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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48:43 作者: 安就
「她不過是你母親給我下情藥的產物罷了。」
陳其坤掄起拳頭,想要給眼前的這個老頭子一拳,最終,卻打向了旁邊的樹。
「怎麼,這就受不住了?」陳世睿原先祥和的表情面目全非,神色有些幸災樂禍的癲狂,「你知道我愛的那個人是誰嗎?她叫林雪梅,林紅梅的姐姐,也是你喜歡的人的大姨。」
陳其坤最終離開的時候,全身似是散了架沒有力氣般。
他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遊蕩在大街上。
他的世界,好像一直是黑色的。那抹光,也不過是他強搶進來的,如今,也要離自己而去。
一日之中最明媚的午後,他的眼卻因陽光泛紅。
「溫夏,我什麼都沒有了。」陳其坤一把抱住喬溫夏,聲音軟弱。
喬溫夏想要推開,掙扎的身體安靜了下來。
陳其坤,這個冷酷的男人,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強勢的。如今,是怎麼了?
「溫夏,我們一起給小梨一個完整的家庭,好嗎?」他的聲音軟弱,似乎帶著哽咽。
喬溫夏這下又掙紮起來,陳其坤不顧她的掙扎,突然想要吻她。
最終,看到喬溫夏眼裡的排斥,還是放下了,他還是捨不得傷害她。
然而,喬溫夏趁著陳其坤迷神的剎那,推搡開了陳其坤,轉身迅速跑開。
他一直在她的身後追趕,即使再三請求,她還是跳著跑開,毫不猶豫地,果斷而無情。
走廊似乎變得幽暗起來,溫夏,別怪我,是你逼我的。
陳其坤越發地冷了。
47.當初戀隨風
陳其坤離開了,沒有來跟小梨道別。
在得知喬溫夏給喬安梨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安澤宇過來了。
安澤宇面對喬溫夏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
終於,在喬溫夏不耐煩的目光里,他道出了他的緣由,他說,陳躍歡想要見她一面,目光懇求而急切。
「溫夏,你能不能原諒躍歡?她這幾年,過得十分地不安,生活狀況也不好。」
喬溫夏有些古怪地看著他。
難道,她在他心目中是一個聖母嗎?
誰會無緣由地大度地去原諒一個害得你家破人亡的禍首之一?然後,她就心安理得地生活?她過得不好,關她什麼事?
她可從來都不是。
她不原諒。
她嗤笑一聲,神情有些輕蔑地走過安澤宇。
安澤宇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在喬溫夏路過時,抓住了喬溫夏的胳膊,「溫夏,求你。」
他知道喬溫夏的為難,他也不想的,但是,陳躍歡好不容易恢復的精神又變差了。他看著陽台上曬著太陽蜷縮如同貓咪一般臉色蒼白的女子,心突然痛了。
他拒絕不了她的請求,所以,他來請求她。
陳躍歡,是一個一直痴心於安澤宇的女孩,也是喬溫夏高中的同班同學。
當初,安澤宇無法阻止自己的父親,又無法面對當時喜歡的喬溫夏,然後,逃去了美國。而陳躍歡追著他去了美國。
安澤宇在美國是在一個廢棄場裡再次見到陳躍歡的,那時,她衣衫襤褸,渾身烏青。
電話是他父親生意上的敵人打過來的,還發了照片,照片骯髒不堪,他憤怒地刪掉質問。然後循著蹤跡,找過來。
他靠近陳躍歡,陳躍歡拒絕他的靠近。他站在那裡,哄了她許久,這個受傷的女孩終於茫然地點頭。
他小心翼翼地將陳躍歡抱起,這個曾經驕傲陽光的女孩身體瑟瑟發抖,口中喃喃「不要告訴我哥哥」。他含淚答應。
到了他的公寓裡,陳躍歡就不讓安澤宇碰自己,她說「髒」,然後徑直跑去了浴室。
他記得,那天,他就在站在浴室的門外,陳躍歡在浴室里呆了許久,他的心中,湧起了恨意,對他父親的敵人,對他的父親,也對他自己。
雖然手中沒有血,但莫名地,他是一個劊子手。
之後,陳躍歡的眼神一直很空洞,精神開始變得恍惚。
直到有一天,安澤宇在衛生間裡發現陳躍歡用刷子刷著自己的身體,當他阻止她時,她一邊抗拒著,一邊尖叫著。
他以為,陳躍歡發泄出來了,會有所好轉,可是沒想到,陳躍歡開始變得沉默,不願意去學校,不願意搭理任何人,遇到其它的男性會很激動。
安澤宇終究忍不住將陳躍歡強制性地帶到醫院,醫生說,她的精神出現了問題。
那刻,他湧起了勇氣,回到學校里,他瞞著自己的父親從經濟管理專業轉到醫學專業。
躺在床上的陳躍歡瘦瘦小小的,他記得,以前的陳躍歡是豐潤的,愛笑愛鬧,如今,卻宛如一潭死水,很難見到其中的漣漪。
一個花季女孩因為他的原因就這樣被毀了,更何況,他們還是青梅竹馬地長大,安澤宇只想好好學醫醫治好陳躍歡。
回國之前,他還認為自己是喜歡喬溫夏的,畢竟,喬溫夏是他目前為止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心動的女孩,那段無憂快樂的青蔥歲月啊。
可再見到喬溫夏時,他的心在微微跳動的同時居然還有放鬆。
是的,喬溫夏現在應該過得很好吧,因為她的絕哥哥在她的身邊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腦海里第一次想的居然是那個在知道他要回國時一直拉著他衣袖不安的陳躍歡,那個現在在陳其坤的別墅里安靜地接受心理醫生治療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