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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32:28 作者: 夭野
    於是,她轉頭對許致遠道:「三舅舅稍坐一下,我去去就回。」

    許致遠慈愛地揮揮手。

    「去吧。」

    許閒香進了隔壁包廂,確實是一個嚒嚒,還是大家族裡的嚒嚒。

    但她搜尋了一圈,也沒找到認識這個人的跡象。

    而那個嚒嚒就是薑母身邊那位。

    待許閒香一進來,銳利的眼神已經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這是傳說中的小乞丐???

    她一瞬間有些懷疑人生,覺得對方許是知道自己的目的,故意找人來捉弄自己。

    可是,她今日來,除了夫人誰也不知啊。

    那這個真的是小乞丐?

    大家怕不是對乞丐有什麼誤解吧?

    這位明眸皓齒,彎彎的唇角邊有個若隱若現的小梨渦,愈發顯得嬌俏可愛。

    她從進來到現在,舉止行為落落大方,根本挑不出一出錯處。

    光看長相,還以為是哪裡的世家小姐呢。

    如果這都是小乞丐,那這屆的乞丐標準未免也太高了。

    這位嚒嚒不知道的是,當初傳謠言的那些人只抓著許閒香以前的身份大做文章。

    他們可不管許閒香表現出來什麼樣,只管她曾經是不是小乞丐。

    只要曾經是,現在也是。

    被忽悠的嚒嚒渾然不知,但她在一開始的驚訝中逐漸收斂心神。

    長得好看又如何?

    身份還不是上不得台面?!

    又想到姜淮居然要取這種人為正妻,頓時為自己如花似玉的閨女鳴不平。

    憑什麼你就能一躍沖天?

    麻雀飛上枝頭當鳳凰?

    於是,她斂住眼眸中的驚訝,眼神嫌惡,語氣輕蔑:「你可知老奴是誰?」

    許閒香一頭霧水,規規矩矩答道:「不知。」

    嚒嚒態度倨傲道:「我是安定侯夫人身邊的貼身嚒嚒。」

    許閒香瞬時瞭然。

    原來,是給她下馬威來了。

    想必,是聽說了那滿城風雨。

    果不其然,嚒嚒又道:「你和我家二爺身份懸殊,還望你能知情識趣一些,不然自討不自在。想你一個孤女,在外討生活不易,我家夫人也不欲多為難你。」

    邊說邊在袖中摸索,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放在許閒香面前,接著慢悠悠道:

    「知道你曾經生存艱難,我家夫人特意命我拿了這五百兩銀票過來,你收下後,就離開皇城,再也不許見我家的世子爺。」

    甚至,不等許閒香說話,她看了一圈百味火鍋的裝璜,又自顧自道:「住在這裡挺貴的吧?拿了銀票快些離開,還能給自己省下些安身立命的盤纏。」

    許閒香一言難盡地看著這個嚒嚒。

    這來了怎麼就沒打聽清楚!?

    她居然不知,自己是這裡的老闆。

    看來,這一趟活做得確實不夠敬業。

    嚒嚒可不知許閒香的腹誹,她斷章取義謠言,得知她在這裡,連打聽都懶得打聽,就覺得這是許閒香給自己做面子看的。

    一個小乞丐哪能那麼厲害!

    哪怕第一眼被許閒香驚艷,後來她又順利說服自己,自然沒覺著有什麼不對。

    許閒香瞥了眼銀票,慢悠悠收起來,放進袖中。

    嚒嚒看見她的動作,頓時大喜,就要叮囑:「拿了銀票就要趕快收拾包袱離開……」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許閒香放好銀票後,又摸索了半天,然後拿出一張紙放在那位嚒嚒面前。

    「一千兩,換姜二夠不夠?」

    !!!

    嚒嚒震驚地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紙,一張皺巴的老臉僵在原地。

    是整整一千兩銀票。

    不加上她給的那五百。

    而是這個小乞丐自己的一千兩。

    嚒嚒方才要出口的話,被噎了回去。

    誰能告訴她,這個小乞丐為什麼這麼有錢?

    說好的乞丐呢?

    這是乞丐嗎????

    這真的是乞丐嗎?

    她風中凌亂。

    不過,這個嚒嚒不愧是一直跟在薑母身邊,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很快的速度,她又恢復了過來。

    許閒香看著她恢復的速度,暗自咋舌。

    只可惜,她恢復過來後,說的話可不怎麼好聽:「既然你方才收了銀票,就不能反悔了。離開皇城,離開我家二爺,否則後果自負。」

    她狠狠地威脅道。

    許閒香挽著嘴角,直視對方的眼睛,明明沒什麼殺傷力的聲音,卻讓人心中一顫。

    「那我要是不呢?」

    說罷,她便推門走了出去。

    嚒嚒一哽,要見著她出去,旋即跟上去氣急敗壞道:「許娘子倒不如認清自己的身份,縱然侯府門第沒有那麼高,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可以進的,那不然每個人成日便什麼都不干,淨做些烏鴉變鳳凰攀高枝的痴心妄想罷了。」

    他們推門而出,隔壁的許致遠正好也推門而出,恰好將這個嚒嚒的話聽了進去。

    他在許閒香面前親切,柔和,甚至有些憨憨。但要真把他當作憨憨,可就大錯特錯了。

    憨憨可不會成為皇上手底下那把暗劍。

    所過之處,只要是做了壞事的,無一倖免。

    他看那嚒嚒就差指著許閒香鼻子罵了,眼神鋒利如刀,嘴角嘲弄到了極致,淡淡道:「確實得認清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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