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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1:12:52 作者: 長吾
公主殿下察覺身後來人,回頭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汗血寶馬驕傲地載著它的新主人聶嘉實超過了公主殿下。
南康在側觀看,不由自主地傾身觀看,顯然也是為兩人的賽況感到激動。
而穀雨等人在聶嘉實超過公主殿下的時候,在旁大喊起來,喊得都是些什麼『殿下沖呀』『殿下快追』什麼之類的話。
南康一愣,顯示受到感染一樣,雙手也擴成喇叭裝,卯足了力氣喊道:「長靖阿姊!」
南康素來養尊處優,何時這般放肆大聲喊過,她嗓子都有些喊劈了。
聶嘉實自然也聽到了這句,她抬手沖南康揮了揮手,還有空回頭挑釁公主殿下:「快來,追上我!」
公主殿下哪裡受得了這挑釁,她微微俯身,改變了一下騎馬的姿勢。身|下的馬兒似乎也察覺到了公主殿下的衝勁兒,它也跟著發力起來。
到底也是匹大宛良駒,雖比不上這匹汗血寶馬,但也是行軍疾馳的好馬兒,竟真的叫它拉進了距離。
說好的只跑兩圈,聶嘉實與公主殿下幾乎是同時到達的,不過聶嘉實的汗血寶馬稍稍快了四分之一個身位。兩人才下馬,就聽得南康說道長靖阿姊贏了。
那汗血寶馬好像也聽明白了,搖頭晃腦地噴鼻,倒是公主殿下選的那一匹馬淡定地走回了馬廄,這樣一看倒像是它贏了一樣,這場景著實可愛,三人紛紛都笑了起來。
聶嘉實看著沒跑馬額角都有些微汗的南康,爽朗地笑道:「方才是多虧了南康為我喝彩。」
公主殿下撅了撅小嘴,不滿地說道:「南康阿姊偏心,長靖阿姊都有好馬加持,你還只給她喝彩。」
南康一臉淡定,「你那兒用不上我,穀雨她們嗓子都喊破了,我替長靖阿姊喊了一聲罷了。」
聶嘉實笑笑,「行,下次有機會再一起賽馬,天色不早,穠穠和南康都出了些汗,先去洗漱一番,差不多就到晚膳了。」
「好。」 公主殿下一口應下,看向南康:「南康阿姊帶了衣裳嗎?」
南康頜首,她出行向來周全,不僅帶著換洗的衣裳,還帶了兩套。
於是三人又歡歡喜喜地去沐浴更衣,南康被引到了從前給公主殿下留著的院子,而公主殿下嘛,自然是跟著她的長靖阿姊一起。
南康回頭看了一眼,領路的婢子便順口說道:「公主殿下與咱們郡主一處去了。」
南康緩緩點頭,又好奇地問了一句:「這院子?」
婢子笑道:「回郡主話,這院子是公主殿下常住的,小殿下怕您不習慣客院簡陋,便將這院子給郡主您使。」
「她與長靖住一起?」 南康不由得愣了一下,朝寧和長靖,竟然這麼親密?
婢子並未察覺南康郡主的愣神,她仍是笑著回話:「是,小殿下來時,若咱們郡主在,小殿下都是跟著郡主一起住的。」
南康回想起朝寧與長靖的親密,又想起她今日待自己不同尋常的親近,心中也覺得高興起來。
晚膳用膳時,南康也嘗到了朝寧一直推崇的芫爆仔鴿,她頭一次覺得朝寧的口味跟她的口味也相近。
次日回宮時,南康將此次武寧侯府之行列為自己有生之年來最最放肆開心的珍貴時光。
仔細想想,她也沒有非要跟朝寧爭個高低。
她與朝寧,本就是生來不同的兩個人,如何比較呢?
南康想起武寧侯夫人的溫柔,的確洞若觀火。她心裡的執念隱藏得那樣好,還是被武寧侯夫人發現端倪。她並未多勸自己什麼,只是同她說起長靖與朝寧兩人的不同來。
南康聽出了武寧侯夫人的話裡有話,但對方溫柔和煦的語氣和態度實在是太讓人貪戀,她聽進去了,也很珍惜武寧候夫人的關愛。
她在武寧侯夫人的眼眸中,見到了久違的,她逝去多年的阿母的眼神。
那種溫柔真的很致命,在不知不覺中,好像能理解朝寧為什麼這麼喜歡她的舅父舅母了。
回到興慶宮,南康便先去給太后請安。
太后剛從小佛堂中出來,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檀香,見南康來了,便又叫她過去坐在自己身邊。
「武寧侯府好玩兒嗎?」 太后目光慈愛地看向她:「昨日你皇伯父來跟我說你與朝寧去武寧侯府小住一日,看來你們最近關係不錯。」
明明太后是關切,可南康下意識地不想讓她知道在武寧侯府發生的一切。
她一如往常端莊的模樣,語氣也平和:「皇祖母關愛,南康領受。武寧侯府倒是與一般勛貴不大一樣。」
聽出南康的嗓音略帶一絲絲沙啞,太后捻動佛珠的手都未曾停下,依舊笑著問她哪裡不一樣。
南康垂眸,道:「聶家好武,侯府之內的武場、馬場倒是比其他更為用心。」
太后聞言也頜首,「聶家武人居多,於這些更用心倒也在情理之中。好了,昨日朝寧必定帶著你瘋玩了一陣,你也別在這兒陪我了,去歇著吧。」
南康下意識覺得太后的話哪裡不對,但她一向很聽太后的話,見她讓自己去休息,便依言起身同太后告退。
太后看著南康離開的背影,微微笑了笑,輕聲道:「孩子長大了。」
「郡主總會長大的。」
一旁的戚宮令低頭給太后奉茶,無人得見她眼裡的可惜。