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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57:51 作者: 蔣淮琅
鳳玄輕輕咳了一聲,側目:「死老頭子陳楓?」
流光急於說服他不要干涉這件事,隨意擺擺手:「死老頭子不是重點,我向您保證,我不會殺皇帝。我這次去找他,是想以德服人,他要長壽,我可以教他些適合凡人的養生之道,省得天天吃毒丹吃的快虧成人幹了,但前提是,他要承認錯誤,公開給佟家平反,給凌家平反,下罪己詔說明這些年以活人煉丹的事實,並且主動退位,把龍椅讓給皇老七。」
鳳玄冷道:「你難道不知皇帝為何要尋長生之道?你說的這些,他一樣也做不到。」
流光昂下巴:「訓教訓教能做到的,人間真龍不能殺不能傷,還不能訓教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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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天道有眼?
訓教可以,臣子遇到皇帝糊塗的時候還能諫言,在朝堂上公開反駁呢。從輩分上說,流光是皇帝的姨祖母,以長輩的身份去訓教晚輩,無可厚非。只要她不對皇帝下手,壞凡間規矩引孽上身,鳳玄沒理由不同意。
在回去的路上,流光對他道:「多年不見,聖君對我知之甚少,我其實是最講道理的,從不無事生非。」
多虧了瑞卿,否則鳳玄真不知流光說起謊來眼都不眨:「你削了祁山黃郎王叔兩條後腿,講的是什麼道理?」
「他老不修,一把年紀了要強娶司晨族長的小女兒,小雞妖才兩千歲,還是個孩子呢,怎麼能跟他那個糟老頭子!」
「你把冥府司陰綁了墜天石扔進忘川,講的是什麼道理?」
「小鬼們要過橋喝湯去投胎,他為了祭忘川,生生把人往河裡踹,斷了人家輪迴的路,閻君不管,我路見不平!」
「你打開極樂之墟,擄走其中大半寶物,講的是什麼道理?」
「千目仙君自己放的大話,誰能打開極樂之墟,寶貝任挑,我只不過拿走我該得的。」
「你殺害西宿龍君,拔除瑞卿命羽,講的又是什麼道理?
流光頓了頓,這件事給她帶來過慘痛教訓,若不是芙荼護著,她可能已經給龍君償命去了。
「西宿龍君把潛龍淵方圓萬里都劃歸自家,凡從其領地過路者,都要留下一樣珍品。我給神丹,他不喜歡,給鳳翎,他嫌棄,給天帝的龍鬚,他竟然要打我,非讓我留下開天斧才能走,您說,我能忍嗎?開天斧可是我的本命。」
「不是你偷的?」
「聖君您怎麼也跟著那糊塗龍子說糊塗話?神器在神寶殿裡是怎樣被供奉保管的您不是不知,我偷得出來嗎?」
流光看著身邊這個其實早已不再熟悉的男人,心頭湧起委屈,委屈之餘還有些淡淡的酸楚。畢竟不是芙荼,畢竟不是她最親的人,他不會像芙荼一樣什麼都不問,無條件相信她,護著她。
跟瑞卿的恩怨不解釋了,從口氣里就能聽出,他對自己「劣跡斑斑」的過去十分看不上,解釋也只會被認為是狡辯。
流光不再說話,默默飛回皇宮,落下雲頭,落在道所屋頂。把心臟塞進玄機的胸腔,手掌撫了幾下,玄機如死屍般青灰的臉就漸漸返出人色。
鳳玄讓他自去,流光便將他扔在房頂上不管了,對於那個叫鳳竹的國師也沒了強迫他改名的激情,甚至有點後悔去找二狗麻煩,還不如就讓他頂著鳳玄的道號招搖撞騙呢,人正主都不在乎,她忿然個什麼勁!
皇帝已經回了寢宮,坐在寬大的龍榻上聽老三滔滔不絕地數落國公府罪狀,一邊聽一邊惆悵地看著自己手背,皮子還是光滑的,沒有皺紋的,可是一塊一塊褐色的斑點看得讓人心焦。玄機道長去了哪裡呢?沒有他的秘制丹基,空有四陽四陰命的人也煉不出丹來啊。
他摸著手越看越煩,打斷老三的話道:「傳朕旨意,調神龍衛去國公府,把陳祺鈺陳祺泉兩個頑固不化的老傢伙給朕拿進天牢,除爵詔書已經下了,抗旨拿人理所應當。其餘人等圈在府內,待查清罪證,再行判罰。」
老三一喜:「是,父皇!」
「皇上,鎮國公府陳昭求見。」內侍在門外通稟。
皇帝大吃一驚,陳昭?不就是佟惠容那老婦的化名?她怎麼來了,怎麼進的宮,怎麼入的內廷,怎麼到了寢宮門外他竟一無所知?
有鳳玄在天上盯著,流光很守規矩地在福安宮外就換飛行為步行,不慌不忙來到宮門,向守崗的禁軍自報家門:「鎮國公府陳昭,奉皇上之命前來覲見。」
不是皇上下命,她也走不到此處,禁軍不疑有他,一層層往裡通傳。皇帝再三詢問是否就她一個人,得到肯定答覆後,不禁慌了手腳。想起莫名消失的千牛衛,想起李崇山自渝城回來後就稱病至今,想起三百禁軍的慘狀和杳無蹤影的岳登峰,玄機道長的話不停在腦中迴響,她是妖,是附靈佟惠容的妖!不要再派人去送死!
她能毫無阻礙地來到寢宮門外,自然也能毫不費力地走到他面前,這般裝腔作勢的通稟,葫蘆里賣了什麼藥?
道長不在,國師不在,皇帝對滿宮的禁軍衛兵沒了信心,張口就道:「不見,讓她回去!快快傳國師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