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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43:36 作者: 重弦
    衛妍的頭,隱隱作痛起來。

    她的心跳不自覺加快,手心滲出了些許冷汗。

    直到大殿裡聲音停止、沉寂,文帝率先爆出一聲好,太后應聲拍案怒道:「成何體統!」

    衛妍才倏忽回神,只覺得頭腦瞬間空白,意識如飛絮般飄出身體,轉瞬便暈倒不省人事了。

    除了太后這邊的人,沒人注意到衛妍的動靜。

    太后也只是回頭瞧了一眼,當即就把火力對準了皇后。

    皇后惶恐不已,內心充滿後悔,即便文帝看得歡快,但太后的怒火不容小覷。皇后後悔的不得了,幾乎要馬上跪下認罪。

    容汐音先一步站出來,「皇祖母,此曲目,是兒臣所排,與母后無關。」

    好好一場宮宴,容汐音偏要把它攪黃。

    隱藏的直播間已經被剛剛的唱跳驚到瘋狂刷屏,禮物刷到容汐音手軟。有人覺得這是工作室策劃的作秀,目的是為了捧新人;有人說它是在拍的古裝瑪麗蘇雷劇;也有人信這是古代人在直播!反正大家都很歡樂,容汐音和沙雕網友們,真正的快樂互通了。

    太后堪稱皇宮高層中唯一的人間清醒,她不像皇后自信盲目到小看容汐音,也不像文帝那樣滿眼睛漂亮妹妹,對新鮮事物接受度極高,也沒有像蕭楚睿這樣護著容汐音。

    生氣歸生氣,太后還是有理智的,除非是謀反刺殺這種天大的事情,宮宴還是要繼續舉行下去。

    殿下的氣氛靜怡到微妙,宣令安與蘇懷遠對視一眼,緊接著便去小聲寬慰自家被震驚一整年的母親。

    高台上,三方鼎立。

    賢妃連忙安排接下來的歌舞,皇后不頂用,場面陷入詭異的寂靜,台下的二十人被快速疏散到後台。

    台下有絲竹聲再度流出,太后橫眉怒目,她本就不是什麼真善美的人設,現在不過是露了老底,「皇后,哀家交代你將宮宴一定要辦好,這就是你給哀家的答覆嗎!」

    皇后惶惶,提裙跪下,「是兒臣的錯。兒臣與太子妃先前已經商議好,她排演一個節目,第二個節目由另外的人出,兒臣並不清楚為何會這樣。」

    蕭楚睿長身玉立在台上,他扣住容汐音的手,在她身側道:「母后這般,何人會信。」

    皇后審核節目,沒皇后的允許,誰會那麼大膽子把節目搬上來。

    容汐音面容肅穆,說:「此事確與母后毫無干係,是我想給大家一個驚喜,欺瞞了母后。皇祖母若想罰,罰我便是。」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就不是什么正規古穿……不要考據我

    第60章

    太后冷目瞥她一眼,沉聲,「哀家自然也會罰你。」

    「皇祖母,此事縱使音音有錯,但最大的錯,不該是母后嗎。」蕭楚睿說著,居高臨下看向皇后,眸底冷厲光芒轉瞬即逝。

    皇后遭此大擊,確是不甘。但若說錯處,又確實在她身上,她太自信,沒有再三確認,容汐音怎麼會有這個膽子矇騙自己!

    皇后微微垂首,聞蕭楚睿話音一落,似有鋒芒在背,擱在膝前,藏在大袖中的手緩緩握緊,直到她感覺到手腕上傳來輕微刺痛,赤金鏤空祖母綠指甲套尖銳的尾部刺入了腕部。

    皇后神色緊繃,聲音溫婉依舊,「母后,此事兒臣確是不知情。懇請母后做主,將此事調查清楚。」

    大齊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國家皇后最清楚,宮宴這樣的大事,她不會允許出現任何紕漏。剛才的唱跳可以是重大舞台事故了,在大齊官員和權貴間,在如此眾目睽睽下,出現一個從來沒有的舞種?

    皇后可不會做這樣的冒險!

    這裡面有貓膩,腦子不傻的人都看得出來,更不用提太后這種在後宮裡殺出來的狠角色了。

    「皇祖母,我全招了罷,真的都是我一人所為。」容汐音察覺這劇本發展又不對了,人間清醒想趁機公報私仇,打壓皇后,容汐音都得排在後面。她只是太子妃,宮宴確是皇后操辦,出了舞台事故,第一個臉上沒光、受罰的都是皇后。

    蕭楚睿摟住她的肩,聲音不疾不徐,道:「西有西域,東有波斯,大齊自開朝四海稱臣、萬國來朝,其包容海納萬物,方才不過一支小小歌舞,談何有辱斯文。」

    容汐音聞言猛地怔住,怎麼還有波斯,她就看了三十五章,從來不知道大齊的業務範圍這麼廣!這是容汐音頭一次後悔怎麼不再多看幾章,原著里哪裡提了大齊被萬國來朝了。

    太后眸光一利,她好像變得不認得自己的孫子了,他是這樣的人嗎?

    「大齊是大齊,他國是他國!現在是大齊的宮宴,什麼該出現,什麼不該出現,還讓哀家教你們嗎!」太后壓低聲音,怒視面前一群小輩。

    容汐音也不慫,說:「皇祖母您說的對,我認識到自己錯誤了。」

    皇后到底在後宮沉浮許久,即便被東宮狠狠算計一把,她依舊在慌亂間緩緩恢復了平靜。

    「兒臣懇請母后徹查此事。」

    容汐音眸色稍沉,欲要再辯時,突覺腦中空白,眼前一黑,伴著眩暈感踉蹌一下朝蕭楚睿傾去。蕭楚睿本就摟著她,察覺容汐音身體狀況,再度將她抱緊,眉目間滿上焦色,緊張低聲,「你怎麼了。」

    容汐音眼前花白一瞬,胸口便有一陣揪心的疼痛轟然湧上,即刻便又恢復正常,快到以為是幻覺。抬眸間對上蕭楚睿擔憂的眼睛,搖了搖頭,「沒什麼,可能站得有些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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