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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57:51 作者: 蔣淮琅
能瞬息間滅他大招,對他釋放出的威壓不屑一顧者,非化神不做他想。可是靈修界已知的化神尊者只有三人,其中兩個佛修,一個老宗門的大長老,壽長都在三千年以上,常年閉關,不理世事。這兩個看起來如此年輕,如此張揚,如此...不穩重的傢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太不可思議了!
流光掐著藍衫男,犰離有樣學樣,上前掐住宗主,還對著他腦袋摑了一巴掌:「亂放什麼威壓,你的弟子都被你壓吐血了,作孽!」
元嬰修士怎麼可能被人抓在手裡呢?宗主和藍衫男驚恐地發現,他們不但擺脫不了兩隻鐵爪一樣的手,法力,法器,靈獸竟沒一個能放得出來,渾身無力,仿若凡人,這種任人擺布的狀態已經很多年不曾感受過了。
元熹宗戰力最高的兩人命在旦夕,受傷的長老和無數弟子們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太厲害了,太神奇了,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見識化神尊者的風采......呃,不對,是連浴血奮戰的機會都不給一個,就這麼突然的要被滅宗了嗎?
「你...你們...是誰?為...為什麼?」宗主目眥欲裂,艱難吐字,腦海中閃過自己一千多年的修行生涯,苦過累過,喜過狂過,到今日戛然而止,一切都要結束了,請讓我死個明白吧。
藍衫男痛苦地閉上眼睛,不甘又無奈地迎接即將到來的死亡。
「啪!」臉頰上挨了一耳光,他睜開眼,看見面前女子不滿的表情:「問你話呢,閉什麼眼啊,孩子呢?」
「什...什麼?」
「啪」,又是一耳光:「聽不懂人話?孩子!你從凡間擄來的那個孩子呢!」
孩子?藍衫男一個激靈,用力擠了擠眼睛,再仔細看女子,結巴道:「你...暗中窺視者...是你。」
流光徹底不耐煩了,問了三遍,這人要麼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要麼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正面回答問題。她左右開弓,啪啪啪啪連扇他四個大耳刮子,直將他嘴角扇出血來。
「故意惹我生氣是不是?」她回過頭望向鳳玄:「對待這樣不老實的人,不用刑不行,聖君,我動手了?」
隨著她的呼喊,眾人這才發現遠遠山門外,煙雲朦朧的問心階上還站著一個白衣男子。他一直不動不語,完美與白霧融為一體,沒有存在感,也沒有威懾力。
男子沒回話,身形漸漸隱沒,似乎不見了,又似乎還站在霧氣中。片刻後,霧散雲開,眾人看清楚了些,他確實還站在原地,只是雙臂上托抱了一個少年。
「林哥兒在此,走吧。」
流光鬆開藍衫男,飛身撲了出來,見林哥兒雙目緊閉,仍昏迷不醒。摸摸他的臉,摸摸他的手,流光放下心來,沒死也沒受傷,只是被人封了七竅。
走?她才不走,這夥人簡直狗膽包天!不是要報仇嗎?今日就跟你們好好算帳!
「聖君你先把林哥兒送回去,我還有點事要問問他們。」
「什麼事?」
「為什麼要抓林哥兒,想用林哥兒怎麼威脅我,如果我不來,他們最終會對林哥兒做什麼。這些事不解決後患無窮,總有一天我會離開的。」流光看看胸前的金光,「原本我以為會是三十年五十年,現而今看來,很快了。」
一粒金光也沒入身,她卻有自信說此大話,鳳玄微微嘆口氣:「不要傷人性命。」
元熹宗眾弟子瑟瑟發抖,魔修不是兩個,是三個,那女魔頭想殺人要請示他,還喊他聖君,莫非他比這兩人還要厲害?
孩子是誰,大多數人不知,但宗主,藍衫男,以及幾位長老卻一清二楚。本以為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卻沒想到一個凡人孩子敢手握至寶,又豈會無人相護?
天機宗人救助被打下問心階的符峰長老,商量到底要不要上去的事耽擱了點時間,等他們鼓足勇氣趕到元熹宗外門的時候,未發現想像中魔修肆虐屍橫遍野的場景。宗內弟子無人傷亡,只是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著。
進山門無人攔阻,戴英把昏迷的長老交出,也沒人多說什麼。他趁機提了一個認識的宗主親傳弟子姓名,紙鶴傳信,不一會兒人就趕到外門,抱歉地跟他說宗門有事,改日再會。
戴英不解:「張師弟,我在山下就聽見了陣破的聲音,還發現漁公被傷,是否有人前來挑釁?若需幫忙只管開口,我這就傳信回宗門。」
這位姓張的元熹宗弟子人比較憨厚老實,人家救了自家長老,還那麼熱心腸,他不好敷衍,只能把戴英拉到一邊低聲道:「你也知最近盛傳本宗有寶,人人都想一探究竟,今日來了幾位客人,作風比較......狂放。雖未明說目的,但我猜想也是為了法寶來的,現正與宗主在大殿談話呢。」
所謂談話,只是一種比較體面的說辭,戴英又怎能聽不懂言下之意,驚訝道:「這般猖狂哪是做客,貴宗主也無法應付?」
張姓男子嘆道:「修為甚高,本宗無人能及。」
戴英倒吸一口涼氣,與幾位師弟妹交換了眼神,其實他在看見符峰長老被打下山頭時就已經知道闖元熹宗者絕非善類,卻沒想到竟連元嬰高階的一宗之主都不能奈何,那修為得高到什麼程度?
「如此說來,法寶即將落入此人之手?」
張姓男子苦笑:「戴師兄也著了相,你不信別人還不信我嗎?本宗沒有法寶,那位叛出師門多年的師叔說過,寶物在凡界丟了,真的丟了。你想想,拿著那靈力無限的法寶在哪兒都能修煉,他不丟會冒著生命危險回來認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