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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13:16 作者: 顏月溪
江瑟瑟到底不是他對手,負隅頑抗一番之後就退下了防禦,身體也在這個漸漸柔情的漫長親吻里失去了原有的僵硬,變得蘇軟而乏力。
腦海里不斷閃現出電影裡那些女人被強吻的片段,而如今自己體會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霸道也是一種美好,會讓自己看到內心的欲望。強吻是一種情結,一種女人情願被掠奪去理智的浪漫,是付出,更是一種擁有。
感覺到他有力的手從敏感的腰線順著後背往上,要解開她內衣的搭鉤,她一下子清醒了許多,臉在瞬間緋紅。
這是在幹什麼,沒有喝醉、光天化日,又要把那天的錯誤重演一次?
江瑟瑟低下頭,躲避著郭贇的臉,也躲避著他呼吸的溫熱氣息,然而在他倆緊貼在一起的身體接觸中,這樣的抵抗是徒勞的,不僅徒勞,反而更像是一種誘惑。
郭贇不再猶豫了,掀起她的內衣往上推,手順利的握住柔軟的一團,狂熱的吻讓她凌亂地失去分寸,手上的動作卻又輕柔地讓她呻吟連連。
最終,兩人推推搡搡的倒在江瑟瑟臥室的床上,無聲代替有聲。
郭贇沒有告訴江瑟瑟,從那天晚上開始,一連多日,他幾乎每天都會想起她,以至於其他女人在他眼裡黯淡無光,他更不會告訴她,打開門看到她那一瞬間,他就有一種難以自持的衝動。
這個女人啊,她的身體又軟又滑,絲綢一般的觸感,讓他驚嘆不已,只想把她含在口中、揉在懷裡,郭贇昂揚著豪邁的男性氣焰,又把一腔熱情融化在這堆軟玉溫香里。
隨著他的肆虐一路往下,江瑟瑟內心的羞澀感作祟的越來越激烈,她不敢想像,這位平常跟在首長身邊一本正經、嚴肅冷峻的郭秘書,在床上竟是如此狂放不加收斂。
「郭……」她猶豫著不知該叫他什麼好。
「叫我名字。」郭贇粗魯的命令著,臉還埋在她胸口。
「你別這樣,隔壁……隔壁還有人呢。」江瑟瑟羞得就快暈過去了,之前二十五年的人生從未讓她知道男人的溫柔和他們的力量一樣可怕,足以摧垮她的羞澀、跨過她的自尊,對她發起勢不均力不敵的兩性戰爭。
窗外早已風平浪靜、雨過天晴,屋裡的風雨卻是一浪接著一浪,像cháo汐一般,褪去又升起來,褪去又升起來,如此反覆,直到雙雙筋疲力盡。
當熱情的火焰只剩下餘燼,江瑟瑟才徹底接受了眼前的事實,她光溜溜的被一個男人整個兒摟在懷裡,哪兒哪兒都貼著,而她竟然捨不得鬆開這懷抱,好像她之前的那場暗戀,已經被窗外的暴風雨給帶走了,突如其來又莫名而去。
事實證明,女人的心是跟著身體走的,郭贇用他的激情澎湃,已經摧毀了她的意志、征服了她的身體、俘虜了她的心。
像她這樣一個到了二十五歲才真正和男人有身體接觸的女孩,是很容易被熟男輕易撩撥掌控的,身為醫生的她以前一直不承認自己在某方面意志薄弱,有了身體力行的實踐之後才明白,女人的身和心並不像自己想像中那樣堅貞不二,鏡花水月的暗戀終究抵抗不住另一個人的狂風驟雨。
所以說,男女之間也是那樣,不怕不要命的,只怕不要臉的。有一個人堅持不懈、心無雜念的對你不要臉、耍流氓,總有一天也會把你變成個流氓。
