷喝一聲,他是暗衛之首,同樣也是侍衛之首,「先找到王爺要緊,若是王爺有個萬一……」
不用他說,其他人也知道,護主不力,就算是王爺不死,他們也絕對沒有好下場,不過若是王爺尚在人世,他們或許還有活命的可能。不敢怠慢,忙順著李鴻淵滾下去的地方尋去。
暗一查看了一下跟在李鴻淵身邊的兩個兄弟,雖然傷得重,但萬幸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脫力了,將他們交給僧人,也跟著找了下去。查看之下的情況卻不太好,雖然是斜坡,但同樣很陡峭,或許是因為李鴻淵倒霉,旁邊明明就是樹木,他卻偏偏順著繁茂的雜草滑了下去,血跡非常的明顯,而那下面,則是一條河道,可這高度少說也要超過三十丈,這情況讓一干侍衛白了臉。「頭兒,怎麼辦?」
便是知情的暗一,也忍住擔憂。「怎麼辦?下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