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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14:06 作者: 芒果餡粽子
不久前梁煊在兩人忘乎所以時叫了一聲寶寶,李逸初立刻顫抖著泄了出去,從那以後,只要梁煊感覺李逸初會疼,就用浸滿欲望的暗沉的聲音叫這兩個字,這對李逸初來說,簡直又殘忍又要命。
梁煊在性事上雖然不粗暴,但也算不上特別溫柔,李逸初每次都能感覺到來自梁煊的絕對主導力量的壓制。即便開始和結束能夠春風化雨,中間也鐵定讓李逸初累到毫無招架能力。
這次也不例外,等到梁煊抱著他從浴室出來,李逸初已經閉著眼睛昏昏欲睡。梁煊等他睡熟後輕手輕腳出了臥室,打開電腦進入小師妹的QQ空間。這個小師妹是他導師的女兒,當時導師在廈門出差,便請他送女兒去廈門,之後在廈門遊玩了幾日。梁煊一直以為李逸初是在國外上完大學後回到上海工作,可是他去廈門的時間無論如何也無法跟李逸初的畢業時間對應上,難道李逸初中間回國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他難以釋懷的是那張照片證明李逸初明明看見了他,當時竟然連句招呼都不打的離開了。還有他自己,怎麼眼睛瞎到李逸初就站在他對面都沒看到呢?
梁煊戴上眼鏡一張張翻看師妹的相冊,他知道小姑娘喜歡把照片傳到網上,現代人換手機的頻率高,恐怕師妹手機里已經沒有過去的舊照片。梁煊翻了許久,終於翻到那次廈門之行的相冊集,他有些緊張地握了握拳,依次點開放大每張照片。他們在廈門玩了三四天,去過不少地方,師妹的每張照片背景里都有虛化的路人,梁煊總要放大仔細看,有時候明明一眼就看出來那不是李逸初,可他仍舊靠近屏幕細細辨認。一百多張照片翻完,沒有找到李逸初的身影。梁煊不死心,再次將那十幾張在湖景周圍的照片放大查看,比卡丘周邊的人影不論男女都一一確認,最終遺憾的發現,確實沒有李逸初。
李逸初既然能拍到自己和比卡丘同時入境的照片,那就說明當時他也在比卡丘附近,那怎麼會一個身影都沒抓拍到呢?
梁煊夜晚在外灘看到那張照片時心裡湧出的寒意讓他幾乎想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直接宣告兩人的關係,好讓李逸初再也沒有退路。他明白李逸初對他的感情不夠深厚,可是他怎麼也想像不出來,李逸初當時是怎樣不動聲色的拍下這張照片,然後冷靜的離開呢?
既然當時連說句話都不肯,又何必把這張照片保存在手機里這麼多年?
一直以來梁煊都希望兩人之間不論出了什麼問題都能從彼此嘴裡聽到答案,可是現在他開始懷疑,如果還像之前那樣什麼事都從李逸初那裡聽取說法,那他還能擁有李逸初多久?他太信任李逸初,可事實證明,這種信任帶不來他想要的結果。
第44章
例會結束後路新被梁煊叫去辦公室,他臨走前看了李逸初一眼,滿臉都寫著:「叫我幹嗎?」李逸初雖然不知道梁煊要和他說什麼,但還是拍拍他肩膀:「去吧。」
梁煊先進辦公室,等路新進來後給他倒了杯水,笑道:「坐。」
路新便大咧咧坐下。
梁煊坐在辦公桌後:「開會時聽到你說了幾點問題,能再詳細地談談嗎?」
原來是問這個,路新放下心,看著電腦屏幕和梁煊討論問題。
梁煊問了幾句正事,隨口道:「這個案子是前幾年廣州的一家技術公司做出來的,你去考察過?竟然了解的這麼清楚。」
