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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41:22 作者: 深深
「什麼?」
「你們在交往的事啊。」
討厭的八婆!歐陽雋暗罵,感覺海以霏用手肘輕撞了他一下,他抬眸,才發現他要逗的那隻小貓不見了,他登時沒好氣地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說完,他攬著海以霏走人。
高巧苹愣在當場,久久回不了神。
原來他也可以這麼沒風度,海以霏竊笑道:「不去追貓小姐嗎?」
「逃了。」他故意漏掉一個「又」字在心裡沒說。
她不客氣的調侃道:「是你栽了才對吧?」
歐陽雋瞪她一眼,「欺負被丟包的我你很開心嗎?」
海以霏點頭,「很開心啊。」感覺像是有人替她出了一口氣。
既然不見了,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他便又帶著海以霏走到出口,繼而把小卡片交給泊車人員。
沒再說笑,海以霏關心的問道:「不是說還沒找到天命真女?」
「是沒還找到。」歐陽雋皮皮的說,「只是不久前不小心在路上撿到一隻受傷的貓。」
「然後你就把貓小姐帶回家養傷了?」
他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我心地善良嘛。」
「確定她是溫柔的小貓咪,不是假裝溫柔的母獅子?」
「你說呢?」
海以霏想了想,回道:「看起來像是貓咪。」溫不溫柔她就不知道了。
這時,泊車人員把歐陽雋的車子開過來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去阿岳家?」歐陽雋問道,去他家或去她家都不好。
「嗯。」
這一夜,歐陽雋口沬橫飛的說了許多制伏歐陽岳的絕招,但無論海以露怎麼聽,都只有一招----就是要她死皮賴臉的纏著歐陽岳。
五月的第一天,也是歐陽岳入山的第三天,山上突然下起滂沱大雨,這是歐陽岳所期待的,因為愈嚴苛的情況,對他試用新品與下個月到尼泊爾攀登聖母峰都愈有助益,而這一路上,他遇到幾支登山隊,有的山友他認識、有的山友他不認識,但大部分的山友都認識他。
他一人獨自前行,大雨造成視線不良、土石鬆軟、岩壁濕滑,因此每一步路,他都走得比往常還要來得小心謹慎。
接下來就是鐵線斷崖,他準備依前人路徑拉繩垂降,走著走著,他的前方出現一支登山隊,就在他想著他是否要快步超越他們之時,他看見殿後的那位隊員似乎是一時走神偏離了路徑,眼看著就要失足摔落山谷,他登時拔腿衝過去拉了那位隊員一把,自己卻因為慣性作用往山谷倒去,他好不容易才剎住步伐,偏偏這時候他腳下的那片土石崩落,他反應不及,就這麼跌落山谷。
「有人掉下去了!」那位被救的隊員這才回過神來,驚惶的大叫。
領隊聞聲趕忙跑了過來,他看了看隊員指的方向,沒看見任何人,又詢問了隊員,確定有人衝下山谷,他再清點自己的隊員,全都在,也不見有下一個登山隊上來,他判斷掉落山谷的應該是單獨上山的登山者,隨即打119救援。
歐陽岳不停的往下滾落,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保護頭部,於是他用雙手抱著頭,但他的身體不斷被凸起的大、小岩石撞到,或是被尖銳物刺到,不知滾動了多久,他終於停了下來,他的意識也愈來愈模糊,他感覺四肢似乎失去了知覺,最後昏迷前的想法是:他就要壯志未酬身先死了,不過幸好……他並沒有給海以霏任何承諾。
他含笑的閉上眼睛,大雨伴隨著刺骨的冷風無情的打在他身上。
天色愈來愈暗,接到求救電話的消防局,在第一時間便組隊上山救援,無奈山區天候不佳又起濃霧,無法出動救難直升機,只能徒步前往事發地點。
七十二小時的黃金救援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在確認事發經過與比對申請入山的登山者後,數難隊大隊長分析墜谷者很可能是目前唯一失聯的歐陽岳。
在許多救難人員眼中,歐陽岳就像是他們的弟兄,因為每每他們有什麼需要或是支持,歐陽岳都二話不說幫忙到底,因此他們更積極的尋找,務必要把歐陽岳平安的帶回家。
從白天到黑夜,聞訊趕來投入救援工作的救難人員也愈來愈多,大雨不知何時停止了,濃霧也不知何時散去了,儘管救難人員皆是狼狽又疲憊,再加上夜間搜救難度增加,但他們都不想休息。
皇天不負苦心人,在天光之際,終於有一位救難人員發現被卡在山脖的歐陽岳,他大聲呼喊道:「在這裡!」他急急的往上攀爬,因為光看登山的裝備,他便可確定那個人就是歐陽岳。
第十八章
「阿岳。」
歐陽岳緩緩睜眼睛,虛弱的笑道:「阿男,你找到我了……」他沒想到自己那麼快就能獲救,他其實早已醒來,但是他全身都使不出力氣,沒辦法打電話求救。
黃國勇忍不住紅了眼眶,「你這小子,就只曉得救別人,你自己的命就不重要嗎?」他們已經從報案的登山隊隊員口中聽說了情況。
「難道你要我見死不救嗎?」
沒再抬槓,黃國勇問道:「你哪裡受傷?」
「我不能動。」
一聽,黃國勇暗叫不妙,「要幫你聯絡誰?」
「如果消息還沒傳出去的話,先封鎖消息。」歐陽岳先交代,才回答黃國勇的問話,「幫我聯絡競平,夏競平,手機在我的背包里。」
這時,幾位救難人員拿著急救包和擔架過來,他們先做一些急救措施,再合力將歐陽岳抬上擔架加以固定,繼而運送到適合的地點,等待空勤總隊派運輸機進行吊掛,送歐陽岳到最近的醫院。
收到消息的夏競平立刻趕往救治歐陽岳的醫院,黃國勇在急診室的門口等他。
由於夏競平已事先與歐陽岳通過電話,所以他不敢聲張,用服裝認人,「黃國勇先生嗎?」
「夏競平?」
「是。」
「請跟我來。」黃國勇帶著夏競平來到一間單人病房,「阿岳,人來了。」
夏競平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病床旁,看見歐陽岳全身多處包著繃帶,戴著護頸,手上吊著點滴,他擔心又焦急,「執行長。」
「競平,這裡的醫療資源不足,我必須馬上轉診台北的醫院,打電話給阿雋,請他幫我安排,記住,愈低調愈好。」歐陽岳下指示。
醫師說得不清不楚,但他頸部以下到現在都沒知覺,看來他是傷到脊椎了。
「是,那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那邊……」
「我會自己跟他們說。」
「是。」夏競平馬上退出病房打電話。
「阿勇,謝謝你,也幫我謝謝各位救難人員。」
黃國勇握住歐陽岳的手,雖然醫師沒有直說,但他知道歐陽岳傷得很重,「自己兄弟謝什麼?」
歐陽岳微笑道:「我改天請大家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