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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14:06 作者: 芒果餡粽子
梁煊:「哦,我下完自習覺得餓了,就和逸初一起去買點吃的。」
劉凡打開飯盒看看那湯,不滿道:「這外面賣的東西就是不實惠,一晚湯才幾塊肉?不行,你們倆高三壓力大,我以後得給你們做夜宵。」
梁煊連忙道:「不用了媽,我們在外面吃也一樣。你怎麼現在還沒睡?」
劉凡一拍腦袋:「哎呀看我這記性,我今天去醫院找醫生開了點藥,可以讓你傷口癒合快點,順帶拿了點補腦的藥劑,以後你和逸初每天喝一瓶。」
李逸初笑道:「我用不著的劉姨。」
「不管用不用的著,喝點總沒壞處對吧?你要是再加把勁,將來說不定能考個一本嘛。」劉凡笑盈盈的說著,眼神頗驕傲地看了眼梁煊道:「還有小煊,名校的苗子,可不能因為這次受傷給弄沒了呀。」
梁煊把湯放在餐桌上,看著母親道:「您可別太緊張了,還有時間。」
劉凡看著那兩碗湯道:「不行,明天讓你爸去買個微波爐,以後我晚飯做多點,你們回來就用微波爐熱一下再吃。外面的東西哪有家裡的乾淨呀。」
梁煊見拗不過,只能答應,然後讓母親趕緊回房休息。
第20章
一摸考試那天早晨又下了大雨,李逸初和梁煊只能坐公交上學。公交上人多,兩人上去後沒找著位置,抓著扶手隨車晃來晃去。李逸初和梁煊並排站,某一站突然上來很多人,有些人舉著包從前門往後走,一不小心包碰到梁煊的後腦,梁煊尚未痊癒的傷口抽痛了一下,下意識地吸了口氣。李逸初連忙用手遮在他後腦,焦急道:「疼的厲害嗎?要不要去醫院?」
梁煊把他的手放下來,安慰道:「就是碰了下,沒事。」說完,皺眉甩了甩頭。
李逸初擔憂地趴住他的肩膀湊近看那個傷口,沒有流血的跡象,應該……沒什麼大事。梁煊見他五官都快皺到一起,低笑道:「真沒事,別擔心。」
李逸初的憂心一直持續到考場,他手裡的筆在寫,腦子裡卻想著一大攤子事。梁煊考試的時候會不會頭暈?會不會考的很差?那他的自主招生名額怎麼辦?那劉姨該多難過。
歸根結底,都是怪他。
李逸初越想越生自己的氣,如果不是坐在考場上,他都想甩自己一巴掌。
生著悶氣寫完作文,李逸初將試卷翻了個面準備塗答題卡。語文的選擇題比較少,以往他都是選四個錯誤答案,再寫錯兩道古文默寫,整體就可以拿個中等分數。但是這次呢?李逸初拿著鉛筆開始猶豫。他本來是想這次考出真實水平,讓梁煊知道他的成績。可他不得不想到劉姨,如果這次梁煊成績不好,失去自主招生名額,而他卻平地驚雷地進了年級前幾名,讓劉姨怎麼想?
雖然劉姨對他不能算不好,但到底有很多不滿的地方,特別是這次梁煊受傷,劉姨對他滿肚子火氣都沒有發出來。一直以來,李逸初的平庸完美的襯托出梁煊的優秀,這對劉姨來說,應該是不能明說卻又樂於接受的局面。
所以已經忍了這麼多年,又何必在這麼敏感的時候表露事實呢?他只需要高考的時候好好發揮,和梁煊一起離開就足夠了,至於平時的成績,又何必在乎?梁煊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別?
