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

    「你們幹嘛去了？」蕭一凡問。

    「哦，沒幹嘛，你不好好睡覺怎麼這會就醒來了？」顧逸飛問。

    「小石頭呢？」平時一聽到視頻響的聲音小石頭跑的是比誰都快的那個，這次卻沒見到人影。

    「他……他吃完飯看書去了。」顧逸飛磕巴了一下。

    「有這麼乖？」蕭一凡質疑。

    「恩，我教的好嘛。」顧逸飛不知羞恥的給自己戴高帽。

    「好，你最厲害了，讓他出來聊會天兒，想他了。」蕭一凡笑著說。

    「額……人家看書呢，你看你怎麼能阻止人家攀登知識的階梯呢。」

    「噗……不到4歲個小屁孩攀登個屁，快點，我待會還要起床趕飛機呢。」蕭一凡催促道。

    顧逸飛磨磨蹭蹭的進了小石頭的房間「寶貝，爸爸的視頻，跟爸爸打招呼。」

    小石頭坐在地板上無動於衷。

    顧逸飛拍拍小石頭的肩頭溫柔的說「爸爸超級想你的，你都不和爸爸說句話呀？」

    「NO」小石頭冷冷的回了一句。

    蕭一凡再這頭喊小石頭的名字，小石頭依然無動於衷。

    「他怎麼了？」蕭一凡問。

    「可能和小朋友吵架了不開心了吧。」顧逸飛解釋。

    「哦~這樣啊。」蕭一凡露出失望的神態。

    ……

    ……

    孕中期一些生理反應基本都穩定下來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來只是腿腫的厲害，精神狀態還是不錯的。

    回來休息沒多就不顧顧逸飛的阻攔執意要去接小石頭下幼兒園，去的路上顧逸飛提前給蕭一凡打了預防針

    「小石頭這幾天情緒不太好，是我說漏嘴說他馬上就要有弟弟妹妹了，他反應比我想像的大一些。」

    「你……不是說好暫時不和他說的嘛。」蕭一凡起火。

    「你這眼看6個月，你也瞞不過多久了啊，再過段日子，籃球大個肚子他也要問的吧。」顧逸飛覺得蕭一凡有些溺愛小石頭了。

    顧逸飛說的也不無道理，蕭一凡略降了點氣勢說「那……也等我回來我們一起說啊，從小他和我相依為命，比同齡孩子聽話的同時他也比同齡孩子敏感很多。」

    果不其然，小石頭見到回來的蕭一凡並沒有一如往常的撲過來，而是低著頭勉強同意蕭一凡拉他的手，走著走著悄悄的抹眼淚了。

    蕭一凡看著心疼，去便利店買了個冰激凌安慰。

    「不哭不哭了乖，不管怎麼樣你都是爸爸的寶貝啊。」蕭一凡大著肚子不好蹲下來，只能單膝跪在地上給小石頭抹眼淚。

    「爸爸能不能不要給小石頭生弟弟妹妹，小石頭不要。」小石頭哭的傷心，胸口一吸一吸的打著哭嗝。

    「可是他已經很大了，過幾個月就會出生了，爸爸不能不要他了，你摸摸，他還會跟你打招呼的，以後還會陪你做遊戲。」蕭一凡試圖把小石頭的手放到肚子上。

    小石頭臉上糊著鼻涕眼淚，搖著頭手握著拳頭反抗著死活不摸。

    蕭一凡也有些急了，用力把小石頭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碰到肚子的小石頭瞬間開始放聲的大哭。

