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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50:22 作者: 無小知
    顧逸飛看了看他身上穿的是便服,身體除了有些燙確實也再沒什麼其他不對的地方,也就信了,站起來把風衣脫了,直接拿起一旁的衣服進了衛生間。

    打的退燒藥里有嗜睡的成分,蕭一凡燒的也迷迷糊糊,直接躺下睡了。半醒半夢間感覺身上溫溫的東西划過,強掙著張開眼,看見顧逸飛拿毛巾給他擦胳膊。

    「你沒回去啊?」蕭一凡小聲的問。

    「你生病我怎麼能回去,你做手術就該叫我該回來的。」顧逸飛在盆里投了把毛巾擰到半干,又在蕭一凡頸窩擦拭。

    「你溫度還是降不下來,我問袁芽了,他讓我物理降降溫你能好受些。」顧逸飛此時極度的溫柔,蕭一凡一度以為是在做夢,趕緊閉了眼又昏睡過去了。

    守到凌晨4點多的時候,蕭一凡的燒退下來了,顧逸飛才再一旁歪著睡了會兒。

    退了燒的蕭一凡第二天也精神了許多,不知情的顧逸飛以為蕭一凡留在醫院是要工作,執意要讓他請假回家。蕭一凡又怕再說多了顧逸飛起疑心,只好同意。

    袁芽不理解啊,但是他有拗不過蕭一凡,查完房還堵著一胸口氣,只好一邊賭氣一邊給蕭一凡開藥,本來一些針劑的藥醫院是規定不能讓病人拿走的,袁芽也只能違規了,在配藥間板著臉給顧逸飛叮囑了,哪些藥是要放冰箱的,哪些藥是要餐前餐後吃的,說完這些又叮鈴哐啷的收拾消毒的東西準備去給蕭一凡傷口消毒。

    「闌尾炎怎麼要這麼多藥?回家還得自己打吊瓶?」顧逸飛一邊拿筆在藥瓶上寫時間,一邊嘴上說?

    「你說什麼?闌尾炎?」袁芽詫異的看著他問?

    「恩?不單單是闌尾炎嗎?」顧逸飛沒想到其他的,第一想法是闌尾炎還有其他的併發症沒告訴他的嗎。

    袁芽哐當醫生把不鏽鋼的治療盤往桌上一墩,哐的一聲把顧逸飛嚇了一跳。

    「怎麼了?」顧逸飛問。

    如果袁芽剛才是板著臉的話,現在那可能都得凹進去了。

    「他自個人消去吧,不就一闌尾炎麼。」說完扭頭走了。

    留著顧逸飛站著摸不著頭腦。

    但袁芽也是嘴嫌體正直,過了會兒又巴巴的去病房消去了,顧逸飛才看到傷口了,不大,一個五厘米左右長的傷口,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

    袁芽正叮囑著蕭一凡有什麼事兒一定要來醫院的時候,一個護士扒著門說「袁醫生,蕭醫生的出院單梁主任不批呀,他說沒有植入手術就住4天就出院的說法,醫生也不行,說蕭醫生胡鬧。」

    護士的這句話仿佛平地驚雷一樣,植入手術這個名詞顧逸飛一點也不陌生,儘管已經過了幾年了。

    屋裡的三個人仿佛中了冰凍debuff了一樣,愣在那裡。袁芽是最先開口的,和小護士說「哦……哦……知道了,你先忙去吧。」

    護士「哦」了一聲先走了。

    房間裡三個人面面相覷,蕭一凡先低下了頭。

    「一凡,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沉默了幾分鐘後顧逸飛先開口了。

    蕭一凡緩緩抬起頭,先對袁芽說「你先忙去吧。」

    袁芽看了看顧逸飛又看了看蕭一凡欲走還留,但他確實也沒留的理由,拽了拽顧逸飛說「有話好好說,他現在身體弱。」

    「嗯,知道」顧逸飛禮貌性的回了一句。

    「一凡……那我先去忙了哈,不…不舒服叫我」袁芽先走了。

    此時屋裡只剩顧逸飛和蕭一凡兩個人。顧逸飛背對著蕭一凡站著,蕭一凡在床上坐著。顧逸飛也不轉過來,也不說話,蕭一凡心裡沒底。

    「你聽我解釋。」蕭一凡勾了勾顧逸飛指尖小聲說到。

    顧逸飛長呼了口氣,轉過身來。

    蕭一凡仰著頭看他,顧逸飛沒什麼太多的表情。蕭一凡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又從何說。

    最後還是顧逸飛先開口了「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我是醫生,我會把握分寸的。」蕭一凡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你是想用這個證明你很愛我,還是用來檢驗我是不是也愛你,或者是還有其他的想法?」蕭一凡很少能聽到顧逸飛的語氣中有這麼明顯的是失落感。

    「我……不是的,我……」蕭一凡欲言又止。

    「大約還是你並不信任我吧,對的,你想的是沒錯,我是忘不了他,我怎麼能忘得了他,他是燙在我心口的疤,你告訴我,我怎麼能忘掉他。」顧逸飛有些激動的說著,大約自己也感覺到了,轉過身調整了下情緒。

    蕭一凡聽到這些話仿佛墮入了冰庫一樣,周身都散發著冷氣,無望的合上了眼睛,靠在床頭,仿佛那年那場宣判一樣。

    「可是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他的替代品,你和他太不像了,以前我一直在躲你,我意識到了我對你的好感,我覺得我愛上你從倫理上我對不起他,可是我還是沒忍住和你在一起了。我就想這樣平平靜靜的把日子過下去就好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剛才聽到植入手術又想到你昨夜的高燒時,我心裡……我從來沒這麼慫過。」

    聽到這些蕭一凡十分意外,睜開眼睛看到顧逸飛發紅的眼眶和緊握的拳頭。

    「逸飛」蕭一凡輕聲喚了一聲。

    顧逸飛抬手捂著臉揉了把眼睛,睫毛被打濕,黏成了幾縷,手也放鬆,插到了風衣的口袋裡,停頓了片刻說「是我對不起你,我做不到讓你信任我就不應該和你在一起,可能是我之前想太簡單了,我就當時做了場夢,你也就當……」顧逸飛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轉身想逃避一下。

    「逸飛,不要,顧逸飛。」蕭一凡拉著顧逸飛的衣服,顧逸飛走的急,沒剎住勁兒,差點把蕭一凡從床上拉下來。

    顧逸飛立馬轉身扶住他,蕭一凡半跪著在床上,眼睛裡已經全是眼淚了,迫不及待的說「我不要,我信任你,我就是想我們之後會像平常人一樣,我是個孤兒,我想要個孩子,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怕你會認為我是在演苦肉計來取代他在你心裡的位置,我不和你說,哪天你想要孩子了,我就能給你。」

    顧逸飛努力的壓了壓情緒,把蕭一凡緊緊的摟在懷裡,手輕輕的捏著他後勁聲音略微有些顫抖的說「你說你腦子是不是被門擠過,怎麼這麼傻。你再有些什麼意外你讓我餘生怎麼安心。」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蕭一凡俯在顧逸飛肩頭,不住的道歉,眼淚被厚重的羊毛質地快速的吸收,形成了一小片暗色。

    最終蕭一凡沒有出院,在醫院住夠了7天,又被顧逸飛脅迫請了幾天假。醫院的同事們包括張老也知道了兩人的關係,張老知道蕭一凡瞞著他去做手術後數落了他一下午。

    出院前又拍了個片子,張老拿著片子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老師~~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做之前我就知道了。」蕭一凡一臉犯錯誤的小孩子一樣低頭站在張教授辦公桌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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