考完試就需要換教室了,本來按照三中的慣例,高三的學生一開學就要集體搬到學校後面的獨立教學樓,但李逸初這屆開學太早,教室還沒有打掃出來,所以一直拖到一摸考試完才開始。
剛剛考完的學生們一邊互相對答案,一邊收拾書本,高三的書本試卷太多,每個人背個書包,手上還得抱一摞,然後像個駱駝一樣往學校後面走。李逸初和同學邊走邊聊,一個不注意,背後斜跨著的書包被人勾走了。
梁煊把他的書包跨到自己身上:「你們教室在幾樓?」
李逸初:「一樓。你們呢?」
梁煊:「四樓。」
李逸初的同學接話道:「學校是想讓重點班在最上面不受吵吧。」
梁煊:「這些都只是心理安慰罷了。」
李逸初很開心:「以後我找你不用再跑兩棟樓了?」
梁煊想的也是這個,之前他們倆的教室隔了兩棟樓,來去都得跑一段路,現在倒是省事多了。
李逸初的座位仍在窗邊,梁煊在窗戶外面把書包遞給他,掃了一眼左右的人,手上微微使勁來回呼嚕一把李逸初的頭髮,然後快速的把用手指捏住李逸城的下唇左右搖晃幾次,勾著嘴角走了。
李逸初捏了個紙團朝梁煊扔過去,卻被梁煊靈敏的躲過,然後背對著李逸初比了個「V」,更加大搖大擺的走了。
李逸初小聲罵:「嘚瑟!」
高三的學生每周只有半天假期,這次因為考試和搬教室,學校給他們放了一天假,除了個別需要留下來打掃衛生的學生,大部分人都是把書放到桌子上就跑了。李逸初從教室後面的書架上抽出一本青年文摘,坐在窗邊邊看雜誌邊等梁煊。
天氣開始入秋,雖然白天溫度依然很高,但到傍晚就有風了,李逸初坐在窗邊被風吹著犯困,不一會兒就趴桌上睡著了。
梁煊忙完班裡的事情下樓,走到李逸初的窗邊看他睡著了,本想叫醒他,又覺得他臉被擠成一團的樣子很好玩,於是走到院子裡從廣玉蘭上摘了片葉子,用衣角擦乾淨,然後慢慢的伸到李逸初臉旁,用樹葉的邊刮他鼻子。
李逸初嘟著嘴用衣袖擦鼻樑,然後把樹葉往外推。
梁煊忍俊不禁,繼續用樹葉蹭他耳朵,在李逸初快要睜眼的時候立刻貼著牆蹲下去。李逸初暈暈乎乎地坐起來,左右看看,難道有飛蟲?
教室里已經沒人了,李逸初看看牆上的掛鍾快六點,心道梁煊這是幹什麼呢,還不下來。於是從抽屜里掏出書包,準備上樓去找他。
李逸初先去教室後面把燈都關了,然後推開教室門,可腳步還沒邁出去就眼前一黑,接著被人抱進教室推到了門板後面。
李逸初條件發she下要張嘴大叫,嘴巴立刻被人用手堵住,眼睛這才有了光線。
原來是梁煊。
李逸初受驚過度的心臟這才平靜下來。他正準備問梁煊要幹嗎,嘴巴就被一個溫熱的東西給堵住了。教室里的光線比外面暗,但即便如此,李逸初依然清楚地看到梁煊吻過來時眼睛裡盈滿的笑意。李逸初的書包本來只有單邊掛在肩膀上,現在他背靠門板,那書包就隨著胳膊往下滑,梁煊伸手把他書包拿到一邊,然後手臂環住了李逸初的腰。李逸初也不自覺地將手臂環上樑煊的脖子,雙手在梁煊的後頸交握,抬起頭與他唇舌勾纏。
兩個人都沒有技巧和經驗,只是親吻的人是自己心裡的寶貝,於是溫柔的觸碰和吮吸,舌尖的躲閃和追逐都成了本能,對方的味道和口腔內的水分,都成了讓人上癮的美味佳肴,彼此腦子裡已經沒有淺嘗輒止四個字,而是不醉不歸。
許久之後,門外響起敲門聲:「還有人嗎?要鎖大門了!」
敲門的人只叫了一次,接著就往下一個教室去了,依舊是洪亮的聲音:「還有人嗎?要鎖大門了!」
兩個人被這聲音驚醒,對視一眼,噗噗笑著放開彼此,李逸初腦袋靠著後門,大聲回答:「有人,馬上出來----」
梁煊看著他水潤盈亮的嘴唇,身體裡湧出一股奇怪的衝動,似乎不滿足於方才的深吻,還想有更深的接觸。梁煊偏轉視線,壓抑住內心的渴望,將李逸初的書包背到自己背上,搭著他的肩膀開門出去:「走吧,回家。」
