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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2:32:53 作者: 舊月安好
我自然知道,可依舊還是有些難過,她是我回國後,認識的第一個同事,而且雙方都很幫助對方,沒想到說走就走了。
蔣阿姨和小何相處比我久,她反倒很順其自然,安慰了我幾句,也回了自己房間。
我站在那望著,一種孤獨感油然而生。
我退回了房間。
之後上班,少了小何的配合,無精打采,如蔣阿姨說的那樣,小何走後,店長便又招來了一個收銀員,不過對方和我沒什麼話可說,兩人都是各自工作著。
她也不像小何一樣好相處,謙讓,基本不怎麼上夜班,全都推給了我。
蔣阿姨偶爾會在背地裡說新員工的閒話,可終究是不敢當面去說。
店長自然也發現了,可如今正是用人的時候,所以店長不敢再換人,打算先頂過這段忙碌的時間。
後來我試圖給小何打電話,可都沒人接聽,也不知道她家裡發生了怎樣的變故。
小何的離開,和新同事的不合拍,讓我有了換工作的想法,便又開始準備找新的工作。
可誰知道,新工作還沒開始找,我便接到一個噩耗,陳麗娜給我電話,說是金媽病危,想見我一面。
我接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是懵的,站在便利店收銀台處,半晌都沒有動作。
蔣阿姨打掃完,經過,見我呆愣的站在那,便問我:「開顏,你怎麼了?」
我什麼都沒說,將工作服脫在收銀台上,人便往外頭。
回到宿舍後,我拿了錢便直接去了機場。
我不知道那過程自己在想什麼,腦袋內特別紛雜,手下的動作卻無比清晰,我買了機票,辦理了登機牌,找到了所坐的那班客機的通道,等待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直接上了飛機。
可是上了飛機後,我便開始哭。
我怕周圍的人會看我,所以我用毯子,抱住腦袋,靠在窗口哭著。
差不多兩個小時,飛機停落,我紅腫著眼睛從機場走出,有輛車在那等著我。
是陳青川派過來的,我也沒有多問,直接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司機便載著我從機場離開。
A市的交通很堵,離開快兩年了,也沒多少變化。
我一直望著車窗外發呆。
車子竟然直接拉著我去了老宅,我有些慌了,看著司機。
在那開車的司機對我說:「小姐,金媽自您走後因為宅子沒人守,便又回了老宅,她有一年一直都是在病中,在醫院待著,可是前一個月醫生……讓先生將金媽接了回去,所以人現在在老宅。」
我緊捏著拳頭,我在心裡想,沒想到還是回來了,還是回到了那座宅子。
那座我幾乎不敢面對的宅子。
我靠坐在那,沒有說話。
司機見我不多說什麼,便徑直朝老宅那邊走,車子可開進鐵門後,有許多的醫生全都站在大門口,似乎是在商議什麼。
我從車上下來,站在那停了幾秒,便快速朝裡頭走去。
這個時候我看到了定坤,他也看到了我,他正好在一堆的醫生中間,他立馬朝我走來,喚了句:「許小姐。」
他便對我說:「您這邊請。」
手引著我朝金媽的房間走去。
我跟在他身後,走到門口後,我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鼻尖掛著呼吸罩的金媽,護工在那進行料理。
我沖了過去,大喊了句:「金媽!」
病床上的她,在聽到我的呼喊,睜開眼來看我,不過眼睛虛弱的睜到一半,她又垂了下去。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趴在她身上哭著。
金媽像是沒有意識了,眼睛像是睜著,又像是閉著。
正當我想要抱緊她時,躺在那的金媽,忽然發出一聲微弱的尖叫。
我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護工立馬上來立馬對我進行攔住,她說:「您不能這樣碰她,她身上全是窟窿。」
我看向那護工。
這時定坤在我身後說:「金媽在您離開後的三個月,在浴室洗澡時摔了一跤,摔斷了主骨頭,醫生不建議做手術,癱在床上一年了,身上躺的全是窟窿。」
護士將金媽身上的毯子給揭開,拿著藥在她腐爛的肉上塗抹著。
金媽似乎是疼,可是她叫不出來,只是張著嘴,在那用力呼吸著。
她面容枯瘦,似乎只剩下一具骨架,完全不是我走時,福態模樣。
我問定坤:「為什麼之前沒有告訴我?」
定坤說:「那時候您去國外待了兩個月,人便溜走了,不見蹤影我們根本就見不到您,更別說告訴您這件事了?金媽一直都在家裡盼著您回來,可是現在……」定坤側臉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金媽,他說:「她認不出任何人了,在床上癱了半年,人也糊塗了。」
我不敢碰她,只能蹲在床邊,緊握住她的手哭著喊:「金媽,我是開顏啊,您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她閉著,她雙眸緊緊的閉著,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有鼻尖在那艱難的呼吸著。
定坤望著我,便沒再讓護工替金媽擦藥,讓她下去了。
他站我身旁,沉默了幾秒說:「您好好陪金媽一程吧,她很想您,一直都很想。」
定坤說完,便也隨著護工從屋子內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