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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41:27 作者: 易楠蘇伊
直到第二日一早,秋夕打著公主吩咐其照看恩公的名義進了慕容晉所在的廂房。
這才瞧見床上那人竟是連身上的髒衣衫都未換下來,就那麼隨意被人扔在床上。
秋夕見著自己主子這般模樣,心疼的眼淚不住的往下落,正準備出去尋件衣裳。
春蘭就徑直進了房,掃了眼雙眸通紅的秋夕,沒好氣道:「公主吩咐,用完早膳就即刻啟程回宮,你趕緊收拾收拾,準備回宮。」
秋夕聞聲,急忙道:「可春蘭姐姐,這公子衣衫上全是污穢,這身上亦是有傷,這……」
話還沒說完,春蘭就一臉不耐煩的截住了話頭,「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男子罷了,公主已然吩咐了,等回宮之後自會請大夫診治,你操心個什麼勁兒?難不成這男人是你相好不成?」
「這……」聽人這麼說,秋夕臉頰不自在的紅了半分,略顯羞澀道:「春蘭姐姐莫要說笑,瞧著這公子通身的氣派便知他尊貴無比,奴婢低賤之資怎好同公子相比較?」
春蘭睨了眼面前嬌柔的女人,再看了眼那床上躺著臉已經腫成豬頭模樣,都看不清人形的男子,冷聲道:「你既知自己身份低賤,就莫要在做那些出格之事!公主寬宏大量不與你計較,可我不會!」
說完,春蘭甩手離開。
只留下秋夕一人在廂房裡守著昏迷不醒的男人,男人一整夜無人問津,就連個打水擦拭身子的人都沒有,身上一股子氣味難聞的腐臭異味兒。
秋夕忍著異味上前想要將男人攙扶起來,胸口就一陣陣的犯噁心。
再加上慕容晉此時的臉,往日英俊容顏不在,身上又髒穢腐臭,縱使往日她再有愛慕,也抵不過現在這般模樣。
秋夕在床前掙扎了片刻,還是被這腐爛之味兒熏的受不住,衝到房外扶著欄杆不停的噁心乾嘔。
正在樓下大堂里用早膳的池歡,聽到樓上廂房的動靜笑了笑,「看來這奴才對她家主子也不是那麼的盡心盡忠嘛。」
旦旦,「……」
【現在這天兒可是盛夏,男主渾身是血又中了毒,傷口無人處理,已經潰爛發了膿不說,連個給她擦拭身子的人都沒有,一身髒汗整整發酵了一夜。】
【那味兒,咦……想想就噁心。】
旦旦說完後,池歡腦海里不自覺的想到了那場景,一個沒忍住也不由得乾嘔了起來。
「好噁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還不是你搞的。】
池歡眉頭輕輕一挑,「這麼髒的人,我可不想髒了我的公主府。」
旦旦,「……」
池歡見樓上秋夕吐的昏天暗地,也沒了吃飯的心思,將筷子一放,對春蘭道:「回宮以後,尋一處別院,將恩公妥善安置進去,莫要將恩人怠慢了去……」
春蘭抬頭看了眼上方的人,躬身道:「是,奴婢這就吩咐人去安排,在京都中尋一處宜居養病的別院。」
池歡聞言,思緒了片刻,道:「恩公這病不知何時能好,且京都之中過於繁雜吵鬧,還是去京郊尋一處僻靜的院落罷。」
春蘭是何等的人精兒,只一句,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道:「奴婢省得,方才是奴婢思慮不周,未曾考慮到恩公身子。」
上方正嘔吐不止的秋夕,聽聞公主並無帶主子進公主府之意,心下一緊,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狼狽。
連忙起身下樓,匆忙道:「公主……白衣公子既是因救駕而身受重傷,若是……」
還未說完,春蘭就一記刀眼跟鞭子甩了過來,「放肆!你算什麼東西!公主說話你也配插嘴!?」
池歡斜了眼如此拎不清自己身份的丫鬟,嘆了口氣,「秋夕啊,你三番五次不懂規矩禮數,本宮實在難以將你帶回宮,既然你對恩公如此有情義,本宮便成全了你,日後你就留在別院裡好好伺候恩公罷。」
說完,秋夕的臉上血色褪盡,忙不迭的跪在池歡跟前,求道:「公主,可是秋夕哪裡開罪了兩位姐姐,才使得兩位姐姐跟公主說了什麼,使得公主厭棄了奴婢?」
「奴婢待公主一心一意,赤忱之心日月可鑑,天地可明,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討兩位姐姐歡喜,可奴婢在公主身邊盡心盡力伺候公主,對於兩位姐姐有心刁難,也都無半句怨言。奴婢只求能在公主身邊伺候。」
「可兩位姐姐為何就是容不下奴婢?就因著奴婢出自農家,身份低賤,兩位姐姐就能如此待我?同是公主身邊的丫鬟,旁人只得伺候公主便可,而我卻要做那些髒活累活……甚至連洗馬這類的重活髒活兒都交於了我……」
秋夕跪在地上雙眸含淚,不住的控訴著春蘭跟冬竹對她的種種。
加上她那楚楚可憐的外表,以及身上略顯的低廉的衣裳,瞧著也確實不是公主身邊的丫鬟該有的規格。
春蘭跟冬竹兩人聽了秋夕的話,一個兩個氣的胸口不停的喘著粗氣。
要不是她們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影衛,忍耐力驚人,換作一個普通的丫鬟被人這般污衊。
此時此刻只怕是要衝上去狠狠地將這不知天高地厚,顛倒是非的人教訓一番,從而真正的坐實了她們虐待她。
池歡身邊的不少護衛都被秋夕的這一通哭訴打動了幾分,有的人滿是不贊同的看了眼春蘭。
有的縱使心有再有不忍卻也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