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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43:36 作者: 重弦
蕭楚睿並不準備把這機會白白讓給蕭元清,御醫過診之後,便攜帶宮人出了門。由他領頭,帶領一行人進了獵場,狩獵白鹿。
這是文帝下的令,可裡面也難免有很多存著遊玩放鬆心思的人。宣令安和蘇懷遠其實之二,太后死還不是不死,都和他們沒關係。至於大齊國運這玩意兒,要這國還在文帝手上,這才是真真兒的國運不行。
這兩人一對眼,紛紛棄了要做表率的皇太子,馬頭一轉,往林子裡清閒去了。
「這次出行人數,皇家人浩浩蕩蕩幾乎全部來了,就為了獵白鹿。」宣令安即便騎著馬,也不忘拿他騷包的描金摺扇,他穿著一身墨蘭勁裝,黑髮高束,面如冠玉,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搖著摺扇,表情輕鬆肆意的壓低聲音談著,「衛家是文帝心腹,被留在京都的有衛家三軍,跟來行宮的有衛家兩軍,屆時起事的不管在那方,你我首要防備著的都是衛家軍隊。」
以文帝那個忌憚心,他也擔心會不會有人趁他不在,在京都搞事。所以才留了三軍鎮守皇宮,這裡的兩軍,是應對蕭楚睿和其他居心不良的人的。
裕國公雖然早年移交兵權以表忠心,但這些年來,依附李家的人中,有的再替李家養兵。裕國公也有在私下養兵,他們要擁護蕭元清為帝,兵權自始至終都是最重要的一環。
蘇懷遠騎的是自己的愛馬,一匹名喚踏雪的汗血寶馬,一身黝黑的踏雪唯獨四隻蹄子是白色的,這才叫蘇懷遠起了這麼個名字。
此刻,蘇懷遠懶懶瞥了他一眼,聲音清朗,說:「這我自然知曉,殿下該交代的都交代過了,你不必再重複一遍。」
少年一襲火紅勁裝,身軀筆直,面容俊逸,氣質鋒銳而驕矜,一頭如墨黑髮用紅綢子繫著,高高挽成馬尾。隨著他瞥向宣令安,微乎其微的動作,在風中勾起的發尾輕輕掃了下少年後背,端的是少年美人,盛氣凜然,仿若一月霜雪。
宣令安笑笑,摺扇擺動間,難掩貴氣風流。
「我知你行事穩妥,又有幾位大人暗中相助,若這次,真的突生事變,還需你多加費心。」
蘇懷遠道:「我既已歸順殿下,自萬事以殿下為重。」
他是個明白人,明白到他知道對於皇太子而言,太子妃的重要性有多重。要確保太子妃的安全,做到真正的萬無一失。
蘇懷遠雖對容汐音的美貌頗為驚艷,但世間美人多的是,他把那一刻的驚艷壓下心底,時間一久,也就慢慢忘記了。
驚艷是真,但也僅僅如此罷了。
蘇懷遠向來不是一個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
他倒是覺得宣令安有句話說的對,要是真遇見自己喜歡的人,就怎麼看怎麼喜歡。他眉頭皺了皺,臉上露出些不耐,稍微讓踏雪快了些,後頭的宣令安又在講他和蕭韻如如何如何了。
「……哎你走這麼快做什麼,我還沒有說完,你看看這是我家如兒送的玉佩,是不是很好看,很我很相配啊!」
另一邊,容汐音留在行宮中,在蕭楚睿走後,又躺在床上小睡片刻,才悠然轉醒。由著秀珠幾個侍候了洗漱,她喊來趙侍姬問了話。
趙侍姬脾性直爽,往日裡誰都不敢欺負她,因為欺負了她,她會加倍還回來。趙侍姬一早就起來了,等去了容汐音那裡,眼睛都在亮著光,打著十二分的精神,要為太子妃做事兒。
容汐音瞧她一臉精神,她瞧見了也覺得心情好。
趙侍姬簡單回答了她的問題。
趙侍姬名為趙鳶,是家中庶女,母親早早沒了,十三歲就被嫡母送進東宮做侍姬。
「娘娘,奴婢也不怕您笑話。奴婢十三歲入宮,一直都想出去,這三年來,無時無刻都想飛出皇宮,奴婢也不想回家,就算在那裡的小鄉鎮裡定居,奴婢也願意。」
不求榮華富貴,只想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情。
容汐音自然是留了個心眼,對她的話也沒有全信。只是她一旦說起要出宮,嚮往自由的神態,還是會觸動到她的。
「在行宮的這些日子,你便在這裡好生待著,若本宮找你,你便過來即是。本宮不會限制你出行,但你的活動範圍,只有這一小片。」
她說話嬌軟而甜美,趙侍姬聽得心神蕩漾,生怕自己聲音大了些,都要驚擾到美人。她連連點頭,「奴婢省得,只要娘娘有用得到奴婢的地方,刀山火海,奴婢都上得了!」
瞧她一臉信誓旦旦的簡堅定模樣,容汐音忍俊不禁,說:「瞧你說的,哪裡有這麼嚴重。待本宮與殿下回去東宮,便商量一下,你離宮的事情。」
趙侍姬眸光一亮,忙不迭下跪謝恩。
容汐音叫她先行退下不過片刻,夏葉便來報昌平郡主求見。
蕭韻如得了皇太子叮囑,過來陪伴容汐音。
正好,她也不是個愛鬧騰的性子,狩獵這事情,她沒有興趣,能在行宮待著,不去獵場圍獵,正合她心意。
容汐音好些日子沒見著蕭韻如,她也擔心宣令安會不會走小說一樣的劇情,故而見了面,就朝蕭韻如打聽起來。
蕭韻如紅了紅臉,倒也沒有瞞著,「他……對我極好。這段日子,父王被困在京都,不能回去封地,我悶悶不樂……都是多虧有他。」
軒王同二位弟弟,如今都住在京都的府邸,太后不知何時會去,文帝就也找著理由,將他們困在京都,以文帝的意思,看樣子是想將他幾個兄弟困在京都,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