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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七十三章 老人販子

    程英摟著小孩，兩人嘻哈稀罕鬧了大半夜。

    程英「媽，你還認字呀』

    舅媽不厚道的樂了「英子，你是不知道，這事呀可真是咱們家不傳的秘密」

    楊枝「亂說，別教壞小孩」

    程英「說說吧，舅媽」

    舅媽「你媽不讓我說呀」

    程英拽著自家媽搖晃開了，小表弟跟著一塊晃悠，狗屁都不懂，跟著程英一塊哄蠅子。

    舅媽「聽你舅舅說呀，你姥爺不認識字，看到人家郎中給人開方子，那是憋狠了，聽說那年月你姥爺可是費了老鼻子勁，才學會了寫字開方子」

    後面沒說的就是，你姥爺明明是個賣膏藥的，還非的給人家寫兩字，算是方子。

    這個肯定是不能跟孩子說的。

    舅媽「聽說你舅，跟你媽，當年因為這個，被你姥爺逼著學寫字，可是都下了大功夫的」

    程英心裡就鬆了那麼些許，自家親媽認字就好。

    在學上兩天村醫，將來慢慢來，說不得真的能追上自家後爸的衣裳邊。

    也許未來可以很溫暖，可以很和諧，可以不必那麼苦大愁深。

    程英就覺得自己想的多，幹嘛非得為了一些還沒有發生的事情那麼鬧心呀，幹嘛呀這是，太悲觀了，沒準自家後爸就被自家親媽給迷得五迷三道的，就此紮根農村了呢。

    程英摟著小表弟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夜裡，程英在一陣滾燙的開水中醒來，做夢了，被熱水燙了，原因就是小表弟尿炕了，程英欲哭無淚呀，稀罕小孩，可不光是稀罕就可以的。

    程英安慰自己，大過年的被童子尿加身。來年一定行大運的。

    這個跟自家姥爺的思考模式一樣呀。

    程英「舅媽，舅媽。臭小子尿炕了」

    這是半夜的時候程英醒來說的話，沒法子自己一個孩子，可沒法處理這種問題。

    自家親媽不厚道的樂了「該，叫你非得跟著淼淼睡」

    程英心說，我一個大姑娘，哎，不提也罷，

    舅媽把睡得香甜的小表弟給擦乾淨放到自己被窩裡面，

    程英被自家親媽給擦趕緊，拽進親媽的被窩裡面。

    程英感嘆「誰給表弟起的名字呀。難怪叫淼字。水太多。就半天就尿了兩人了」

    這是氣不平呀，舅媽撲哧就樂了，「英子要不是你比淼淼大了好幾歲，舅媽非得讓你給我當兒媳婦」

    程英心說幸好。大了好幾歲，她可不想近親結婚，

    再說了，稀罕小孩，跟稀罕小女婿能一樣嗎，

    將來能跟女婿說，你小時候還尿過我身上呢，想起來都是悲催，

    程英心裡打了一個冷顫。幸好自己跟小表弟的年歲相差了七八歲。

    舅媽沒這個念頭。

    楊枝，『我們英子沒福氣，要不然在你舅媽的身邊，媽多謝放心呀』

    程英覺得就不能聽這兩女人說話，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啥都忘記了，果然什麼都是浮雲呀。

    當然了，第二天曬到外面的被子，還是提醒著程英，昨天晚上被小表弟給尿濕了的事情。

    程英對著爬在自己身上的小表弟，就拍了兩個屁股蛋子。

    不輕不重的，小孩皮實，根本就不當回事。

    楊枝「英子，別跟淼淼玩了，好生的穿暖和了，咱們早點吃飯，好早點回去」

    可不是嗎，今天要回家呢。

    要說程英對舅舅家，啥都不太在乎，可真的有點捨不得小表弟，這就叫緣分吧，

    自家二伯母家的墩兒，比小表弟大不了多少，可程英都不帶多看兩眼的。

    抱著小表弟就沒撒手「這要是能抱到家裡玩多好呀」

    舅媽「好呀，你給舅媽當兒媳婦，舅媽就讓你抱走了」

    程英「那就算了吧，怎麼看我的模樣跟表弟比著都差了太多呀」

    楊枝「臭丫頭，多大點，就看人家模樣呀，趕緊的把淼淼給你舅媽，去你姥爺那屋呆著去」

    程英跟小表弟拽著手指頭，那個難分難捨呀。

    舅媽「緣分呀，我家淼淼跟誰都沒有這麼膩胡過」

    楊枝「我也沒見英子稀罕過啥東西，稀罕成這樣，不過淼淼養的確實招人稀罕」

    舅媽「那是，誰家孩子，不是出去一天沒人管，就咱們家淼淼，爸那是一點都不委屈到，認可不掙工分，身邊就沒有離開過人，村里人看到，都要說道兩句，沒有這麼寵著孩子的，姐呀，你是不知道，爸都要把淼淼給寵成什麼了」

    舅媽這話幽怨中帶著驕傲。誰家孩子有他家養的精緻呀。誰家老爺子如此寵孩子呀，關鍵是孩子還是她生的。

    程英點頭「小孩子就是要這樣寵」

    外面掀門帘進來看孫子的姥爺跟著搭話「還是丫頭有見識，過日子過日子，過的是什麼，過的就是孩子，你給我弄個金山來，把孩子精養的不像樣，有什麼用」

    程英跟著點頭，可見程英真的是自家老爺的外孫女，爺兩對待孩子的問題上出奇的一致。

    舅媽「哎呦還是你們親祖孫，幸好是我的自己的孩子，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後媽呢」