路新:「哦,我剛畢業那會在那裡實習過。」
梁煊:「是嗎?你哪個學校的?」
路新:「廈門大學。」
梁煊不動聲色的起身,給自己的杯子續滿水,邊走邊道:「我還以為你和李逸初是校友。」
路新這才從工作中分出神來,梁煊這句話聽起來像是隨口一說,他不知道梁煊說這句話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當初梁煊出現在分公司,李逸初就對路新叮囑過一些事情,所以他也笑道:「我在廈門讀的,在那邊工作不順利就來上海了,沒多久就認識李逸初,一起進了這公司。」
梁煊聽他這麼說,想到李逸初去廈門應該是在認識路新之前,便不再多問。
送走路新,梁煊坐在辦公室對著電腦沉思。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急於求證李逸初是不是去過廈門,況且求證出的結果並沒有多大意義,但他總是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路新雖然是在上海認識的李逸初,但他怎麼就那麼湊巧是廈門大學的學生?明明過去的事情一兩句話就能交待清楚,李逸初卻始終有意無意的逃避。例如他在法國的日子,他在上海的工作和生活,沒有人能在日常生活中對自己的過去隻字不提,除非刻意隱瞞。梁煊想讓李逸初從此以後待在他身邊,最起碼要對李逸初的過去了解的一清二楚。
梁煊知道公司的規定,能夠坐到部門經理的位置,要麼是國內名校畢業生,要麼是海歸,李逸初當年高考未報志願就走了,只可能是海歸。那麼他們就這麼湊巧的在大學期間同時去廈門旅遊?巧合越多越覺得蹊蹺。
梁煊去陳安的辦公室找他閒聊,話題引到幾個部門經理的履歷上來,陳安沒多想,把自己了解的情況都跟梁煊提了,唯獨最後提到李逸初,陳安搖頭表示自己了解的不多。
梁煊很奇怪:「這幾個部門經理的履歷你沒有看過?」
陳安:「我去年年底才從總部調過來,上海這邊業務我都不熟悉,誰能幫我幹活誰就有用,我看履歷幹什麼。」
梁煊:「聽說李經理是從員工走到管理崗位的,當初招他的人倒挺有眼光,是人事部哪位領導啊?」
陳安笑道:「咱們這種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員工一茬一茬的,稍微長點資歷就想去投奔大公司。別說人事部,其他部門也難找到干滿三年的領導,早都飛走了。再說像咱倆這級別的領導,除了和部門經理打交道,下面的員工我都認不全。我來分公司的時候,現在的老周和李逸初都還只是組長,我也沒怎麼關注他們。」
梁煊想起當初陳安提醒自己李逸初和封啟明關係不一般,他不能把話說的太直白,正想著怎麼問,陳安倒是自己先說了:「說起逸初,我倒想起來年初他競聘部門經理,本來大家都很支持,可我把人選報上去後總部的人事部給了「再議」的回覆,我當時還特意問了人事總監,他說李逸初資格上有點問題,也沒細說。結果過了沒兩天,總部那邊又說李逸初通過了,我當時就很奇怪,就旁敲側擊地打聽,總部沒一個人知道詳情,人事總監更不願意說內里原因,只提醒我以後別讓李逸初難堪,他後面有封啟明。」
梁煊從陳安的幾段話中梳理出幾點信息,當初招李逸初進公司的人已經找不到,李逸初平時沒有向別人提過他以前的經歷,而最有可能知道李逸初履歷的總部人事總監,已被封啟明封口了,什麼話都問不出來。
梁煊有點啼笑皆非,李逸初這樣隱瞞過去,都有點像在逃犯人了,他到底有什麼不願意公之於眾的地方?