梁長平上一屆教的高三,這一屆就從高一開始帶,他剛剛提了職稱,學校便把年級主任的位置給他坐。梁長平對待工作一向認真,如此一來,更是每天早出晚歸,忙的見不到人。周末劉凡娘家有表親結婚,她一大早起床,給兩個孩子留了一頓飯錢,就出門了。
梁煊起床後去廚房做早飯,他對廚房的東西一概不知,冰箱裡有麵包和牛奶,可他覺得這太單調了,於是在冰箱裡上下翻,將他覺得能駕馭的食材拿了幾樣出來。煎烤腸和雞蛋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倒真沒那麼簡單,家裡剩的雞蛋不多,梁煊連續扔掉三個全糊的雞蛋後終於煎出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剩最後一個雞蛋他依然是沒掌握好火候,糊了一大半。梁煊將兩個雞蛋分別裝到碗裡,糊的那個糊面朝下留給自己,李逸初應該看不出來。做完早飯,梁煊去樓頂把兔子抱了下來,今天父母都不在家,他們倆可以讓兔子在家裡待一天。
李逸初以往早晨都起的很早,今天卻遲遲不見他出來,梁煊把飯菜擺上餐桌,然後去李逸初房裡叫人。李逸初抱著被子靠牆睡,眉頭似皺非皺,表情看起來有些不舒服。梁煊用手摸他額頭,不像是發燒,於是用手推李逸初:「逸初?起床了。」
李逸初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哦……」聲音暗啞。
梁煊把他從床上拖起來,從後面扶住,問道:「哪裡不舒服?」
李逸初:「鼻子不透氣。」
「那肯定又是感冒了,你小時候感冒也是這樣,不發燒,就只留鼻涕。」梁煊把他從床上帶起來:「起床吃點東西,然後吃感冒藥,下午如果還難受,我們去醫院看看,嗯?」
李逸初知道自己的身體,小感冒吃兩次藥就好了,他晃晃腦袋清醒過來:「劉姨不是回老家了嗎?你做的飯?」
梁煊:「對啊,你敢不敢吃?」
李逸初趿拉著拖鞋出去,走到餐桌旁用手拈了一片火腿放嘴裡,砸吧砸吧之後道:「還不錯!」
梁煊笑道:「先去刷牙。」
李逸初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刷牙,梁煊從後面抱住他往鏡子裡看,李逸初用手指沾點牙膏沫抹到梁煊左臉,梁煊掛著牙膏沫的腦袋放到李逸初肩膀上,看著鏡子裡的李逸初道:「等到我們去了外地上學,就租一個房子,每天早晨我給你做早飯,保證讓你胖起來。」
李逸初接水漱口,洗乾淨嘴後轉過身看梁煊:「那等到工作後,我們就買一個小房子,嗯,越小越好,一室一廳足夠了,反正就我們倆,住的下。」
梁煊笑:「如果養動物呢?難道像現在這樣,把兔子扔到樓頂?」
「對哦。」李逸初腦子裡轉了會,回答道:「那就買一個帶大陽台的?還可以養花。」
梁煊笑道:「反正你是主人,你說了算。」
兩人吃過早飯,把作業搬到客廳餐桌,面對面的做題。梁煊時不時的去臥室拿東西,來回走幾次,就發現自己的筆帽找不著了,於是一本本翻面前的書尋找。
李逸初:「在找什麼?」
梁煊:「筆帽。」
李逸初記得上次在梁煊房間玩,他也是時不時的要找筆帽,無奈道:「你怎麼總是把筆帽弄丟?我跟你說,以後你每次寫字,就把筆帽套在筆的後面,免得一寫完就找不到了。」說完起身去臥室給梁煊找,果然在幾本書下面找到了被夾住的筆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