整個世界,只剩彼此均勻的呼吸,階段性戰役結束之後,他們都需要好好休息。
咚咚咚----又是一陣輕而有分寸的敲門聲,江瑟瑟驚醒了,通了電一樣坐起來。
「郭贇,有人來了,怎麼辦呀?」江瑟瑟在瞬間亂了方寸,她沒有處理這種突發事件的經驗。
「你去開門,我再睡會兒,把臥室的門關上就行,人家又不會闖到你臥室里來。」郭贇懶洋洋的翻了個身,最討厭別人在他困的時候擾他清夢。
江瑟瑟胡亂穿好衣服,拍著郭贇的背,「你快躲起來,不要被人看到,被人看到我就完了。」
「我不躲,我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郭贇可不想像個偷情被抓的jian夫一樣藏頭露尾。他一沒幽會已婚少婦,二沒勾搭風流大嫂,有啥可躲的。
敲門聲一直在持續,江瑟瑟一邊應答,一邊哀求郭贇,「那我求你啊,老實呆著,別發出任何聲音,你敢發出聲音,我就殺你滅口。」郭贇大笑起來,被江瑟瑟抓起扔在邊上的衣服給塞住了嘴。
☆、第29章
打量客廳里沒有破綻,江瑟瑟才打開門,來找她的是南珂。南珂通知她,一個小時以後到營區集合,這次的暴風雨造成了基地附近某個漁村民房倒塌,部分村民受傷,上級要求她們儘快趕過去救援。
「好的,我洗個澡就過去。」江瑟瑟義不容辭的說。南珂笑笑,沒再說什麼就走了,其實她在屋外隱約聽到了男人的笑聲。
送走了南珂,江瑟瑟跑回臥室,找了乾淨內衣褲去浴室洗澡,仔仔細細,她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
半個小時以後,出現在郭贇面前的是一身軍裝、神清氣慡的軍醫江瑟瑟。
郭贇半眯著眼睛,神情慵懶的看著她對著鏡子梳頭,笑問:「你這會兒有精神了,吃飽喝足的蜘蛛精一樣,收拾的這麼整齊,是要跑到洞外抓唐僧去?」
只要一想起自己把她從渾身顫抖、戰戰兢兢的羞澀帶到絢爛綻放的過程,他就不由自主的得意。
江瑟瑟一邊梳頭,一邊回頭看他,見他躺在床上似笑非笑的樣子,覺得他此時的神情和姿態很像個男寵,忍不住笑:「南隊剛才來通知我,基地醫院要組織醫療隊跟救援隊去附近受災的漁村支援。」
「我都聽到了,你去吧,一會兒我睡夠了自己開車回招待所。」郭贇打了個呵欠。江瑟瑟梳好了頭髮,走到床邊坐下,端詳了他一會兒,體貼的替他蓋好被子,「睡著了容易著涼,蓋著被子。」
郭贇忽然伸出手臂摟住她,在她臉上親了又親,跟她來了一場持續了好幾分鐘的吻別。江瑟瑟臉紅得不行,半晌推開他,柔聲道:「你睡吧,我得集合去了。」
營區,偵察中隊和女兵中隊分別挑選了十幾名戰士執行這次的搜救計劃,並由陸誠睿和南珂帶隊前往受災的村落。
江瑟瑟背著裝滿藥品的急救箱跟在醫療隊裡,看著頭戴鋼盔、一身迷彩的陸誠睿,心生感嘆,原來對一個人從有感覺到沒感覺,並不需要經歷太多的心理歷程,往往就是那麼一瞬,感覺這東西,就對不上路子了。
剛剛和現在的愛人溫柔親密的接觸、依依不捨的吻別,江瑟瑟從頭到腳都被一種飽滿的情緒包圍,前些日子那些看不清摸不著的迷障,都成了過眼雲煙。
「江醫生,你看起來精神不錯。」陸誠睿看著江瑟瑟眉梢眼角藏不住的喜氣,忍不住來了一句。
江瑟瑟這才意識到自己感情過於外露了,趕緊收斂,自己這是要去救災,不是去參加慶功宴,表現的太高興相當不妥,訕訕的:「還好吧,能有機會下鄉為村民服務挺高興地。」
