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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51:57 作者: 公子卿
    「我就那麼讓你覺得害怕嗎?那你為什麼不能乖乖聽話?」

    黎浩南的目光真的很可怕,少了從前的溫柔與陽光,如今的他就像一頭惡狼。

    「如果我乖乖聽話,你就會放過我?如果我乖乖聽話,莊氏就會有希望?」舒心的目光帶著挑釁,絲毫沒有妥協。

    黎浩南最恨她現在這樣的眼神,就像他們真的是幾世紀的仇人,他們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當然不----可----能。」

    黎浩南斬釘截鐵地說,舒心心就仿佛從高空中懸著,然後狠狠墜下,摔得渣都不剩。

    「黎浩南,求你放過我就這麼難嗎?」

    舒心雙手撐在真皮車座椅上,手指狠狠屈起來,恨不能把那座椅給摳出洞來,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徒勞,可她也需要發泄,需要嘶吼。

    舒心真的這麼做了,她咧開嘴來號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腸寸斷。

    她不在乎黎浩南會怎麼想,她只是太需要發泄和釋放壓力,她不想去承擔這些本不該由她來承擔的一切,可她放不下,她只要想到莊強,只要想起他臨死前不舍的眼神,她就不能放下這些不管。

    公司如果倒了,莊家的母女仨該怎麼辦?往後,她若死了,如何向父親交代?

    舒心的哭聲帶著極大的委屈,令對面的黎浩南一時慌了手腳,他不過是想讓她屈服,卻不是讓她在自己前面哭得這樣悽慘。

    他真的做錯了嗎?要如何讓她不再哭泣?

    黎浩南自認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不可能看著舒心哭泣而無動於衷,他今天來也只是希望能把她從吃人不吐骨頭的高利貸手中救下,那些人從不按章法辦事,他不過是怕她吃虧而已。

    只是沒想到,兩個人一見面就是吵,沒有一句是好聽的話。

    黎浩南靠過去,將舒心輕摟在懷中,像從前一樣輕撫她的脊背,輕聲安慰:「好啦,好啦,又沒有把你怎麼樣,你哭什麼?」

    可舒心只是哭,黎浩南的安慰讓她哭得更歡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一個人,現在變得跟魔鬼一樣可怕,他不和自己作對,他是不是心裡就不舒坦?

    「黎…浩…南,你怎樣才肯放過我?是不是…一定要把我…逼上絕路…你才……」

    舒心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黎浩南已經將她的嘴狠狠堵上了。

    他沒有用他的嘴,他其實很想這麼做,但是那樣有乘人之危的嫌疑,雖然以前他也這麼做過。

    他只是狠狠用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和她睜大的眼眸對視著,他的眼神寫滿哀傷和痛苦。

    「舒心,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許在我面前說那個字,我不想聽到那個字,以後都不許再說,聽到沒?」

    黎浩南的臉孔因發怒而微微泛紅,他這張臉曾迷倒萬千少女,如今也同樣是迷人的,對舒心亦是如此。

    不管時光如何變遷,世界如何變化,舒心都知道,這顆心是丟在他那裡再也收不回了,說她犯賤也好,花痴也好,愛了就是愛了。

    舒心美麗的大眼睛微微一眨,有晶瑩的淚珠再次划過她細緻如瓷的臉龐,那淚水帶著溫度滴到黎浩南捂住她嘴的手上,瞬間便如烙鐵一般烙上了他的心。

    時間剛剛好,氣氛剛剛好,黎浩南只想做一件事,吻她,或許這是對她最好的安慰,讓她可以感受他為她在跳動的心。

    手放開來,性感的薄唇輕輕壓上,黎浩南只覺得有股熱在心中激盪。

    舒心傻傻地坐在那兒,任憑黎浩南的唇在自己的唇間廝磨,浸染她的芬芳甘甜。

    這個吻熱情而纏綿,窗外的景色不斷地變換,沒有人敢去打擾他們兩個人,只希望這一吻可以天荒和地老。

    「黎浩南,如果我給你,你是否肯放過我,放過莊氏?」

    這一個法式深吻幾乎要奪去舒心的所有呼吸,末了黎浩南才捧著她的臉,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唇。

    黎浩南本是捧著舒心的臉,目光帶著深情,希望可以從她的嘴裡聽到自己想聽的話,想你,或者是愛你之類的。

    但是舒心卻給了他這樣的一句話,如果把自己給他,求他放過她。

    她就是這樣想他的嗎?他除了會掠奪,會霸占,就什麼都不配得到了嗎?他要的愛呢?她的心呢?

    「舒心,你就是這麼想我的?」黎浩南目光中的深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即將爆發的怒火,他忍不住要去質問她。

    舒心的眼中卻儘是痛苦,他們之間還有愛可以談嗎?還配談那個字嗎?是不是太奢侈了些?

    「難道我說的都不是實話,對你來說,我舒心算什麼?除了可以充當玩具,還能做什麼?反正無所謂的,你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對我,一次和兩次,三……」

    「啪!」黎浩南的手狠狠錘在玻璃窗上。

    舒心被嚇的一怔,她知道,她是成功激怒了眼前這個性格暴戾成性的男人,說她咎由自取也好,活該也罷。

    她做到了。

    第116章 我願意借錢

    舒心緩緩轉過頭來,強忍住即將落下的淚水,臉上還掛著笑:「怎麼樣?同意我的做法嗎?」

    「舒心,你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滾啦!」

    黎浩南再也想不到,在經過那樣一個細緻,纏綿,甚至愛意濃濃的吻之後,舒心跟他說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句話。

    她才入商場幾天,似乎已經完全退化成了一個生意人。

    她唯一可以和他做的交易,就是用她的身體。

    她沒有變,一點也沒有變,三年前可以用自己的身體去和自己的教授做不正當交易,三年後,她又以同樣的方式來和他做交易。

    他不屑,他也絕不可能這麼做。

    黎浩南讓司機停車,要舒心立刻滾下車。

    看著他鐵青的臉色,聽著他對自己的怒吼,舒心本已沉入谷底的心又浮了起來,漸漸回復正常。

    他讓自己滾了,那麼她也解脫了。

    他們本不該有交集,更不該相愛,他恨她,這才是正解,沒有別的答案。

    舒心沒有多耽誤一分鐘,很快從那輛加長車內走下,腳剛一落地,才發現之前在那幢舊辦公樓崴了腳,現在疼得連走路都有困難了。

    可她不願意露出一絲一毫可憐的模樣,更不想讓黎浩南來幫助自己,她就在站在路邊,等待那車子開走。

    黎浩南沒有再去理會路邊的舒心,而是讓司機把車立刻開走,他更沒有去從後視鏡中看那個女人,她已經不值得他這麼做。

    這個女人就是太欠教訓!

    黎浩南一怒之下,幾乎把車廂內可砸的東西全都砸了個稀巴爛,紅酒瓶,裡面還有半瓶紅酒,將車廂內弄了個一塌糊塗。電話,移動DVD等等都未能倖免於難。

    砸完了東西,只覺得太陽穴的青筋也跳得厲害,頭痛欲裂,黎浩南忍不住痛苦地閉上眼,讓自己的頭後枕在車座椅背上。

    他想,他跟她的戰爭以他的慘敗告終,但他不會就此認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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