下班後兩人回家,梁煊現在還未出師,一般周末才有時間大費周折地做飯,平時都是在附近的粥店吃晚餐。梁煊點完菜問對面的人:「快過年了,想不想出去旅遊?」
李逸初:「你不回家?」
梁煊:「回啊,不過回家的時間短。」
李逸初知道他是想陪著自己,笑道:「旅遊的事以後再說,過年你就回去陪陪劉姨吧,她一個人在家裡,一年到頭就盼著過年了。」
梁煊:「我這幾天還在看國內有什麼天氣好的地方可以去過冬,你真的不想去?」
李逸初搖頭。
梁煊:「海南、廣州、廈門都可以。」
梁煊說廈門的時候特意觀察了李逸初的臉色,沒什麼不正常的,便繼續道:「聽說廈門的冬天很暖和。」
李逸初:「跟這邊也差不多。」
梁煊:「你去過廈門?」
李逸初一直垂著眼眸:「嗯,以前去玩過。」
梁煊給他盛粥:「什麼時候?冬天嗎?」
李逸初點頭:「對。前幾年吧,我記不清了。」
梁煊不再問,他去廈門的時間是夏天,也就是說李逸初不止一次去過廈門,甚至有可能他在廈門待過一段時間?
梁煊之前和李逸初聊天中一旦觸及到過去的問題,李逸初都是快速地繞走話題,梁煊所能確定的就是他在上海待了四年。至於四年前幹了什麼,去過哪兒,始終都是影影綽綽說不清楚。不論是時間線還是地點,都是含糊其辭。
李逸初低著頭吃飯,聽著梁煊換了話題偷偷鬆口氣,當初他與梁煊突然重逢,還來不及把過去八年編成一個圓滿的故事,兩人就已經糾纏上了,於是邊走邊應對,就成了如今這樣遮遮掩掩的樣子。不過自從兩人上次吵架和好,梁煊就不再提過去的事情,李逸初也放鬆許多,只要不觸及敏感話題,梁煊應該不會多想。
年前的公司除了行政和財務,其他部門都不太忙,都是按部就班的進行收尾,下班後加班的人也少了很多。
梁煊在廚房洗碗,擱在客廳的手機一直響,李逸初拿進去讓他接電話。梁煊雙手都是水,於是李逸初舉著手機到他耳邊讓他接聽。對面傳來李逸初熟悉的女聲:「小煊,你什麼時候放假回家啊?」
梁煊一邊炒菜一邊回答:「估計還有一周吧。」
劉凡:「這樣啊,我前幾天脊椎病又犯了,在醫院拿了藥吃著不管用,想去上海瞧瞧。要不我明天過去,等你放假了我們倆再一起回老家?」
梁煊看看李逸初,李逸初不斷點頭示意他答應,於是他回道:「行,我待會給你定機票,明天你到機場了我去接你。」
掛完電話李逸初往外走:「我得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梁煊連忙跟過去,李逸初已經打開衣櫃往外拿自己的衣服,梁煊上前使勁握住他的手腕,拉著他坐到客廳沙發,鄭重地看著他:「逸初,你是希望讓我媽知道我們的關係,然後我們慢慢和她溝通,還是希望她永遠都不知道?」
李逸初笑:「你別天真了,如果劉姨知道了,她絕對不會給我們溝通的機會。」
梁煊去臥室拿出那張同居合約擺到兩人面前,認真道:「你放心,如果你選第一個,所有的事情我會去解決。如果你選第二個,那這輩子我在我媽那邊就是個不婚主義者,我也不會讓她知道你的存在,我們依舊像現在這樣生活。不論你選哪一個,這份協議都會失效,你得答應我,從今往後,你不能再離開我。」
李逸初擰眉:「可……」
梁煊把協議舉到他面前:「如果你同意,就把這個協議撕了。」
李逸初抬起眼眸看他。
梁煊直視著他:「如果我們有一方是女人,那現在應該是求婚?現在我們都是男人,我也不知道怎麼定義這個行為了。這段時間我預想過很多次,想準備什麼禮物,要怎麼開口,才能讓你同意撕了這份協議書,讓這個時刻浪漫難忘,讓你答應以後永遠和我在一起。」說到這梁煊停頓了一下,臉上嚴肅的神情褪去,露出小心的、似乎還帶著靦腆的笑容:「可是剛才看到你收拾東西要走,我就想擇日不如撞日,逸初,從當初讓你簽這份協議開始,我就沒想過僅僅是一年為期,我要的是一輩子,你……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