陸誠睿嗯了一聲,心情卻是沉沉的。他的小果果整整兩天沒有給他打電話,也沒有給他任何消息了,她跟著傅桐去了廣州之後,音信全無。
哪怕他再聰明,也猜不到果果在廣州會遇到一場什麼樣的插曲。
接到周珏的堂哥周墨電話的時候,傅桐正帶著果果在廣州某個俱樂部打牌,周墨電話里說的事讓他渾身一激靈。
「你說什麼,寧遇春看上誰了?」傅桐心不在焉的看著手裡的牌,對周墨忽然提到這個人很是意外。那可是廣州城官富二代里有名的玩家,出手豪闊的花花公子。
周墨道:「就是你帶來那個小丫頭啊,誰家閨女那個。」
「他想死吧他,你跟他說……」眼睛瞄了果果一眼,見她沒戴助聽器,才放心道:「你告訴他果果是誰的閨女沒有?」
周墨笑道:「我一開始故意沒告訴他,我說我不知道那丫頭的身份,只說是你帶來的,你猜他怎麼說,真好笑,他說,讓你把那丫頭讓給他,花多少錢都不是問題,他對那丫頭一見鍾情,喜歡死了。」
「他活膩了吧,憑什麼讓給他呀,他買得起嗎,我操,他在哪兒見到果果的?」傅桐不解的問。
果果一邊吃著芒果布丁,一邊眨著大眼睛看傅桐,儘管聽不到,看傅桐說話的口型和他臉上那種氣憤的表情,也知道他在罵街,儘管她不知道罵的是誰。
一向斯文的傅桐居然也會罵街,果果覺得很新奇,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臉上不斷變換的表情。
周墨聽到傅桐的罵聲,一陣笑,好一會兒才忍住,繼續道:「說頭回見是在湛江的一個什麼拍賣會上,一個男人帶著她去的,那時候他就惦記上了,可惜查不到她身份,大海撈針沒法找,前幾天我們不是在錦源聚會嘛,打高爾夫的時候,他路過,可巧看到她了,徹底裝在心裡了,這兩天走火入魔一樣,每天央著我給你打電話,要那個小丫頭。」
傅桐一邊聽,一邊眼神兒瞄著果果,見她一會看看自己,一會兒又低頭吃東西,亮亮的眼睛、可愛的樣子能把人的心都萌化了,心說,也難怪寧遇春中了邪,這丫頭實在是個妖精。
至於寧遇春說的那個在湛江帶果果去拍賣會的男人,毫無疑問是陸誠睿,果果跟他提過,他倆去湛江玩過一次。
「那你後來跟他說了果果身份以後呢,他怎麼說?」
周墨大笑,「我跟他說,那是覃嘉樹的寶貝閨女,你甭想了,多少人惦記呢,輪不到你,他一聽可來勁了,說是圈子裡的更好,他樂意明媒正娶,我又說,人家才十幾歲,你三十多了,他說他就喜歡小的,傅桐,你說他是不是傻逼了,哪個爹樂意把自己閨女嫁給一個大十幾歲的,關鍵他還不靠譜。」
「你讓他打哪兒來的滾哪兒去,怎麼也輪不到他呀……好吧,難得寧遇春傻逼一回,你實話跟他說了吧,那丫頭有主了,對方就是他在湛江看到的那個人,讓他趕緊打消念頭,別做不地道的事。」傅桐壓低了聲音。
果果並沒有太留意他在說什麼,吃完了蛋糕以後,優雅的擦了擦嘴,開始吃冰淇淋,心裡卻在暗暗的比較著傅桐和陸誠睿。
小誠冷於外,性格凜冽氣質清冷,外表看起來像是嚴寒的冰雪,卻隱隱暗藏著暖融融的春意,他的心並不冷漠,他的沉靜只在於他習慣如此。
傅桐卻是冷於內,表面上他很隨和,但其實他骨子裡是冷的,很少有人能真正讀懂他的內心,他就像一本摸不透結局的懸疑故事,看得明白開始,卻永遠猜不到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