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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16:47 作者: 神農本草經
    一會兒後柯然才抱著長空寧兒出現。

    一看見紅杏,長空寧兒面上一紅,掙扎著要下來,柯然又擔心又縱容,只得輕輕將她放進椅子中。

    緊接著,黑如涯和連衣也出現了,連衣也被抱著,臉比長空寧兒還紅,掙扎得也更凶,只是向來冷冰冰的黑如涯竟一臉春風,柔聲安撫,硬是將人抱著坐下。

    又是一會兒,常璡瑜抱著奄奄一息的薛橙橙走了進來,薛橙橙見到有這麼多人先到了,艷麗的小臉紅得厲害,卻只是把臉埋進常璡瑜胸膛,實在沒力氣掙扎了。

    天大亮,長空龍翔小心翼翼的抱著半夏現身了,小人兒在他懷中睡得正香,一點要醒的樣子都沒有。

    長空龍翔解釋說:「小乖醒來見不到我會著急的。」

    時間已到,便開始用早餐,長空龍翔溫柔叫醒寶貝,卻不准他給婆婆敬茶----要我的寶貝跪著敬茶?門都沒有!

    長空寧兒也不介意,畢竟叫她現在站起來也很痛苦。

    大家暗自想著,不知待會兒小情會變成什麼樣。

    早餐快結束時,最後的兩人才姍姍來遲。不過這一次卻是長空鳳翥被小情扶著進來的。

    「大哥!你居然把我灌醉!」長空鳳翥一手扶著宿醉腦袋,一手指著長空龍翔哇哇大叫。

    長空龍翔一小勺一小勺的餵無力的寶貝喝粥,頭也不抬,涼涼的說:「不把你喝趴下,等著你來打擾我的洞房?」

    長空鳳翥一愣,繼而又把矛頭指向其他人:「你們就把不省人事的我丟在大廳里,要不是小乖找來顏浩,難道要我半夜凍死在廳里?」

    柯然心情大好,笑著說:「有什麼好急的,打掃的下人會看見你的嘛,我們都有事……」

    柯然的話被紅著臉的長空寧兒一拐打回肚子裡。

    大廳頓時一陣沉默。

    長空鳳翥狐疑的打量了所有人一圈,翻然醒悟,怪叫道:「這是我大哥的婚禮耶,我大哥的!你們是幾個什麼勁?有這麼饑渴嗎?」

    本就羞澀,被長空鳳翥這麼一說,幾個被抱著的人兒紛紛低下頭去。

    柯然仿佛自言自語般說:「某人因為昨夜被灌醉沒碰著小情,欲求不滿呢……」

    常璡瑜接著說:「偏偏我們都得償所願……」

    連一向沉默的黑如涯也說:「所以在嫉妒。」

    「什麼!哎呀呀呀----」長空鳳翥大叫一聲,卻害得自己頭更痛了。

    看眾人罵來罵去,長空龍翔終於出聲了:「你們這點事,在我眼皮子底下都十年了;我是不知道怎麼都挑在我成親這天,但有情人終成眷屬----我樂見其成,也祝福你們,只不過下一步我要開始對付呂享,你們就等一等,這件事結束後,我做主幫你們把事都辦了。」

    柯然皺起眉,喃喃說:「真不想要這麼不可愛的兒子。」

    長空龍翔面無表情的一挑眉,這老小子,知道他今天心情好,就敢這麼亂說話。

    紅杏看著眼前這些幸福的人,忍不住想起某個認識不到一個月,卻總是跟在自己背後甩也甩不掉的人。

    成親一個多月。

    書房裡火爐燒得很旺,還有若有似無的一股幽香。

    長空龍翔看著京城暗探傳來的書信,注意力卻全都集中在懷裡的小人身上。

    半夏握著手裡的棋譜,從上次去狩獵時看見小情和柯然下棋,就很想學會;可現在看了一個早上,卻連最基本的布棋都沒記起來。

    「唉。」

    聽著半夏又一次嘆息,長空龍翔終於忍不住了,他抬起半夏的臉,問道:「怎麼了?」

    半夏看了看長空龍翔,卻有些不想說,他是那麼聰明,什麼都會,而自己卻如此不濟。

    長空龍翔又怎麼會不知他在想什麼,於是取走他手中的棋譜,抱著他走出了房間,來到屋外的長廊。

    長空龍翔早就讓柯然在所有半夏會去的地方都鋪上絨毯,書房外當然也有,於是他就抱著半夏席地而坐。

    外面飄著小雪,長空龍翔將寶貝緊緊裹入懷中,兩人就這麼靜靜看著細雪。

    半晌,半夏輕輕說:「龍翔,半夏好像一棵小糙,雪一下,就看不見了。」

    長空龍翔最是心疼他的敏感和纖細,溫柔吻著他的臉頰。想了想以後,長空龍翔解下隨身的寶劍給半夏看,輕聲說:「小乖,知道這是什麼劍嗎?」

    半夏點點頭,回答說:「柯然大哥說過,龍翔是虎嘯劍的傳人,虎嘯劍是天下第一劍。」

    長空龍翔輕撫過琥珀做的劍鞘,說道:「這確實是虎嘯劍,但卻不是天下第一劍。」

    半夏抬起頭看著長空龍翔,好奇地問:「可是柯然大哥明明說你的劍法天下無敵。」

    親親寶貝的臉頰,長空龍翔慢慢講道:「我的師傅是武術奇人劍痴老人,他生平絕學有兩劍,一劍是虎嘯劍,一劍是行雲劍;論及威力,行雲劍要略高一籌,所以當師傅要傳授我絕學時,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行雲劍。可是師傅要我先試著將木桌上的一塊石頭劈開,我劈開了石頭----連桌子一起劈開了。師傅於是說我太過自我,學武不是為了保護別人,沒有資格繼承行雲劍----也絕對參不透行雲劍;所以我繼承了虎嘯劍,師傅擔心虎嘯劍太過霸道,催生我心中的欲望,便叫人在我身上紋上老虎,時時警惕自己小心心中的一頭猛虎。」

