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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1:12:52 作者: 長吾
    南康固執地要道謝:「太后曾與我說池國使臣有意讓我聯姻,如今打消了聯姻之事,也叫我心頭鬆了口氣。先前我得知此事,也心中暗喜,未曾來謝你,是我太怯懦了。」

    可南康也發現,自己的話說完之後,朝寧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她還未曾問什麼,就聽到朝寧屏退所有人,語氣沉沉地問道:「太后與你說,池國使臣有意讓你與池國聯姻?」

    南康心頭一跳,倏地看向朝寧,心底隱約升起一股子不祥的預感:「是……」

    公主殿下握住南康的手,她看出來對方心中有所顫動,還是堅定地說道:「從無此事,也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不管是我父皇還是我阿兄,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你與我,並無不同,他們不會捨得將你送去聯姻,你要相信這件事就是子虛烏有。」

    南康臉色一白,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搖搖欲墜。

    第044章

    公主殿下被池國使臣無禮對待的事很快就在京城之中大範圍的傳播開來, 惹得京城的百姓愈發地厭惡池國使臣,池國使臣如今已經靜默在接待驛館之中不敢出來了。

    至於對方的尋人要求當然是拒絕了,當時來往的國書上都說了只有四王子, 哪裡來的什麼六王子?

    難不成池國使臣是真的想留下什麼人在大周國都, 以此妨礙兩國邦交不成?

    這個罪名就大了, 池國使臣自然也不敢認下來, 只能捏著鼻子忍下來。找人這件事麼, 就只能自己找了。

    對此, 太子殿下也非常大方地讓池國使臣傳信回去, 池國使臣哪敢呢。

    雙方商談已經接近尾聲, 距離使臣離京之日愈發近,他們此刻只盼望著早些尋回六王子, 否則的話,回到池國也難以跟他們的皇帝交代。

    謝宴疏得知使館裡的人還想著偷偷尋人時, 假作無意挑破了使臣的身份, 又讓他們在京城之中愈發難行。

    「世子,已經查清楚。」 計奉關上門, 規規矩矩站在門邊,等著身上的寒氣褪去,掏出一封信來:「這是回信。」

    謝宴疏穿著紫金色的袍子, 手上捧著一杯茶站在窗前, 屋內一前一後放著兩個炭盆。計奉已經習慣在靠近之前先等一會兒,他過去的時候,謝宴疏正好把手中的茶遞給他。

    「外頭寒, 喝杯茶暖暖。」 謝宴疏抬手接過計奉手中的信拆開, 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後就扔進炭盆去了。

    計奉也不推辭,接過茶喝了一口, 靜待謝宴疏安排。

    紙張燃盡,謝宴疏的眼神也未曾波動一分,正此時,冬日寒風吹來,計奉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謝宴疏看了他一眼,計奉便上前將全敞開的窗戶攏了一半。

    「繼續派人盯著,若有異動及時決斷。」 謝宴疏看向計奉,「可知?」

    計奉頜首,「屬下明白。」

    謝宴疏靜靜地烘手,過了一會兒衛原也來了,他就比計奉更粗心些,推門而入就直奔謝宴疏身邊,叫計奉給擋了一下,他才反應過來,退了幾步。

    「世子恕罪,屬下莽撞。」

    計奉瞪了衛原一眼,衛原立刻把自己查到的東西遞給他:「世子猜得果然沒錯,梁……」

    「咳!」計奉重重地咳了一聲,衛原又一次發自內心的感謝他異父異母的親兄長計奉,他差一點就又口無遮攔了。

    謝宴疏也只是淡淡地抬眼看了衛原一眼,輕聲道:「你若再這麼口無遮攔,我就尋個繡娘來把你嘴巴縫上。」

    衛原連連擺手,一臉慌張:「不不,不必,屬下會管好自己的嘴巴,還有計奉。」

    計奉遲疑:……關我屁事?

    衛原憨笑:「計奉也會替屬下管好屬下的嘴巴。」

    計奉:……什麼玩意兒。

    謝宴疏只消一眼,就定住了衛原,他馬上閉口不言,假裝自己不存在。

    計奉只覺得頭疼,若是衛原再不改,怕是真的會被整死。

    在看完衛原傳來的消息之後,謝宴疏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和善了,他屈指敲了敲桌子,道:「計奉派人去盯著蘇少淮,必要時,切斷他的耳目,換上自己人。」

    「是,屬下明白。」

    「衛原,你去盯著另一邊,若是這次差使辦砸了,你就去祖母身邊呆著吧,左右她老人家也不會嫌你話多。」 謝宴疏抬眸看向衛原,話中說笑,可眸子裡沒有半點笑意。

    衛原心頭一跳,立刻就抱拳發誓:「屬下定當不負世子囑託。」

    謝宴疏這才笑了笑,頜首:「無妨,你心中有數就是。」

    衛原被嚇得渾身一抖,計奉心中搖頭,都跟著世子多久了,還敢這麼皮。

    謝宴疏說歸說,也知道衛原辦事牢靠,只是這話也不是嚇唬衛原就是了。

    「阿兄,阿兄。」

    門口傳來謝媞的聲音,謝宴疏看了計奉衛原一眼,兩人讓開,也替外頭謝媞開了門。

    謝媞見著計奉和衛原同時都在兄長房內,也猜到了謝宴疏怕是在與兩人商議什麼事,她站在門口並未進來,先問道:「阿兄在忙嗎?」

    「不忙,進來說話。」 謝宴疏示意計奉兩人出去,正好就替謝媞把門敞開了。

    今日尤為冷,謝媞來也帶著一身風雪,哪怕不過隔著個院子,也沾上了雪花。她選擇在第一個炭盆邊坐著,就怕身上的寒氣給謝宴疏過了涼氣。

    謝宴疏見她如此小心翼翼,嘴角微微上揚:「倒也不必這樣小心,阿兄也不是紙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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