    「爸爸都說了，爸爸還是愛你的啊，只不過是給你多個陪伴而已啊。」蕭一凡跟著聲音也大了些，眼圈泛紅的說。

    「NO~~嗚嗚~~NO~~」小石頭搖頭不聽只管放聲大哭。

    「蕭昱揚！那爸爸問你，他是一條生命你要不要殺掉他！」蕭一凡紅著眼圈大聲的質問小石頭。

    小石頭被蕭一凡猛然提高的聲音嚇的停住了嚎哭。

    蕭一凡頓時覺得自己沒控制好情緒，後悔立馬道歉「小石頭，對不起爸爸不該吼你，可是……」

    「Go away, I don't want to see you again」小石頭突然用最大的聲音大喊，他並不完整聲帶喊到最大時就會變成無聲，導致最後兩個詞只能聽到他嘶聲力竭的無聲呼喊，與此同時，手上用力一丟，剛剛買的大盒冰激凌不偏不倚剛好砸到了蕭一凡隆起的肚子上。

    蕭一凡起身要拉跑入馬路上的小石頭，被砸到的地方鈍痛變成尖銳的疼痛，she線狀的蔓延開來。

    「呃…啊…」蕭一凡扶著肚子又跪到地上，臉色幾秒鐘就已經紙白。

    「一凡！」顧逸飛忙要攙他。

    蕭一凡單手撐著地，用盡力氣推開他「管我做什麼！快追啊！這是馬路！」

    顧逸飛根本料不到不到局面會變成這樣，往遠看了眼小石頭，眼看就要衝到馬路上了，咬牙放下蕭一凡，去追跑掉的小石頭。

    蕭一凡俯身撐在地上，咬著牙關抬頭找小石頭，顧逸飛衝上馬路飛快的抱起小石頭，替他擋了輛急剎的汽車，緊急制動距離還是把兩人撞倒了，蕭一凡心裡一驚，想站起來，剛一發力，肚子裡焦躁的胎動疼的他又重重的跌會地面。

    好在車的力道並不重，僅僅是撞到而已，小石頭是倒在顧逸飛懷裡的更是毫髮無損。

    等顧逸飛帶著小石頭跑回到蕭一凡身邊時，蕭一凡的疼痛尖銳感漸漸減弱，變成了酸脹墜疼，蕭一凡明白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一凡，怎麼樣？」顧逸飛一隻胳膊上抱著小石頭，另一隻手攙蕭一凡起身。

    蕭一凡使了兩把力才勉強站起來，鼻尖，髮際密密的汗珠，單手托著肚子強打起聲音的說「感覺不是很好，先去醫院吧。」

    ……

    ……

    在醫院急診室留觀了12小時後，蕭一凡轉入病房繼續保胎治療，肚子裡不安的小傢伙漸漸安靜了下來。

    「還好吧？要不要吃點東西？有我剛回去下的小餛飩，還有麵包，牛奶。」顧逸飛把吃的都擺到蕭一凡床邊讓他挑合口的。

    蕭一凡搖搖頭，下身被墊高了十幾個小時，頭現在特別重，沒什麼胃口，倒是眼神停在沙發上蜷著睡著了的小石頭。撫上隆起的腹部，眼眶越來越紅。

    「今天給小石頭請假了，怕他情緒不好在幼兒園出事。」顧逸飛緊緊握住蕭一凡的手。

    「對不起，是我沒有把小石頭照顧好，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是我的狀態從小影響了他，否則他不會這樣。」蕭一凡閉眼，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到淺藍色的枕頭上。

    顧逸飛從椅子上起來單膝跪在蕭一凡床邊，「你瞎說什麼，我才是罪魁禍首，你這麼說比在我心上插刀子都疼。」

    蕭一凡繼續說「我太貪心，太自私，當年自私的把他據為己有，現在又要貪心的想要更多，把給他的愛分走……」蕭一凡把顧逸飛的手枕到臉下，帶著濃重的哭腔無助的說「我後悔了顧逸飛，怎麼辦我後悔了，顧逸飛……」蕭一凡略崩潰的哭泣。

    「對不起，對不起，一凡你別這樣，求你。」顧逸飛看到蕭一凡現在這樣心裡比任何時候都難受，眼淚止不住的淌，聲音顫抖的央求蕭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