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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明非嘆了一口氣：「事情解決？是你解決他，還是他解決你？」

    蘇黎安沉默了一會兒， 哼了一聲：「那還用說嗎？當然是我解決他！」

    「你不是說他比你強嗎？之前他還把你打傷了！」齊明非忍不住強調了一下。

    蘇黎安：「……之前是之前， 現在的現在，現在的我比之前的我變強了不少。」

    「可是你在變強，敵人也在變強，」齊明非默默提醒蘇黎安，「不僅僅只有你一個人在進步， 你的敵人也在進步。」

    蘇黎安瞪了齊明非一眼，氣鼓鼓地沒說話。

    齊明非嘆了一口氣：「不過……我相信你。」

    蘇黎安頓時一愣。

    齊明非看著蘇黎安的眼睛：「一定要贏。」

    蘇黎安哼了一聲：「那當然。」

    齊明非看著蘇黎安悄悄紅了的耳垂，忍不住在心裡偷笑了起來。

    蘇黎安忽然開口問：「那我們現在算是男男朋友了吧？」

    齊明非沉默了一會兒，也哼了一聲：「……嗯。」

    他的臉也悄悄紅了。

    蘇黎安盯著齊明非的目光逐漸變得幽深，然後他紅著臉哼了一聲：「我要洗澡，你幫我搓鱗片吧。」

    齊明非眨了眨眼睛：「哦。」

    浴室里，齊明非默默地看著蘇黎安脫掉衣服之後，噗通一聲跳到裝滿熱水的浴缸里，雙腿迅速化成了漂亮而碩大的魚尾。

    蘇黎安趴在浴缸邊緣抬頭看著齊明非，齊明非忍不住臉色微紅，不得不說，蘇黎安除了性別之外，他的長相簡直完美地符合一個男人的所有幻想……所以說他不小心被掰彎了，也不僅僅是他的錯，都怪蘇黎安的長相太有迷惑性！

    齊明非拿起搓澡巾，熟練地幫蘇黎安擦起了鱗片，很快就把一片片鱗片都擦得亮晶晶的，擦著擦著，他忽然碰到了一個硬物。

    他紅著臉抬頭看了蘇黎安一眼，蘇黎安的臉也迅速紅了。

    「我們現在……算是男男朋友關係了吧？」蘇黎安頓了頓，又確定了一遍。

    齊明非：「……嗯。」

    蘇黎安抿了抿唇：「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男男朋友應該做的事情？」

    齊明非的臉紅了：「這會不會太快了。」

    蘇黎安哼了一聲：「哪裡快了……」但他說著說著，臉也紅了。

    齊明非紅著臉說：「交往之後，難道不是應該一步一步來嗎？」

    「可是你都已經給我搓過鱗片了，」蘇黎安也紅著臉說，「對鮫人來說，魚尾是最敏感的部位，搓鱗片才是最後一步。」

    齊明非：「……你之前怎麼沒和我說過！」

    蘇黎安哼了一聲：「因為我覺得你給我搓得……挺舒服的。」

    齊明非：「……」

    蘇黎安抿了抿唇：「所以……」

    齊明非臉一紅：「不行。」

    蘇黎安紅著臉說：「聽說還挺舒服的。」

    齊明非乾笑了一聲，他可不覺得以他的武力，蘇黎安會是下面那個……作為一個剛剛接受自己性向的前直男，他可不想這麼快就後門失守！

    蘇黎安看了齊明非一眼，目光幽深，齊明非頓時心下一跳，有種不妙的預感，他拔腿正想跑，下一刻，蘇黎安忽然一伸尾巴捲住了他的腰，然後將齊明非拽進了浴缸。

    齊明非整個人跌落浴缸中，頓時渾身濕透，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滑溜溜的浴缸壁卻讓他找不到著力點，而且蘇黎安的魚尾還緊緊地纏在他的腰身，很快，蘇黎安便整個人覆了上來。

    齊明非被蘇黎安壓在浴缸壁上，還沒來得及象徵性地掙扎兩下，蘇黎安便俯身親了上來，在他滾燙熱情的氣息下，齊明非漸漸放棄掙扎，放軟了身體。

    蘇黎安察覺到齊明非放棄抵抗，越發變本加厲得寸進尺。

    齊明非迷迷糊糊地想，算了，他既然已經認清了自己的性向，如果無法反抗，那就淡定接受吧，反正以蘇黎安的長相，他也不吃虧。

    這天晚上，從來只知道煎魚的齊明非體會到了被魚煎的滋味。

    從浴缸到客廳，從客廳到床上，那叫一個折騰，那叫一個酸慡。

    第二天一大早，當齊明非睜開眼的時候，他只覺得腰酸背痛，渾身上下仿佛被拖拉機碾壓過一樣，當他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時，卻發現空的另外一頭空無一人，蘇黎安已經不知所蹤了。