    說完就把換好衣服的小表弟給自家公公，還有程英遞了過去「姐呀，咱們放桌子吃飯吧」

    姥爺接過孫子，孫子手上拽著外孫女，爺三一連串的出去，到東屋暖和去了，

    老爺子，大早晨就是拔了炭火盆子，把屋子給熏暖和了，才過來接孫子呢。

    楊枝「嗯，我就不知道英子這麼稀罕小孩子」

    舅媽「姐呀，當初你要是狠狠心，跟咱爸回來，咱們住在一塊見天的這樣」

    楊枝「那是英子的奶，我是人家老程家的媳婦，就得聽老太太的，再說了英子，還是在村里更好些」

    舅媽不說了，自家姐姐死心眼。

    程英跟著自家姥爺到了東屋。池武跟舅舅後爸人都不在，所以炕上玩的還是這爺三，

    姥爺「丫頭，這小子招人稀罕吧」

    程英點頭「嗯，淼淼招人稀罕」

    老頭「那丫頭想淼淼了，就過來玩，給姥爺捎個話，姥爺讓你舅舅去接你」

    程英心說這是拐帶孩子呀，捏捏小表弟的小肉臉蛋「哎呦看看，這麼大點就靠著臉拐人了。將來可怎麼辦呀。可不許學歪了」

    這話在老爺子聽來。就是外孫女在損人呀。

    不過丫頭確實跟池勇說的一樣，是個精明人呀，比自己閨女強太多了，

    你說自家丫頭。那也是手把手的教導出來的，怎麼就那麼不隨自己呢，

    老爺子表示特別的遺憾，可好了，自家外孫女跟自己投緣「英子呀，你這話可屈枉姥爺了，姥爺那是想你呀，你說才幾十里的路，你都半年沒過來看姥爺了」

    程英差點吐血。才幾十里的路，老頭是說的多輕巧呀，

    那要是走著，可是得走多半天一，現在程英的腳丫子還疼呢。

    想想都是受罪「姥爺呀。你過去看我吧，抱著淼淼」

    老頭在程英的腦袋上點了點「過去都是姥爺跑得勤，去看你們娘兩，現在姥爺年歲大了，你還不該多跑跑呀，敬老尊賢呀，虧你說的出口，還帶著淼淼」

    程英心說倒是這個理，不過自家姥爺這個身體，看著真的不錯，

    估計還是不好意思到自己家裡去，所以讓她多跑跑的「嗯，我聽姥爺的，有空就過來」

    老頭高興「哎，還是丫頭懂事，

    從口袋裡面掏出來十塊錢「拿著，這是姥爺給你的壓歲錢，甭告訴你媽，自己留著花，想吃啥就買點啥」

    程英到是挺高興，不過就是想吃，自己的村子也沒地方買去。

    要說跑上好幾十里路，就為了買零嘴，程英寧願餓著。

    姥爺「拿著，淼淼有，武子也有」

    程英心說敢情自己還不是特別的。高高興興的把十塊錢給裝起來了，

    自家老爺看來有家底呀，自家分家的時候，一家才多少錢呀。

    當然了分的公分不算。

    姥爺「丫頭，可記住了，多來看看姥爺」

    程英看看邊上的老頭，這不是拿錢買人呢吧「有空就來」

    還是得加上先提條件，應該不會再把錢給要回去吧。拿人手短，老話果然不錯。

    早晨吃飯氣氛可是比昨天低沉多了，畢竟面臨是分別嗎，

    姥爺給自家親媽夾了好幾次菜，可見自家姥爺是個感情外漏的人，

    而且對自家親媽很上心。

    親媽低頭吃飯，一聲不吭，可看臉色就知道，肯定心裡不太舒服「爸，你也吃」

    老頭「我還能虧待自己呀，當年你嫁人的時候，家裡條件不好，給你挑的人家地方偏僻，咱們來往不方便」

    楊枝「婆婆對我挺好的」

    看了一眼池勇，算是沒把英子爸對我也挺好的，給說出來。

    程英心裡一想就明白了，恐怕老頭當年關牛棚的時候，給閨女找的主，弄得那麼遠，那麼偏僻，恐怕就是為了讓閨女過得舒心點，

    要說這也是老頭給親媽打算的好呀，誰想到政策好了呢，

    自家親媽當年避禍一樣的地方，可不就顯得有點偏僻了嗎。

    舅媽「往後有了車子，就方便了，再說了大姑往後不是要去縣城學習的嗎，說不得往後從山裡搬出來的，肯定是越來越方便」

    舅舅跟親媽的感情應該不錯，因為舅舅臉色都不大好看了。

    也是自己親媽那個脾氣，少有人跟他處不來的。

    第七十四章 老姑

    舅舅「姐呀，等英子上學了，讓他住到家裡來吧，來回的走，你捨得呀」

    楊枝「還是把不要了，小孩子走走沒啥，老太太也離不開英子」

    這個倒是實話。說道老太太舅舅啥話都不說了，人家的孫女。你當舅舅的怎麼心疼都沒用。

    要說自家舅舅對程英確實不錯，當初程英爸活著的時候，跟小舅子感情就好，

    當年的姥爺條件不好，自家舅舅跟著姐姐姐夫，可是沒少被姐夫照顧，

    當年程英爸，走半宿路，就為了過來給自己送只野雞，送二斤棒子米，這是啥情分呀。

    所以對外甥女總是惦記著，這都是英子爸給孩子留下的余陰。

    當然了這也是程英舅舅記著這些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