    微笑著低頭吻了吻半夏紅嫩的小嘴,長空龍翔柔聲說:「每一個人,天生就有做不來的事,我學不會行雲劍那種溫柔而又強大的劍法,註定只能做冷酷的人;你雖然記不住棋譜詩詞,卻有安撫人心的力量。我以前一直不敢與呂享敵對,我怕的不是呂享,而是我自己,我怕戰爭使我心頭的邪念覺醒,我怕我會成為比呂享更可怕的人----但是我現在不怕了,我有了你,你的寧靜、你的善良,只要你陪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

    半夏又紅了眼眶,總是還不等自己煩惱多久,這男人就會察覺,將自己保護得密不透風。

    長空龍翔摸摸寶貝的臉頰,說到:「小乖就是一棵小糙也很好,即使雪再大,到了來年,還是會重新生機勃勃。」

    半夏聽了,呆呆望著長空龍翔,眼淚流了下來,心中的自卑卻沒有那麼沉重了。

    溫柔地擦去半夏臉上的淚痕,長空龍翔輕輕拍了拍他的臀部,說:「老是呆在屋子裡,你就整天胡思亂想,今天帶你出去吧,你不是喜歡上次那個茶樓?今天剛好有請柬,去的地方比上次還漂亮。」

    半夏勾住長空龍翔的脖子,乖巧的點點頭,滿心都是對他的愛戀與信任。

    最近江湖有幾件大事。

    一件是麒麟莊消失了,不知為何,總之就是銷聲匿跡了,本來這難免讓人想到會不會是被睚眥樓剷除的,可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睚眥樓也無影無蹤了。

    更讓人關注的是迅速崛起的龍鳳商號。

    自從突然冒出來的商號當家長空龍翔大婚之後,全國的龍鳳號迅速連成一個網,形成一個商業帝國。

    能夠請到長空龍翔,成了富商高官新的攀比方式。

    不過,人們漸漸發現,如果拜帖上邀請的是「長空龍翔賢伉儷」,成功的機率就會大出許多。

    王連安就是這麼請到長空龍翔的。

    環境優雅、清靜,不能有歌舞女子,最好可以欣賞周圍風景。

    王連安把筵席設在嶺南第一酒樓「是何樓」,確實是正確的選擇。

    長空龍翔抱著半夏坐在三樓雅座靠窗的位子,半夏開心的看著周圍的景色,還能看見外頭集市,覺得有趣極了。

    長空龍翔微笑看著懷裡這猶如幼貓般好奇的小傢伙,就知道他會喜歡這地方。

    王連安諂笑著說:「長空莊主果然是新婚燕爾,什麼時候都不能離開夫人呢。」

    可是對面卻沒有人搭理他,王連安僵了一下,又笑道:「長空夫人看起來年紀尚幼,莫非兩位打小認識?」

    半夏轉過頭來,看了看王連安,小聲說:「我和龍翔才認識了六個月。」

    王連安大吃一驚,不由脫口而出:「敢問長空夫人是哪個府上的千金?必定是才情出眾,難怪長空莊主如此愛惜。」

    半夏一怔,不知怎麼回答,心中更是為那一句「才情出眾」而自卑不已。

    「好了,」長空龍翔不悅的開口:「王老闆今日所為何事?生意的事可以找顏浩。」

    王連安不知為何氣氛突然變差了,連忙賠笑到:「不、不,今日不是為了生意,只是仰慕長空莊主,所以……」

    長空龍翔面無表情,攏起半夏的長裙,就要抱他起來。

    王連安嚇了一跳,趕緊說:「長空莊主!我說我說!」

    看見長空龍翔重新坐下,他才鬆了一口氣,猶豫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的說:「我想讓我的商行都掛上龍鳳號的標誌……」

    長空龍翔面無表情,但也並沒有生氣的樣子。

    王老闆長出一口氣,接著說:「長空莊主也許不知道,睚眥樓倒了,我們以為可以不必再一驚一乍,誰知道這次直接由官府的人來拉攏。」他越說越小聲,先是神秘兮兮的,接著又憨厚的笑起來:「我聽聞長空莊主在顏老闆府上所講的一番話,覺得實在是盪氣迴腸!所以就琢磨著怎樣才能見一見長空莊主,能同你商量掛牌的事情。」

    長空龍翔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說:「王府也是嶺南數得上名號的商家,就這麼讓我分一杯羹?」

    王連安苦笑道:「我不願把王家百年基業壓在一個施行酷吏的皇帝身上,但若是不找一個靠山便不能保我一家老小,到時候連自己這一杯羹都沒有了。」

    長空龍翔一手梳理著半夏的長髮,一面慢慢說到:「你倒老實。」

    王連安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正待說什麼,卻見半夏前面的點心拼盤少了一角,千絲芝麻餅已經沒有了。

    也沒多想什麼,王連安朝小二一招手,揚聲說:「再上兩盤千絲芝麻餅,重沏一壺槐花茶來。」

    看著小二去了,王連安才轉頭對著半夏笑起來:「長空夫人有眼光,是何樓最出名的點心便是千絲餅,只是燥得很,待會兒喝杯槐花茶去去火;要是下次去府上拜訪,我給你帶城北老李的翡翠餅,不是什麼貴點心,但好吃得很!我有一個像你這麼大的閨女,每天都要吃上好幾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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