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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55:04 作者: 許乘月
    愛你們麼麼噠。

    第八十六章 番外一、隋峻&花芫

    一 冰鑒

    正月十六,同熙帝雲安瀾特地在宮中又設了慶功宴, 犒勞團山屯軍、定王府兵、原州軍及雲氏府兵的眾多將領。

    雲安瀾在此役中也領兵作戰, 雖眼下登基為帝,在這些有功將領面前卻不擺什麼帝王譜, 仍按軍中同袍之禮與眾人同慶。這讓一干武將倍覺親切,少了許多拘束,不多會兒宴上便觥籌交錯, 和樂融融。

    酒過三巡,雲安瀾放下酒樽,以手支著下巴笑道:「雖說諸位當日在朝堂上皆已受勛領賞,可那畢竟是長公主殿下以監國身份代朝廷行賞, 原也是諸位該得的;今日朕另給諸位備了些小小賀禮, 算是聊盡同袍之誼……都是些小玩意兒,一片心意,諸位可莫嫌新帝小氣啊!」

    她這話將架子擺得極低,完全是以同袍之禮相待, 一眾將官心中受用至極,紛紛謝過。

    未幾,便有宮人魚貫而出, 果然奉上許多精巧玩意兒。雲安瀾讓眾將官自行挑選,宮人們依次行過每個將官面前, 奉上手中托盤以供他們挑揀。

    鑲玉護腕、刀鞘綴了寶石的精鐵短刀、鑲了夜明珠的玄鐵霸王鞭、鎏金馬鞍……諸如此類, 雖不算頂尖絕世、卻絕非隨處可見的物件。

    最重要的是,勝在有心, 都是軍旅之人用得上的趁手之物。

    除了武器、防具之外,雲安瀾也備了一些精雅而不乏名貴的首飾之類,供女將官及有家眷的男將官們挑選。

    作為定王府兵大統領,隋峻先在漠南青原上御外有功,又在項城斬平王大旗,這等功勳,自是頗得新帝青眼。

    見隋峻什麼也沒拿,雲安瀾好奇發問:「隋大統領這是沒瞧著順眼的?」

    見眾人都隨著新帝的目光一起朝自己看過來,隋峻忍住滿心尷尬笑道:「多謝陛下抬愛,末將眼花繚亂,一時沒了主意。」

    坐在雲安瀾左手上座的定王與定王妃暗暗對視一眼,雙雙忍笑。

    果然是慣會做人的隋峻,瞧這話說得多給面子,其實就是沒瞧上嘛。

    雲安瀾眉梢輕揚,笑意和煦地建議:「若隋大統領已娶妻,或有心愛的姑娘,那擇兩樣小首飾倒也合宜的。」

    心愛的姑娘啊……

    隋峻以茫然的目光又將宮人們手中那些托盤一一掃過,仍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可以討那姑娘歡心的。

    眾目睽睽之下,他自不能讓新帝下不來台,於是想了想,便向主座的雲安瀾拱手道:「末將斗膽,向殿下討一隻冰鑒吧。」

    冰鑒這玩意兒,要說稀罕也稀罕,可跟雲安瀾特意準備的這些東西比起來,又有些不值一提了。

    雲安瀾自是欣然應准,還特意問了他想要多大尺寸、什麼形狀的,才讓宮人按他所說的形狀、大小去替他尋了來。

    二風寒

    正月十八,定王李崇琰率定王府兵及團山屯軍離京,啟程返回宜州。

    團山屯軍右軍主將衛釗與隋峻騎馬並行在隊伍前列。

    衛釗見隋峻一路咳得撕心裂肺,便關切地扭頭望著他道,「你這是風寒吧?不若去馬車裡躺著?」

    「不必不必,咳咳……」隋峻一邊擺手,一邊咳得撕心裂肺,半晌才緩過氣來,「小事而已。」

    衛釗想了想,回身朝後頭的葉盛淮打了個手勢。

    不多會兒,葉盛淮策馬上了前來,與他二人並行:「怎麼了釗哥?」

    「隋大統領怕是受寒了,」衛釗對葉盛淮道,「你帶的有治風寒的丸藥嗎?」

    葉盛淮點點頭,笑著覷向隋峻:「阿絡那兒有一些……手伸過來我瞧瞧。」

    他探過隋峻的脈後,勒馬調頭去找葉行絡拿了丸藥,又去馬車裡問顧春拿了飲水袋來。

    飲水袋裡的水溫熱正好,隋峻謝過,將那丸藥服下。

    葉盛淮又遞了一個精巧的暖手爐給他,笑道:「春兒……王妃殿下給你的。叫你昨日獨自跑出去,也不知在浪什麼,那麼大的雪,活該你風寒。」

    隋峻接了暖手爐,認命地抿唇點頭,卻並不解釋。

    又行了一段後,隋峻打馬回頭去放行李的馬車上瞧了瞧,才又重新跟上來。

    「又去瞧你那寶貝冰鑒哪?」葉盛淮嘖嘖搖頭,「這一路你都去瞧了十幾回了,也不怕給瞧化了。」

    那日隋峻向新帝討的冰鑒,是約莫兩寸見方的扁盒形狀,跟個點心盒子差不多大小。

    眾人都覺奇怪,不知他在這大雪紛飛的天氣里要個冰鑒做什麼。

    更詭異的是,昨日他獨自出門大半日,之後還向長公主府的人要了一些冰,可見他已經用那冰鑒盛了什麼東西。

    「買了一盒子點心,」隋峻黑面上勾起一抹溫柔淺笑,邊咳邊道,「怕帶回宜州要壞了,就用冰鑒封起來。」

    衛釗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似真似假道,「真瞧不出,隋大統領竟是個貪嘴的人啊。」

    隋峻急急又咳了一陣,那架勢,簡直能將肺都咳出來似的。

    須臾後,他拿起飲水袋又喝了溫水潤潤咳到痛的嗓子,才啞聲笑道:「我小時在京中的暗衛營受訓,聽人說過這味點心,卻沒機會吃……就當了個心愿吧。」  往後,大概也沒太多機會再回京來了。

    體諒他幼年不易,葉盛淮與衛釗輪流拍拍他的肩,便也不再追著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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