    齊明非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臥槽，難道蘇黎安要玩拔X無情？！

    不過齊明非當然知道蘇黎安不是那樣的人，於是他默默地扶著腰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嘶嘶地吸著涼氣，一邊苦逼兮兮地點外賣。

    蘇黎安簡直不是人！各種意義上的！

    比起普通人類，蘇黎安那叫一個天賦異稟，遠超常人，精力也體力旺盛得堪比妖怪，不僅把他翻來覆去折騰了大半夜，還精神奕奕地抱著他回浴缸清洗，然後又在浴缸里折騰了一回……簡直毫無人性！

    齊明非被折騰得渾身無力，都抬不起手指來做飯了，只能無奈地點了外賣。

    外賣到了之後，他一邊吃著外賣，一邊回想著昨天晚上的事，忍不住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他默默地想，他和蘇黎安的進展是不是真的有點太快了？這車飆得都快超速了！

    而且最生氣的是，今天一大早起來蘇黎安居然就不見了！

    齊明非一時無所事事，便只好躺在床上刷起了微博，刷了一會兒之後，他又默默地把躺姿換成了趴姿。

    沒辦法，屁股痛。

    直到一天過去，夜色降臨，蘇黎安還是沒有回來。

    齊明非忍不住有點惴惴不安，蘇黎安到底去哪裡了？該不會真的睡到手之後就跑路了吧？

    就在齊明非百般猜測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咚」的一聲巨響，他愣了一下，連忙翻身下床，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先從貓眼裡往外看了一眼，卻在發現門外是滿身是血的蘇黎安後，立刻嚇了一跳，迅速把門打開了。

    蘇黎安遍體鱗傷渾身是血，齊明非嚇得不輕，連忙把蘇黎安扶起來帶進了屋，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帶蘇黎安去醫院的時候，蘇黎安卻似乎已經撐不住了，一下子變回了鮫人形態。

    齊明非：「……」

    好吧，這下他肯定不能把蘇黎安帶去醫院了，要是把蘇黎安帶去醫院，估計蘇黎安分分鐘會被拉去解剖！

    他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但蘇黎安也在變回原形之後陷入了昏迷狀態，他喊了幾聲沒得到蘇黎安的回應，猶豫了一下之後，他只好把蘇黎安先扶進浴室里，然後把蘇黎安丟進了裝滿水的浴缸里。

    齊明非把蘇黎安丟進浴缸里後，才發現蘇黎安的尾巴上也滿是傷痕，昨天才被他精心擦拭得亮晶晶的鱗片掉了一大片，也有的直接折斷了，上面沾滿了血跡，黯淡無光。

    他頓時心疼不已，想伸手摸一摸那些受傷折損的鱗片，又怕蘇黎安會痛，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蘇黎安忽然睜開眼睛醒了。

    齊明非連忙問道：「你怎麼了？現在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如果不能去醫院的話，我該怎麼幫你？」

    蘇黎安睜開眼的瞬間，眼睛裡還滿是警惕和敵意，在發現眼前的人是齊明非後，他的目光立刻柔和了下來，聽著齊明非的話，他垂下眼帘，片刻之後才說：「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齊明非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可是你受傷了！」

    「鮫人的自愈能力很強，讓我在水裡呆一晚上，明天起來就會好了。」蘇黎安垂下眼帘，他頓了頓，淡淡說道，「你先出去吧。」

    「讓我出去？為什麼？」齊明非不敢置信地問，「你受了重傷，我可以幫你的忙啊！」

    「你能幫得上什麼忙？」

    齊明非頓時一愣。

    蘇黎安抿了抿唇，語氣緩和了幾分：「人類的藥物對我無效，我可能要在水裡泡一個晚上，你沒有必要陪我在浴室里待一個晚上，你先回房間休息吧。」

    齊明非直直地看著蘇黎安，他直覺蘇黎安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而且現在的蘇黎安似乎不大想看到他……為什麼？他今天明明什麼都沒做，他也沒有任何事情瞞著蘇黎安……但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蘇黎安對他的抗拒和疏離，這種抗拒令他很難受，也很傷心。

    齊明非忽然想起了那隻黑貓和那家貓咪咖啡廳，他沉默了一會兒，一字一頓地說：「好，我出去。」

    說完之後，他轉身就要走，蘇黎安卻忽然開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