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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1:12:52 作者: 長吾
可世事從來是知易行難,她的焦躁在這一刻到達頂峰。
她不是穩不住, 只是需要一個情緒的出口。
謝宴疏來了,正好,他就是這個情緒的出口。
謝宴疏只輕聲安慰了這一句話, 他也了解小殿下性情如何, 她不是找不到辦法,是需要一個情緒的泄口。
所以,不需他多說什麼, 他只要在小殿下身邊就好了。
正如謝宴疏所料, 公主殿下沒有難過許久,只是攥著謝宴疏的衣襟, 悶在他懷裡呆了一會兒,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謝宴疏給她遞了杯茶,溫熱的茶杯讓謝宴疏的手都回溫了不少。
公主殿下這才發覺,謝宴疏的手涼得很。
「不喝,你暖暖手。」
謝宴疏抬眸,眸子裡的倒影都是她,「我來遲了。」
褚明華緩緩搖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事情比我想的更快,我原本以為可以兵不血刃,低估了權力對人的誘惑,也低估了人心。」
謝宴疏沉默了一下,他曾經又何嘗不是這樣以為。
萬人千面,尤其是在小殿下這個位置,她能看見的真心真的太少了。
因為少,所以非常珍惜,所以非常在意,甚至會刻意忽略一些不對勁。
好在公主殿下並不是什麼自怨自艾的人,她此刻小小的頹喪了一下,很快就緩過來了。
現在也不是最壞的情況,阿兄這裡有蒼公在,父皇那兒還有姑母在,長靖阿姊和舅父都還在京里,這件事遠遠比她設想的最壞情況要好得多了。
「人安排好了嗎?」 褚明華望向謝宴疏。
謝宴疏頜首,「安排妥當了。」
「你去給我父皇請安了嗎?」 褚明華突然心生一計。
「尚未,我先來的昭鸞宮。」 謝宴疏接觸到了公主殿下的眼神,在這一瞬間就領會了她的意思,再次點點頭:「既然如此,我稍後便去給聖人請安。」
正巧此時,蒼公從屏風後出來了,在這深冬時節,額頭上已然冒出來輕微的汗珠,足見這次行針有多精細和重要。
見多了個謝宴疏也並未多說,只是對著褚明華點點頭。
褚明華領會了蒼公的意思,轉身叮囑謝宴疏:「走吧,去給父皇請安。」
謝宴疏同蒼公頜首告辭,褚明華也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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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平安殿眾臣退去之後,梁王才與褚元墨得以往文德殿去,只是在去的路上樑王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一把拽住了褚元墨的手。
「玄朗,不該說的話,什麼都不要說。」 梁王神色肅然,顯然是為了太子之事叮囑他。
褚元墨心中不忿,面上恭敬配合,「兒子明白,阿爹放心。」
梁王沒有懷疑自己兒子,加之褚元墨一直在他面前很推崇太子,也決計沒有想到太子的事,有褚元墨的一份功勞。
等梁王父子再次回到文德殿時,太后已經回去大興宮了,褚元墨看了看沒有發現太子和朝寧的蹤跡。
宣昌長公主看褚元墨這尋人的樣子,以為他是擔心太子,便道:「朝寧纏著他阿兄去昭鸞宮了,方才容王世子還過來請安了。」
宣昌長公主這時候提了一句謝宴疏,褚元墨心中一緊,他也不知為何,總覺得謝宴疏此人有些危險。
看似無害,實則城府頗深。
他先前派去打探消息的人都無功而返,還差一點兒就被謝宴疏的人反將一軍,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梁王也不管別的,大步上前走到慶元帝身邊低聲問了幾句,褚元墨循著目光看過去,慶元帝也只是簡單得說了幾個字,看不出他神色有何變化。
褚元墨垂首,神情似乎有些低落。
慶元帝有些疲累,只道讓梁王陪自己坐一會兒,其他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褚元墨聞言心中鬆了口氣,他方才聽說太后來了,相比皇伯父不會讓皇祖母知道這件事,他要快些把這個消息送到大興宮。
宣昌長公主在宮中還有自己的宮殿,褚元墨同長公主道別,說是去昭鸞宮同幾個小的匯合。
長公主含笑應允,上轎攆之前,回頭看了一眼,褚元墨踏入大雪中的背影尤為突出。
也不知為何,長公主總覺得今日她頻頻想到過去。
過去皇兄還未登基時,他們兄妹幾個在一起的時候。
她覺得褚元墨不一樣,起碼和南康不一樣。
希望,是她的直覺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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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元墨到昭鸞宮時,太子正在同謝宴疏下棋,見他來了還招手叫他過去,「玄朗來了。」
太子平安無事,讓褚元墨遲疑了一瞬,他的遲疑落在了太子和謝宴疏眼中,只是他卻還未發現。
公主殿下帶著女眷在內殿,隱約聽得一句說是梁王世子來了,便見得貴女們都有些意動。
公主殿下倚在江綿肩上,捏著手裡的玉佩,哼笑了一聲:「我倒是忘了,他也是個香餑餑。」
江綿聞言失笑,「那也不如太子殿下香呀。」
褚明華挑眉,這倒是,阿兄身為太子,這分量的確是重。
「阿兄貴為太子,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得著的。」
這話說的便有些意有所指的意思了,江綿想了想,說起了昨日自己才知道的新八卦,「我阿兄好像有心上人了,只是我問了什麼他也不說,不知道阿娘知道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