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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1:15:10 作者: 銀錠子
    那顫抖的聲音佯裝著鎮定,讓晏氓和謝驚帷對視一眼, 忍俊不禁。

    謝驚風自幼便和王育之打交道, 自然知道他雖然作為醫者,但是特別怕鬼一事。

    雖然也覺得好笑,但是他沒有直接表現出來, 只是朝身後兩人使了個眼色。

    王醫師臉皮薄,都收斂一點。

    晏氓差點沒笑出聲來,被身旁的少女緊緊地握住手,他才咳了幾聲,「走吧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四個人心照不宣。

    隨著越往裡走得越深, 很快就走到一塊被砸碎的石門前。

    石門被刮蹭的刺耳聲和女孩的嗚咽聲, 謝驚帷身子微微一晃。

    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了正常, 除了身旁的晏氓似有所覺地看了她一眼,其他人都沒有反應地走了進去。

    晏氓在跨過那堆碎石時, 突然出聲稀奇,「這門……?」

    「怎麼了?」謝驚風疑惑。

    「為什麼會有魔族的氣息,不,」晏氓眉頭皺得更緊,「不止魔族,還有其他擰巴的氣息,妖……魔……靈修,這地方,究竟是做什麼的?」

    他抬頭,打量這碎石門的寬廣之地。

    昏暗,除了這一處石門外,沒有任何的出口。

    而他身邊的謝驚帷掙脫了他的手,走了進去,往一處血跡斑斑的台階上而去。

    那明顯是曾經有人在此處受過傷的地方。

    謝驚帷蹲下身,兩指併攏,指腹按壓在地面上,那已經發黑的血跡明明已經十分久遠。

    可在她觸碰時,像是有一道相隔數年的聲音再次喚醒了它。

    「小帷,你別怕,我們這都是為了你好……」

    一道突兀的女聲,讓眾人皆是一驚。

    驚詫地看過去,就瞧見台階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看上去十分溫婉的女子,眉目慈愛地撫摸著謝驚帷的方向。

    手臂管過怔神在原地的謝驚帷,輕輕地撫摸她身後四肢被貫穿垂頭看不清神情的血衣女孩。

    不知道為何,謝驚帷在看見這溫婉女子時,有的卻是刺骨的寒意。

    那種四肢抽痛的麻木幾乎席捲她全身,自脊樑不斷上盤,那可怖的懼意快要讓她窒息。

    「小帷啊,你知道嗎,」溫婉女子笑得很甜,嘴角兩個梨渦,「現在你受苦,可未來的你嘗到的都是甜呀。」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她目光含淚,「你千萬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謝驚帷正對她,看清了她嘴角勾起殘忍的笑,指尖深深地陷入女孩慘白的臉頰中,鮮血淋漓,「誰讓你是唯一成功的呢?我親愛的女兒。」

    人影退散,謝驚帷站在原地仍然沒有動彈。

    那一瞬間,她好似就是那被鎖住的女孩,案板上的魚肉,任由那人隨意踐踏。

    晏氓回過神來,三步作兩地跨上台階,怒道:「剛剛那老女人在做什麼?」

    他被擋住了沒有看清,但從方才那話來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要不是王育之拉著他,他高低得上去給她一下。

    謝驚帷出神,沒有回他。

    「那是謝家如今的家主,也是我與三妹的親生娘親……」謝驚風回過神來,表情複雜。

    「所以剛剛那小孩子——」晏氓不敢置信。

    「這裡就是曾經三妹生活的地方,」謝驚風聲音微微顫抖,「在我印象中,從她三歲開始就再也沒有回過謝府了。」

    「/$¥]!這該死的老女人,我這就去找她算帳!」

    晏氓怒氣上頭,魔火瞬間點燃,恨不得立刻把那什麼該死的謝家家主碎屍萬段!

    「沒用的,現在的她還在沉睡中還沒醒過來,」謝驚風搖頭,「而且她那地方,還是別驚醒她為好。」

    晏氓不過怒氣上頭,他當然不會這麼衝動。

    他泄了氣,畢竟真出去還可能暴露他們現在的位置。

    「那你說,這地方當真安全嗎?」

    王育之出聲,「當然,這地方可是當初耗盡了他們不少心血修建而成,一旦大門封印被關,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出不去。」

    謝驚帷從那種如夢似醒的痛苦中醒過來,她有些迷茫,「剛剛發生了什麼?」

    「……」

    三人面面相覷,最後沒有再討論這件事情。

    「我們還是先解決禁術一事吧。」

    謝驚風從衣袖中取出了那本狐族禁書。

    其他三人紛紛靠近,湊在一起。

    「狐族的禁術想要解開本來是應該只能是本族人才能夠施展,可是沒辦法,」謝驚風抬頭,看了眼另外三顆頭,「畢竟我們現在的條件,也容不得我們沒再去大海撈針式找狐狸,還必須是九尾一族,那更是難如登天,畢竟如今他們的族人都——」

    他說到這裡,隱晦地看了眼謝驚帷的方向,很快他收回視線,落在九尾的食指向下一滑,落在了另一處紅圈標記。

    「這裡,之前在藏書樓我也說過了,」他指尖在書上點出,「除去九尾本族開陣以外,還有個劍走偏鋒的法子,那就是需要中禁術者所愛之人以血為陣,每三個時辰需要再次復——」

    謝驚帷沉默。

    她甚至不敢去看晏氓如今的表情。

    她只覺得現在的自己太過可恥。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嗎?」王育之聽到這一愣,打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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