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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13:34 作者: 顏月溪
靜雪看到貨架上的餅乾模具,拿了一套,笑道:「我在法國時跟管家學過怎麼做烤蛋糕,今晚我就做給你吃。」「好啊,我嘗嘗你的手藝,好吃的話我雇你當餐廳大廚給你發薪水,不好的話我就把你當蛋糕吃了。」周墨淡淡一笑。
回到酒店,靜雪在廚房裡忙碌。周墨見她有點手忙腳亂,要洗洗手幫她,被她攔住了。「你在一旁看著就好,我不用你幫。」她精心的煎牛排、炸洋蔥圈、文火煙燻三文魚、把新鮮的大蝦串在鐵叉上烤,等一切都做好了,她脫下圍裙,把一盤盤精緻的菜放到餐桌上。
周墨坐下之後,靜雪拿出銀燭台,點上蠟燭之後給他倒紅酒,想給自己也倒一杯,猶豫著問他:「我能喝一杯嗎?」他一直反對她喝酒。周墨見她有些怯怯的頑皮樣子,點了點頭,於是她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
對著一桌美味佳肴,周墨沒有胃口,他只要一想到靜雪傷痕累累的心就心痛莫名。他看得出來,她努力想活下去,也盡力了,可有時還是支撐不住。他想給她力量,可是她拒絕了,她寧願自生自滅,不願改變心意。
吃完了晚飯,周墨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靜雪還在廚房裡忙碌。不一會兒,她端著一大盤糕點出來,餐盤上傳來糕點的熱量,燙的她差點把盤子扔在地上。靜雪把餐盤放到茶几上,拿了一塊蛋糕遞到周墨面前,諂媚的笑:「雖然有點糊了,但是還能吃,親愛的,賞個臉吃一塊。」
周墨接過去,勉為其難的看著手裡黑乎乎的東西,調侃道:「你確認這東西不是黑炭而是蛋糕?黑森林蛋糕也沒這麼黑呀。」靜雪聽他嘲笑自己,揪他耳朵,凶神惡煞道:「快點吃了。」周墨這才吃了一塊,被噎的吞不下去,只好咳嗽出來。靜雪捶捶他的背,歉意的笑:「要愛惜糧食啊,世界上很多地方饑荒呢。」
周墨吐完了,看著她:「我知道了,你想用這黑炭冒充蛋糕來謀殺我,謀財害命。」靜雪撅了下嘴,拿起一塊蛋糕默默的吃起來,一邊吃一邊看周墨一眼。周墨看到她眼巴巴的樣子,忍不住好笑,又拿起一塊蛋糕吃起來。這一塊味道沒那麼差,他總算捏著鼻子吃完了,靜雪獎勵他一個甜甜的香吻。
她有點困了,陪他看了一會兒電視就睡著了。他抱緊懷裡的女孩兒,輕輕的吻她的眼睛,心漸漸平靜下來。又柔美可人、又純的讓人心疼,還有一絲淡淡的憂傷和淡漠折磨的人慾罷不能,這麼個人兒,可不把他吃的死死的。
他心裡暗自起了執念,無論他們能在一起多久,他都會好好照顧她,總有一天,她會明白,這個世界並不是那麼絕望,至少有一個人是珍惜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這一章,向處男處女控、從一而終控的童鞋深深鞠躬,俺就是這麼個寫文隨意的人,看過俺其他文的童鞋應該有印象,俺為了情節需要,文中很多人的性關係並非一對一,若因此影響了各位的閱讀心情,深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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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獻殷勤
靜雪和周墨商量好之後,通知雷納德準備相關文件,和愛源酒店的股東面談,雙方很快簽好了相關文件。手續辦妥了,周墨到美國出差,準備把集團開在美國的連鎖酒店頂層全部重新裝修,開成高檔餐廳。
周墨不在國內的時候,靜雪常去周家陪伴他母親周太太。周太太五十多歲,是周墨父親的續弦太太,年輕時是有名的戲曲演員,因此雖然上了點年紀也還是很有氣質,只是身體不是很好,行動要坐輪椅。每次看到靜雪來,她都非常高興,拉著她的手說不完的話。
「周墨小的時候,我們還住在南市,沒有這麼大的地方玩兒,他就在馬路上踢球。」周太太說起兒子,眼裡滿是疼愛的神色。靜雪笑笑:「他在巴西的時候,還光著腳和當地的孩子踢球呢。」
周墨後來和她說起過,他出生的時候他父母尚未正式結婚,直到他十四歲那年,他父親的前妻去世,周太太才得以帶著兒子嫁進周家。也是因為這樣,周硯和周墨兩兄弟感情不是很好,周硯一直覺得是周太太母子的存在才導致自己母親得病鬱鬱而終。
「周墨小時候可聰明了,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就是調皮的很,不是踢球砸碎人家的玻璃就是逃課去看電影,三天兩頭被老師叫家長,每次他回來老老實實的幫我做家務,我就知道他又闖禍了。」周太太和所有母親一樣,只要說起兒子小時候的事,話題總是滔滔不絕。靜雪耐心的聆聽,推著她的輪椅在周家花園裡散步。
保姆走過來告訴她們,茶點已經準備好,周太太於是叫靜雪陪她去起居室喝下午茶。靜雪注意到,起居室旁有一間很大的房間,裡面像是有一架鋼琴。「阿姨,您會彈鋼琴?」靜雪好奇的問。
「啊,我不會彈,那琴是……」周太太言辭閃爍,想了想才下決心似地告訴靜雪:「那是絲絲的鋼琴,她是周墨原先的女朋友,後來她死了,周墨讓人把這個房間一直保留著。」
靜雪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她一直不知道周墨原來的女朋友死了,以為只是分手,可是她並沒有表現的太在意。既然周墨沒告訴她,她也不想去打聽,他倆的關係彼此心知肚明,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只有現在,誰也不要干涉誰最好。
周太太見靜雪沉默不語,以為她是不高興,握著她的手道:「周墨這孩子很重感情,他心裡對絲絲的死一直內疚,所以才念念不忘。他現在心裡喜歡的是你。」周太太生怕靜雪誤會,和周墨產生隔閡。靜雪淡淡一笑,向周太太道:「我知道,我不介意,每個人都會有過去,誰都不例外。」
起居室牆上掛的巨幅照片全是周太太年輕時的劇照,有舞動長長的水袖的,也有穿著鳳冠霞帔的,一看就是出眾的美人,那扮相無可挑剔。靜雪心裡想,要是周墨扮上這些戲裝,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哪天等他興致好,攛掇他扮上試試,肯定很好看,他五官長得漂亮。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提著盒子從外面進來,看到周太太,上前叫了她一聲:「蘭姨。」周太太看到他,禮貌的笑笑:「周硯來了,快坐吧。」見周硯看了靜雪一眼,周太太介紹道:「這是周墨的哥哥周硯,周硯,這是周墨的女朋友曾小姐。」靜雪和周硯彼此頷首示意。
「蘭姨,我前段時間去印尼出差,在南貨店買了些金絲燕窩給您帶回來。」周硯邊說邊把手裡的盒子放到茶几上。「嗨,難為你惦記我,回回叫你破費,真不好意思。」周太太吩咐保姆把盒子拿到一邊去,客氣的說。
「您說哪裡的話,我媽去的早,您看著我長大,我孝順您就跟孝順她一樣。」周硯扶著周太太從輪椅上下來,坐到沙發上,又體貼的在她背後放了個蘇繡靠墊。周太太拍拍他的手:「我知道你孝順。周墨太固執了,他一直誤會你,你別往心裡去。」「怎麼會呢,他是我弟弟,骨肉相連,我不會和他計較的。」周硯看著周太太,眼角瞥了靜雪一眼。
靜雪坐了一會兒想走,周硯適時的站起來,提議:「曾小姐怎麼來的,沒開車的話,我送你一程。」「謝謝你,不用了。」靜雪婉拒,她知道周墨和這個哥哥關係並不好。
「還是我送你吧,這裡遠離鬧市區,不太好叫車。」周硯凝視著靜雪的眼睛,表情淡淡的。靜雪剛要說話,周太太道:「就讓周硯送你吧,天快黑了,你一個女孩子回去不安全。」她這麼說,靜雪只得同意了。
坐在周硯車上,靜雪一言不發。周硯主動打破沉默:「曾小姐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沒有啊。」靜雪搖搖頭,有點納悶。
周硯知道周墨不可能不和她講述他們兄弟間的恩怨,先發制人道:「周墨一直對我誤會很深,覺得他以前那個女朋友的死和我有關,我怎麼解釋他都不信,對我像仇人一樣。」靜雪冷哼一聲:「他對你有誤會,你去和他解釋好了,和我說有什麼用,我又不能左右他的意志。」
靜雪不傻,她看得出來周太太對周硯並沒有什麼好感,只是礙於雙方的面子才不得不敷衍。周墨偶爾和她提起的話她也記在心裡,知道周硯絕不是善類,自己還是小心點為妙。
周硯淡淡一笑:「你和他的脾氣很像啊,都是快人快語。」靜雪愣了一愣,冷言道:「我是不善交際,對陌生人不大會說好聽話。」「你的中國話說的很好,是混血兒?」周硯沒話找話。
「是,我爸爸是中法混血,媽媽是中國人。」靜雪的語氣緩了緩。「難怪你這麼漂亮呢。」周硯淡淡一笑,看了靜雪一眼。他的眉眼和周墨有幾分相似,微笑的神情就更像了,靜雪微愣片刻,也向他笑笑。他的態度一直很溫和,她不好意思再冷言冷語。
「聽說周墨去美國了,等他回來,咱們一起吃頓飯吧。」周硯主動提議。靜雪搖搖頭:「這我可做不了主,Joe一向討厭別人替他做決定,等他回來你再跟他約吧。」「我約他,他一定不肯,他對我敵意很深。」周硯直視著靜雪的眼睛。那一瞬間,靜雪覺得這個男人的目光很深邃,像是不見底的深潭,令人不敢逼視。
「你既然知道他對你不友好,又何必勉強呢。」靜雪眉頭微皺。周硯心裡一笑,她終於被他繞到了他的思路里,於是道:「無論如何,我和他的血緣關係不會變,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同胞手足若不能和睦相處,只怕地底下的先人也不會安眠。」
「地底下的仙人?土地公公?」靜雪一時間沒明白他的話,冒了一句傻話。周硯聽到這話不禁失笑道:「不是土地公公,是去世的長輩們,我爸爸媽媽。」「哦,這樣。」靜雪低語一句,暗怪自己腦筋沒轉過來,給人聽了笑話。
下車的時候,周硯再次囑咐靜雪:「曾小姐,如果有可能的話,請盡力幫我約周墨出來吃頓飯,兄弟間沒有什麼仇恨是不能化解的,何況我和他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靜雪點點頭,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們兄弟間的恩怨是他們的事,她才懶得理會。
周墨去美國之前並沒有安排人接送靜雪去學校,不想一下子打亂她的生活,但是周硯去周家以及周硯送靜雪回酒店的事,童正還是派人及時通知了周墨。周墨告訴童正,他還有半個月才會回國,等他回來了,再處理這件事。
靜雪每天按時去學校上課,上學放學都是一個人,日子過得倒也輕鬆。有了空她就到酒店一樓去看看餐廳裝修的進展情況,晚上和周墨打電話溝通一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